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丘縣 司伯前非常非常討厭我。……(2 / 2)

司伯前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明明劍就在手裡,他卻不行動,反而好整以暇地望著溫喜今。

溫喜今又氣又急,“又不是在演舞台劇,你到底在看什麼?”

司伯前笑了,“你連蟒也怕?”

這不廢話嗎?這麼大一條蟒,把他們兩個人全部吞進肚子裡都沒有問題。

大蟒吐出的信子掃到溫喜今臉上,腥臭的口水令她感到反胃,“伯前仙長,就當我求你,快拿劍砍了它。再晚一點,我就要被它吞到肚子裡了。”

溫喜今最後那句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司伯前倒像是找到什麼新奇的物事,“我從未見過蟒蛇吞人,似乎很有趣。”

果然,人不能話太多,溫喜今想打爛自己的嘴。

大蟒的嘴越張越大,也越來越靠近溫喜今的頭。

蟒口裡的腥臭味撲在溫喜今的臉上,她眉眼瞬間皺在一起,強忍住胃裡的不適,跟大蟒打商量:“蟒兄,我骨瘦如柴,你不好消化,能不能等我胖一點再吃?”

司伯前挑起唇角,“你不求我了?”

溫喜今白他一眼,跟他置氣:“你又不救我,我乾嘛要求你?”

司伯前輕笑出聲,“你可以再試試。”

大女子能屈能伸,溫喜今態度一轉:“伯前仙長,我求你,砍了它。”

“好。”

話音落下,洞中寒芒爆閃,越嶺劍從司伯前的手裡飛出,在大蟒七寸的位置利落一砍,黏臭的濃血霎時迸濺而出。

大蟒的身體砸落在泥水中,濺的溫喜今滿身都是泥漿。

蟒血不斷地流出,洞底的積水迅速被染成一片黃撲撲的紅。

溫喜今鬆了口氣,“伯前仙長,勞駕再幫我砍了這根繩子。”

司伯前提起越嶺劍,跨過大蟒的屍體,來到溫喜今麵前。

“乓”的一聲,越嶺劍砍中石柱,麻繩瞬間斷成兩截。

溫喜今終於脫困,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臂,“伯前仙長,多謝。”

旋即又問:“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銀荷?”

司伯前鴉睫微垂,氣息略有些不穩:“看見了。”

溫喜今沒太去關注司伯前的狀況,聽到他說在外麵看見了銀荷,隻管拔腿就往山洞口跑,出來後果然在一叢雜草中看到一動不動的銀荷。

“銀荷,銀荷……”

大概是被黑衣人那一掌打暈了,溫喜今怎麼叫它都沒有反應,現在的狀態跟一麵普通的銀鏡沒有差彆。

溫喜今揣好銀荷,又轉身去找司伯前,還沒走到洞口就看到他提著越嶺劍,頭低低垂著,腳步虛浮地邁出山洞。

“伯前仙長。”溫喜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扶住他。

司伯前看了一眼她扶住自己的手,眼底漫過一抹異樣的情緒,旋即轟然倒地。

***

司伯前被一股濃烈的草藥味熏醒。

他睜開眼睛,將臉轉向草藥味散逸而出的方位,看到溫喜今站在桌邊,麵前放著一隻雪瓷碗,她似乎被燙到了,兩隻手正捏著耳垂在揉。

溫喜今邊捏耳垂邊看向床上躺著的人,見司伯前睜了眼睛,連忙小跑到床前,“伯前仙長,你終於醒啦,感覺怎麼樣?”

司伯前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體,到處都纏的紗布,把他裹成了一隻粽子。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翁垂金的手法。

“昨晚可真是太驚險了,還好我在你身上找到了聯絡器……”溫喜今話一出口,忽然覺得不對,趕緊改口:“恰巧聯絡器從你身上掉了出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帶你回客棧呢。”

司伯前眯眼一笑,“你翻我衣服了?”

“沒有。”溫喜今本能地往後退,“是它自己掉出來的,不信你問銀荷。”

經過一夜的休整,銀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精神仍然有些不濟,半是因為驚嚇,半是因為黑衣人那一掌打的太重。

聽見溫喜今叫自己的名字,它連忙打起精神,附和道:“我給喜今作證,聯絡器真的是掉出來的。”

雖然人證是假的,但司伯前那個時候不省人事,還不是隨她編造?

這麼一想,溫喜今底氣足了不少,“看吧,我可沒騙你。”

“喜今,快把藥給伯前仙長喝了。”銀荷提醒道。

“對對對。”溫喜今當即折回身把藥碗端過來,“垂金仙長一早去山裡采的藥,我看顧爐子熬的,不是很燙了,你趁熱喝。”

司伯前坐起身來,卻避開溫喜今幾乎捧到嘴前的藥碗,“我從不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