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甲 戰戰兢兢、如屢薄冰被傅知雪刻……(1 / 2)

戰戰兢兢、如屢薄冰被傅知雪刻畫得入木三分。

也不全是假裝的,多數還是害怕顫抖。

她還有諸多計策未實施,蕭炫怎就按捺不住先自爆身份了!這委實超出了她的預知,腦瓜子轉不動,成了一團漿糊。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傅知雪的雙腿開始酸疼,落在頭頂的迫人視線才移開。

她提著的一顆心依然不敢鬆懈,生怕下一瞬項上人頭不保。

蕭炫端坐在龍椅上,輕輕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一笑,“先前在朕麵前大言不慚,怎麼這會兒像個鵪鶉?不認識朕了?”

繃著的心弦在聽到蕭炫的這番話後稍微鬆散了一些些,但也不敢完全放鬆。

傅知雪膝行上前幾步,麵露惶恐答道:“回稟皇上,小女不敢,小女先前在……多有得罪冒犯天顏,懇請皇上恕罪。”

這節骨眼上蕭炫若是與她翻舊賬,她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蕭炫仔細打量她,她跪在下方,全身繃緊,雙臂不自覺打著哆嗦。

深知此女慣會做戲,她的恐懼,蕭炫隻能信一半。

“朕看你膽子大得很,鑽狗洞夜闖梅林,與侍衛私下勾搭,哪一條都犯了欺君之罪。”

傅知雪哆嗦著身體,苦不堪言,“小女不敢——小女並不知曉您是皇上——”誰與侍衛勾搭了?他不是自己罵自己?

“你心裡又在嘀咕什麼呢?”

傅知雪嚇了一跳,果真伴君如伴虎,還不準她私下裡發泄。

見蕭炫沒真的動怒,傅知雪便生了希望,不枉她陪他唱了一出長長的戲!她的項上人頭暫且保住了!

“回稟皇上,小女心裡沒有嘀咕,也委實有些冤枉,實屬未料到您的真實身份,畢竟哪有……”

蕭炫打斷她的解釋,“你可知朕今日招你過來所為何事?”

傅知雪話音一頓,須臾她試探地開口,“皇上聖明,不願小女被屈打成招,特遣孫公公來救?”

蕭炫嗬了一聲,嘲諷道:“你臉真大。”

孫懷恩悄悄鬆了口氣,這位傅奉儀適才差點拍馬屁怕到龍尾上,不過皇上並未真的動怒,想必對她多少產生了憐惜之情。

傅奉儀貌美,有一就有二,一來二去,不愁沒機會發展。

被罵臉大的傅知雪絞儘腦汁,終於摸索出蕭炫的心思,“小女贈與您的交引,不料引來如此風波,若是——”

“你在怪朕發現交引作假,拿此事大做文章,害你被太子妃陷害?”蕭炫不疾不徐截住她的話茬,說出她的真實意圖。

傅知雪縮著肩膀埋首磕頭,“小女不敢!”

蕭炫聽膩了她的一句句不敢,他看她敢得狠。

他擺手示意她起身回話,傅知雪踉蹌著爬站起來,因跪久了,雙腿發麻,爬站不起來。

蕭炫見她動作磨蹭,慢吞吞不起來,不免蹙眉,“怎麼,還想朕去扶你?”

傅知雪心裡委屈,奈何麵上隻能苦笑,“小女不敢,隻是腿麻了,爬不起來。”

說話時不自覺含著委屈,似在撒嬌。

蕭炫皺眉,眼神清冷。

孫懷恩不敢冒冒然上前,待瞧見蕭炫瞥向他的一眼,孫懷恩這才及時上前,“瞧老奴這眼力見,老奴該死,傅奉儀,請起。”

蕭炫點了一眼孫懷恩,狗腿子。

傅知雪沒注意到二人的眉眼官司,在孫懷恩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孫懷恩眼疾手快,立馬搬來一張椅子,示意傅知雪坐下回話。

傅知雪抖著膽子挨著椅子坐下,真到了這一刻,她反而不緊張了,畢竟與蕭炫前前後後過招好幾次,膽子早就練肥了。

“今日招你過來不為彆的,還是交引一事,你詳細與朕說一說。”

傅知雪頷首,仔細回想了一番,便把上京途中,以及上輩子在冷宮裡崔嬤嬤的事融合了一遍。

崔嬤嬤的未婚夫慘遭毒手,崔嬤嬤入宮尋求真相,卻心灰意冷,遁入冷宮了卻殘生。

傅知雪曾問過緣由,崔嬤嬤不願意透露,隻說了一句‘人再努力也無法與老天爺鬥’。

她猜測定是背後為非作歹之人勢力之大,等閒人無法撼動。

話音剛落,一陣咕嚕聲從腹中響起,傅知雪霎時羞紅了臉,惹來蕭炫的側目。

她強撐道:“懇請皇上恕罪,小女去延春宮前來不及墊一墊吃食。”如今兩個時辰過去,早過了午膳,她腹中饑腸轆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