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丘縣 司伯前非常非常討厭我。……(1 / 2)

黑衣人揚起彎刀走近石柱,溫喜今喉嚨裡乾咽兩下,瘋狂地在腦中喊:“小圓豆,快救我。”

小圓豆:“係統檢測到喜今當前並無生命危險,因此不予乾預。抱歉哦喜今,請大力發揮聰明才智,幫助自己渡過穿書以來的第一道難關,加油加油加油。”

溫喜今又好氣又好笑,“我都要被剝皮了,還不是生命危險?係統到底怎麼檢測的,會不會有bug?”

小圓豆信心滿滿:“喜今放心,粉紅穿書係統……不對,緋紅穿書係統的運作已經非常成熟,不會有bug的。”

看來小圓豆是指望不上了,溫喜今隻能另外想辦法,爭取打消黑衣人離譜的想法。

“大哥,等等。”

彎刀停在溫喜今光潔的額前。

溫喜今呼吸急促地說:“你不能剝我的皮。”

黑衣人被銀荷的攻擊惹惱,麵目變得比方才更加可怖,“為什麼?”

“其實,我告訴你真相。”溫喜今表情嚴肅,開始編造:“司伯前非常非常討厭我,他曾經說過要把我剝皮拆骨,現在沒殺我,隻是因為還沒到日子。”

“他算了個殺我的好日子,就在三天後,他要拿我祭他那把劍。你穿著我的皮,三天後還是得被他剝皮拆骨,甚至比這更狠。你也知道司伯前是個多麼心狠手辣的人,你可能比我死的還慘,你要想清楚了。”

黑衣人冷笑兩聲,“區區幾句話就想蒙騙我?”

糟糕,這人不上當。

黑衣人揮舞著彎腰就向溫喜今的頭皮割來,溫喜今害怕的心臟幾乎驟停,忽然聽到“當”的一聲脆響,彎刀被什麼東西打飛出去,震的黑衣人握刀的手麻成雞爪。

帶血的越嶺劍斜插在溫喜今的側方,嗡嗡的劍鳴鑽進她的耳朵裡,震顫脆弱的耳膜,但她心裡的石頭卻轟然落地。

打飛彎刀的是越嶺劍,司伯前來救她了。

溫喜今和黑衣人齊齊望向洞口,雖然看的是同一個方向,但兩人的心境和麵部表情卻完全相反。

一身血衣裹身的司伯前跌跌撞撞地走進山洞,眼睛裡耀著淩厲的光,望著石柱前的兩人,笑的放肆又癲狂,像是被壓到極致的彈簧,被人無意間打開了一道鬆懈的口子,毫不猶豫地借勢反彈。

溫喜今看到黑衣人的身體顫了一顫,她懂,那是一種發自內心且克製不住的恐懼,黑衣人在害怕司伯前。

司伯前踏著積水,一步一步向石柱走來,鮮血落到渾濁的水中,像是沙漠裡開出的血紅玫瑰,緩緩洇開,被泥漿掩蓋,而後吞吃。

黑衣人看向司伯前的身後,像是在期盼什麼。

令他失望的是,司伯前的後麵隻有灌進山洞的寒冷和洞壁凝聚的一滴滴水珠。

還有一份籌碼,黑衣人登時振作起來,拿回彎刀,鋒利的刀刃勾住溫喜今的脖子,把她挾持為人質,“彆過來,否則我割斷她的喉嚨。”

“大哥,刀劍無眼。”溫喜今身體倏然繃緊,害怕得不敢亂動,“伯前仙長,救我,我給你燒一輩子的洗澡水。”

司伯前抬起右手,越嶺劍動了動,倏地飛回掌中。

溫喜今一愣,司伯前原來是可以隨心控製越嶺劍的,但那個時候在客棧,他怎麼沒有操控越嶺劍誅殺打更妖,反而被打更妖奪走,甚至還刺了他一劍?

而且打更妖當時是用一根銀鏈操控的越嶺劍,也就說明它無法直接觸碰到越嶺劍,這種情況下,越嶺劍還能被奪走,溫喜今覺得很奇怪。

手臂冒出的血在越嶺劍的劍尖聚成血珠,滴滴噠噠地砸進泥水中。

司伯前凝視溫喜今的眼睛,氣息明顯能聽出幾分虛弱:“殺了她也不要緊,我來,是想問她一個問題。”

溫喜今:“……”

“扶參派居然把你教的這麼囉嗦。”黑衣人對他嗤之以鼻。

司伯前沒有理會黑衣人的嘲諷,他的目光凝定在溫喜今有些慘白的臉上,“你要不要我,現在兌現……欠你的人情?”

溫喜今不假思索地衝他叫喊:“要,立刻兌換。”

其實,溫喜今壓根兒不知道司伯前說的什麼人情,但現在保命要緊,管不了那麼多了。

司伯前提起越嶺劍,劍身猛地爆出銀白如月的寒芒,洞壁燃燒的蠟燭瞬間熄滅,山洞裡隻剩下銀白色的清光。

黑衣人警鐘大作,“你不怕我割斷她的喉嚨?”

司伯前嘴角綻出笑容,“我說過了,殺了她也不要緊,我隻是想還她一個人情。”

溫喜今這下是聽明白了,司伯前所謂的還人情並不是非要救她,依目前的情況,如果黑衣人真的殺了她,司伯前大概率是再殺了黑衣人給她報仇,僅此而已。

是她方才把司伯前想的太好,以為他是來救她的。

想通透這一點後,溫喜今果斷放下期待,把眼睛一閉,彆過頭去。

殺就殺,眼不見為淨。

叮叮當當的冷兵器碰撞聲在洞中交織,須臾,溫喜今聽到“嘶嘶”的聲音。

她眯眼一看,一條通體純黑的大蟒纏住了司伯前,而黑衣人不見蹤影。

大蟒像是注意到石柱這裡還綁著個人,腦袋緩緩移過來。

溫喜今急的臉紅脖子粗,“司伯前,你快拿越嶺劍砍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