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送秋波 傅知雪不認識眼前這位模樣穩……(2 / 2)

他輕聲一歎,暫且撇開政事,喚她過來,“老規矩,按得好,照例有賞。”

“小女遵命。”

傅知雪精神一震,走到蕭鉉身旁站立,使勁搓了搓雙手,待指腹有了暖意,她探手伸向蕭鉉的後頸。

這一回,她心不慌了,動作比上次順暢了。

蕭鉉閉目養神。

殿內針落可聞,遠處戲台飄來咿咿呀呀纏綿悱惻的唱腔,大抵是救母的戲唱完了,迎來了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夜的尾聲。

傅知雪不敢分神,早日把蕭鉉伺候好了,她能早點從東宮調到禦前。

試問如何討好皇帝,拍馬屁還不能拍在馬腿上?

傅知雪冥思苦想幾日,依舊摸索不到終南捷徑。

她不善廚藝,也不善女工,拿的出手的無非是自己這副皮囊,然而宮佳麗三千,

美女如雲,談何容易能入得當即帝王的眼。

眼下也隻有這副賴以生存的按摩點穴手藝傍身。

越州官場早就腐敗透頂,上到知府下到縣尉、主簿,哪個不貪?

即便有京畿官員巡查,他們得了地方官員的好處,睜隻眼閉隻眼,官商勾結,禍害底層小胥吏。

那些蛀蟲禍害她的父母至親,她要努力往上爬,隻要爬到那最高處,她才有機會給家人報仇雪恨。

一不小心晃了神,指甲劃破了蕭炫的脖頸,位置距離下顎處很近,衣領也遮不住的位置。

傅知雪嚇個半死!她會不會掉腦袋?!

正當她腦袋瓜子懵了之際,蕭炫猛地睜眼,抬手碰了碰被她劃傷之處,一絲絲血跡殘留在指腹上。

傅知雪‘碰’地一聲下跪,哐哐幾下,腦袋磕著地磚,“懇請皇上恕罪,小女不是有意的!”

混合米漿澆築成的地鑽結實牢靠,蕭炫愣神之際,傅知雪額頭已經紅腫。

他擺手示意她起身,“看來阮氏不僅苛刻你的膳食,還扣了你修剪指甲的器具。”

蕭炫的揶揄令傅知雪心裡的大石轉瞬落下,乖乖,當今聖上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不是假的!

蕭鉉這個金大腿,她要抱定了!

傅知雪叩謝蕭炫的不追究之恩,羞於再給阮氏上眼藥,低聲道:“小女的不是,忘了勤修指甲。”

蕭炫瞥了一眼她絞在一起的雙手,她手指纖細修長,指甲飽滿有光澤,與後妃相比,她的指甲不算長。

他也不細究這事,示意她繼續按摩。

一刻鐘後,蕭鉉打賞了兩顆金瓜子給傅知雪,傅知雪歡天喜地收下來,蕭鉉沒耽擱她,派人送她回東宮,一路避人耳目,專挑小道走,順利無阻。

回到北苑,傅知雪分了一顆金瓜子給石榴,石榴有眼力見,主動向她道來身世。

“元寶是奴婢的弟弟,去歲家鄉鬨水災,家人失散,奴婢與弟弟相依為命跑到京城求生,寒冬臘月奴婢感染風寒,沒錢看病,元寶把自己賣進了宮換奴婢苟活,奴婢沒了親人,乾脆也托了元寶的門路進宮當差。”

傅知雪歎息,除非自願,誰會進宮給人當牛做馬,都是苦命之人。

“石榴,無需我多說,你該知曉今夜之事不能對外人說。”

石榴跪地發誓,“奉儀且放寬心,奴婢是真心實意伺候您的,斷然不會賣主求榮。”

傅知雪笑著示意石榴起來,蕭炫既然吩咐元寶來找她,就是故意知會她,石榴是他禦前的人,她無需小心提防。

亥時三刻,禦花園的戲唱完,一眾人等陸續散了。

皇後慈悲,吩咐宮人準備了兩台轎攆,送太子妃與薛良媛回東宮。

兩台轎攆並駕齊驅,在狹長靜謐的宮道上緩緩前行。

轎攆四周設了厚重的擋風簾,薛環又握著驅寒的手爐,奈何還是架不住滲透進四肢百骸的涼意,片刻前阮氏的話言猶在耳。

“你若想保住腹中胎兒,須得拿出籌碼,否則本宮憑什麼幫你?”

“試問殿下回宮,東宮一眾美人中,殿下會先挑何人承寵?”

“本宮的目的很簡單,也得給腹中孩兒積德,你隻要幫本宮把傅奉儀攆出東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