穿書 居然是身穿。(2 / 2)

銀鏡的話讓溫喜今大喜過望,“告訴我,在哪裡?”

銀鏡遲疑片刻後,說:“我不能告訴你。”

溫喜今驀然心緊,“為什麼啊?”

銀鏡:“白鵝書生現在還是我的主人,我要是背叛他,他會把我拿去融了打成鐲子。”

千字大綱裡倒是提到過白鵝書生,性情暴戾,經常欺淩弱小的妖怪,早些年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得到了當康筆,更加跋扈,結局是被來找當康筆的司伯前一劍斬殺。

溫喜今語氣溫柔地說:“如果白鵝書生被扶參派的人斬殺,你願意跟我走嗎?隻要你不嫌棄我是個普通人,我可以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

鏡麵有一縷銀光閃過,“最好的朋友?”

溫喜今點頭如搗蒜,“對,我倆天下第一好。”

銀鏡感動片刻又猛地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想我每天給你挽發髻?”

居然沒被忽悠到,溫喜今禁不住笑出了聲,“要是你不介意的話……”

銀鏡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好呀,你的頭發很好,我很喜歡,我以後每天都給你挽漂亮的發髻。我以前還收藏了許多好看的簪子和漂亮的珠緞鞋,全都拿給你用。”

溫喜今:剛來就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善意,很滿足,很開心。

銀鏡得意地說:“當康筆就藏在我身體的靈囊裡,想不到吧?”

居然開局就撿到這麼大個寶貝,溫喜今的眉毛都不由得挑高,“多麼善良可愛的小鏡鏡,你就是我的福星啊。”

銀鏡被溫喜今誇得倏然變成紅銅色,鏡身還由冰涼變得溫熱,“發髻挽好啦。”

溫喜今照鏡一看,發頂挽了一個漂亮的飛仙髻,簪一支石榴花簇玉晶釵,發尾係一根絳紅色綢帶。

造型十分清素,但又帶著一抹簡約的溫婉。

不得不說,銀鏡的審美非常在線。

銀鏡又道:“你低頭。”

溫喜今依言低頭,腳上原本的白鞋也在不覺然間換成一雙醒獅頭的紅緞鞋,獅眼是兩粒圓潤的黑珍珠,“真好看。”

“你本就生的好看,至少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看的姑娘。”銀鏡講話很直白,也很實誠。

溫喜今聽得心裡美滋滋的,表麵還要維持淡定,“當康筆呢?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等著。”

話落,鏡麵出現一支玄柄紫毫的筆,銀鏡像吐東西似的吐出當康筆,溫喜今抬手接住。

下一瞬,腰被壓彎。

不過一尺左右的筆,竟然這樣墜手,掂量起來約摸有三十斤重,溫喜今險些沒拿穩。

她咬牙直起脊背,“怎麼這麼重?”

銀鏡笑得顫抖,“萬年精鐵所製,身負神力,自然重,要拿好哦。”

溫喜今知道自己又被銀鏡捉弄了一把,不過她一點兒也不生氣,獲得當康筆的過程意外的很順利,她也對度化任務充滿信心。

“我叫溫喜今,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是到白鵝書生府裡來拿回被他奪走的東西,意外發現了當康筆。而你,是我的朋友,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形影不離,當康筆就是你帶我找到的,可以嗎?”

溫喜今看銀鏡在猶豫,莞爾道:“放心啦,我是好人,我也想拜入扶參派學藝,恰好遇到他們來這裡找當康筆,才臨時想到這麼個主意。”

想拜入扶參派的人數不勝數,銀鏡雖然覺得以溫喜今的資質基本沒戲,但也不再懷疑她的目的,“好哇,我就這麼說。”

溫喜今暗暗鬆一口氣,趕緊轉移話題:“你叫什麼名字?”

銀鏡腦袋歪了歪,“我沒有名字。”

溫喜今興致勃勃地說:“要不我現在給你取一個?我見你背麵雕刻著荷花荷葉,叫你銀荷好不好?”

“銀荷,好呀。”銀鏡說完又提醒道:“我是兩百歲的小妖,你也要記住哦。”

溫喜今鄭重點頭,“我記住了,我們現在就拿著當康筆出去。”

院中,白鵝書生趴在地上,渾身是血。

司伯前在他身旁半蹲下,劍刃緩緩抵在他的脖頸間,嘴角翹起漂亮的弧度,對一起來的同門三人說:“你們去找,掘地三尺也無妨。”

三人齊聲道:“是,掌門師兄。”

“等一下。”溫喜今的聲音阻截掉三人的步伐,她雙手托舉當康筆,“我找到當康筆了。”

司伯前側過頭,沒有過多的情緒顯露在麵龐,“顏花清,去看看。”

被喚作顏花清的女子當即朝溫喜今行去。

將暈未暈的白鵝書生意識瞬間清醒,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溫喜今手裡的當康筆時,當場吐出一大口鮮血,崩潰和絕望在眉眼間洶湧交織。

他最後一張底牌也沒有了。

原本當康筆在,他還能拖延一些功夫,尋機脫身,現在當康筆出現,司伯前絕對不會再多給他半刻活頭。

溫喜今將當康筆交給顏花清,“小心,這個有點重。”

“謝謝。”顏花清接過當康筆時隻覺得略微有些墜手,跟他們平常訓練時所用的法器重量差不多。

她當前無暇過多關注這名忽然出現的女子,轉身把當康筆拿給司伯前。

在此間隙,溫喜今認真地觀察起司伯前。

這人的外貌沒得說,絕頂絕的好,唇紅齒白,九頭身。

雌雄莫辨一說來源於他的臉型和眼睛,標準的鵝蛋臉,皮膚細膩白皙,一雙丹鳳眼澄亮又勾人,額間還有三滴朱紅的垂水紋,上麵兩滴是圓點,最下麵一滴是水滴形,十分妖冶。

其他人都是一頭垂順的直發,唯他烏黑的青絲略有些卷曲,用一支銀鑲瑪瑙冠半束起,卻又在額角落下兩縷,平添一抹楚楚風致。

瑪瑙與額心的垂水紋都是朱紅色,襯得他愈加膚白,頗有些畫龍點睛的意味。

司伯前的三位同門穿的都是或藍或紫的淺色衣衫,隻有他一身暗紋黑衣,銀線鎖邊的同色束帶約摸三寸寬,勒出他近乎於完美的腰形,而他的頭身比例更是無可挑剔。

溫喜今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司伯前握住當康筆,隻一瞬便確定真假,遞回給顏花清,“收起來。”

顏花清拿出一塊藏藍色的布,用打包袱的方式把當康筆裹起來斜跨在背後。

溫喜今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他們,不敢靠近。

像隻鐲子扣在她左腕的銀荷小聲道:“喜今,你不是想拜入扶參派嗎?快過去啊。”

溫喜今像是如夢初醒,深吸一口夜半子時的清冷空氣,正準備抬腳,就看見白鵝書生的頭被司伯前一劍斬下,身體很快化作一灘血泡。

千年道行的大妖,就這麼毫無反抗之力地死在司伯前的劍下。

司伯前緩緩起身,用一張白布,慢條斯理地擦乾淨劍上的血,隨手將臟掉的布子丟到白鵝書生化的血泡中,收劍回鞘的同時,目光向溫喜今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