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青樓密謀(1 / 2)

窗外雨聲不斷。

林琛雪坐在榻上,緩緩卷起褲腿。

雪白的膝蓋上淤痕交錯,虧得她身體好,連續跪三個時辰,還能站起來。

林琛雪用涼水打濕的手帕,輕輕的敷著淤青。

蕭徇常年生著病,青雲齋中的藥物非常齊全,尤其是這跌打損傷膏藥,敷在淤青處清清涼一層,十分舒服。

蕭徇看著她,笑了笑,問道:“你今日,為何要在溪邊坐半個時辰?”

林琛雪被噎了下:“我……”太難受了,就坐著不想動。

蕭徇:“七郎可聽過一句話,叫惡人先告狀?”

林琛雪微微一怔。

蕭徇看著她,聲音很輕:“若今日,是你先找到水蘇,她信的,可能是你。但你比他遲了一步,便是失了先機。”

林琛雪抿唇,心中若有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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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天亮時,天氣稍晴。

林琛雪起身離開。

蕭徇已經沉沉睡去。

她常年飽受蠱毒折磨,隻有臨近清晨才能勉強睡會。

香爐中燃著淡雅的沉香,煙霧縹緲。

從青雲齋回荷花堂的路上,要經過一片竹林。

雖然已經天亮,但氤氳的霧氣仍未散去,一切都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林琛雪走在竹林裡,忽然聽到腳底下有窸窣的響聲。

林琛雪神經一繃,立馬退開兩三步的距離。

林琛雪十歲時,也經常泡在後院的竹林裡玩樂,對這種聲音十分熟悉。

果然。

林琛雪抬頭望去,看見剛才自己閃避過的地方,一隻青色的花蛇慢悠悠的溜了出來,閒散的吐著蛇信。

林琛雪盯著蛇看半晌,忽然蹲了下來,雙手一伸。

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捏住了七寸。

小蛇受到驚嚇,在她手中無力的搖動著蛇尾。

林琛雪抱著蛇,繞到荷花堂的後麵,尋著鄧行的房間。

林琛雪一手捏著蛇七寸,另一隻手輕輕推開那扇窗,朝裡麵看去。

房間光線昏暗,隱隱能聽見鼾聲。

現在正是清晨,鄧行還沒醒過來。

林琛雪翻了個白眼,直接把那條小花蛇給扔進窗戶裡。

沒過一會兒,房間裡傳來鄧行的慘叫。

林琛雪嘻嘻一笑,覺得解氣,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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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雪走後,蕭徇又睡了將近兩個時辰,才緩緩醒來。

天氣已經晴了,溫暖的陽光散落在房中。

蕭徇便穿戴好,坐在輪椅上,被孟秋推著離開了青雲齋。

立春守在墨香閣,一看到蕭徇便兩三步走過來,含淚道:“娘子。”

蕭徇笑了笑:“不過是半月未見,怎麼就像十年重逢了。”

立春急忙擦乾了眼淚,從孟秋手中接過輪椅。

娘子早就吩咐過,今日要出府去春滿樓。

她早早的安排妥當,馬車已經停在大門前了。

立春推著蕭徇來到門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孟秋已經帶來了鄧行。

鄧行在蕭府中,也算是長得十分好看的少年,昨日被林琛雪打了一頓,臉上全是淤青,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布條。

而且他今早正在睡夢中,突然從天而降一條大蛇,嚇得他魂飛魄散,整個人也沒睡好,神色有些疲倦。

孟秋冷著臉,一腳踹在他的臀部,壓得他跪在地上:“還不快拜見娘子。”

蕭徇回頭,淡淡的看著他。

鄧行看到蕭徇,不由得愣住了,瞬間感動的手都在發顫。

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娘子。

他平日裡在深宅大院,根本沒有見過娘子的。

難道今日他終於熬出了頭,可以服侍娘子了麼!

鄧行看著蕭徇那張明豔逼人的臉,隻覺得整個人都酥了半邊。

雖然孟秋動作粗暴,但見到蕭徇的喜悅,早已經衝淡了鄧行心中微弱的不悅。

鄧行膝行兩步,行至蕭徇麵前,英俊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羞赧,興奮的聲音都在顫抖:“娘子,奴才,奴才很想念您。”

蕭徇看著鄧行,狹長的鳳眼微微彎起,微笑似是如沐春風。

但若是仔細看,卻能發現她雙眸深處,漾著一絲不耐。

孟秋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在他房中發現了大量的春劑。”

刹那間,如同石頭投進湖中,鄧行全身猛地一顫。

當今聖上好色,上行下效,京城男兒中,也流行起服用之後,能讓人春情勃發的春劑。

孟秋:“我還在他房中,找到許多市麵上禁止的春宮,講的都是些斷袖之事。”

孟秋越說,鄧行的臉色越白。

蕭徇笑了笑,抬手示意立春推著自己走:“難為你了,送宮裡去吧。”

鄧行驟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