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丘縣 我隻換你的皮囊。(1 / 2)

“有人嗎?誰能來救救我?”

溫喜今被一根麻繩綁在柱子上,麻繩表麵磨出的小尖刺穿透輕薄的衣料,紮得她皮膚發疼。

她的後背又比較薄,柱子凹凸不平,硌得她無比難受。

打更妖把她擄到了一座偏僻的山洞裡,洞壁濕漉漉的,到處都在滴水。

滴滴噠噠的水聲環繞在她的四周,又沒有半點光線,對溫喜今的身心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麻繩綁的太緊,沒給溫喜今留半寸掙紮的空間,無計可施之下隻好呼喚小圓豆:“小圓豆,救救我。”

小圓豆:“喜今,我在。書中世界千奇百怪,有困難和危險是很正常噠。粉紅穿書係統……不對,緋紅穿書係統通常是放任情節自由發展,那樣任務人與書中人物才能擦出彆樣的火花。隻有在任務人遭遇傷及性命的危險時,係統才會適時乾預,祝願喜今儘快脫困喲~”

看來隻有等打更妖摘她舌頭時,係統才會出手。

石柱的冰冷傳導進溫喜今的身體,凍出她一身雞皮疙瘩。

她被打更妖擄走前,所看見的最後一幕就是司伯前被越嶺劍刺穿身體,血流如注。

司伯前會死嗎?

魔界聖君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吧?

溫喜今如是安慰自己。

“喜今,喜今……”

溫喜今猛地一個激靈,她聽到了銀荷的聲音。

是太害怕產生幻覺了嗎?

“喜今,你還活著嗎?”

溫喜今這回聽的很清楚,的確是銀荷的聲音,她激動的快要哭出來,聲音顫抖地回應:“銀荷,我還活著,你在哪裡,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話落的瞬間,山洞裡亮起一點螢火蟲似的銀光,那麵小鏡子就在她身前的不遠處,蹦蹦跳跳地朝她跑來。

銀荷的出現令溫喜今心安不少,“銀荷,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我回白鵝書生的窩裡拿漂亮簪子去了。”銀荷跳上她的肩頭,“我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你被打更妖擄走,就悄悄跟了過來。”

“你看到司伯前了嗎?他怎麼樣?”溫喜今迫不及待地問。

“不知道呀,我那個時候隻顧你了,沒關注伯前仙長。”銀荷又跳到石柱的後麵,試圖解開麻繩,卻發現這根麻繩被施了法,等閒解不開。

銀荷著急不已,“喜今,我弄不開這繩子,上麵被人施了法。”

溫喜今兩眼一黑,銀鏡好歹是兩百歲的妖,連它都沒轍,她就更加無計可施,司伯前又生死未卜,她想不出還有誰能救她。

翁垂金嗎?

溫喜今搖搖頭,指望不上。

翁垂金眼裡隻有他的伯前師兄,就算他成功誅殺打更妖,拿著乾坤袋殺回來,見到司伯前那副模樣,根本分不出多餘的心思去考慮其他人,尤其溫喜今這種跟扶參派沒有半點乾係的路人甲。

溫喜今有點絕望,她低頭看了看銀荷,“銀荷,你快離開吧,不曉得這裡有多少打更妖,你不能再被捉住了。”

銀荷又跳到溫喜今的肩頭,鏡柄一彎,坐在那裡,歪頭挨著她的臉頰,親密得宛如一對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我不走,說好的我倆天下第一好,我很講信用的。”

溫喜今感動不已,“你不怕被打更妖拿去融了啊?”

銀荷不假思索地說:“怕呀,但也要和喜今在一起,喜今和我是天下第一好。”

溫喜今很慚愧,她當時說這句話是帶了點哄騙的心思,沒成想能夠得到那麼認真的對待,“對,我倆天下第一好。”

一人一鏡依偎在一起,互相汲取對方的溫暖,同時也給予對方溫暖。

寂靜而又空蕩的山洞裡忽然響起踩水的聲音,溫喜今瞬間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抽離,同時感覺到肩頭的銀荷也動了動。

一人一鏡都沒有出聲,在黑暗中齊齊望向聲音響起的地方。

踩水聲越來越近,最終在距離溫喜今三四步之處時戛然而止。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放大了內心的恐懼,溫喜今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她緊咬牙關,恨不能兩瓣嘴唇能夠粘連在一起,保護好裡麵的舌頭。

數盞壁燈倏而亮起,把山洞照得不見陰影,溫喜今像是溺水之人猛地呼吸到新鮮空氣,胸膛劇烈地起伏。

令她意外的是,站在麵前的不是打更妖,而是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

寬大的帽子罩住了他整顆頭顱,溫喜今隻能看到一張疤痕叢生的嘴和下頜。

視線往下,黑衣人手裡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彎刀。

銀荷縮在溫喜今的脖頸處,身體因恐懼而顫栗,“喜今,他好恐怖,我好害怕。”

溫喜今比這隻兩百歲小妖更害怕,它好歹是金屬,多少能抵抗幾招,不像她,肉眼凡胎,在奇幻世界裡的脆弱程度不比路邊的草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