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句古話叫,驕兵必敗。”……(2 / 2)

有女孩舍不得於是站起來想動用權勢把喻南橋帶走,可主持人卻說:

“他被喻先生賣進了狩獵場,是經過合約的,沒有政府的同意,任何人也不能將他帶走,不過不要遺憾——”

“相信大家這些天看可怕殘忍的打架已經看膩了吧?想想也是,那些斷臂殘肢可是讓我做了好些天的噩夢呢!”主持人做作地扭捏起了肥胖的身體,“我們今夜為大家帶來一場新奇的比賽,無力脆弱的美人被強行困在比賽場,任由殘忍強大的對手步步緊逼,像是可憐漂亮的貓崽被狼咬住撕扯,大家想一想那個場景,不是很有意思嗎?”

“美人被虐待也是有彆樣的美感不是嗎?”主持人這時眼睛環繞過觀眾席,發現有不少人開始動搖,那些養尊處優的家夥開始露出興奮的笑意,更有甚至還將手中的賭注加倍下押。

越是清冷不可一世的美人,越容易激起變態的殘虐心理。

狩獵場的懸空屏幕這時賭注金額以可怖的勢頭上升的,壓黑蛇身上的金錢總計已經有十七億了,而喻南橋一分錢也沒有。

他們壓在黑蛇身上一是理所當然覺得黑蛇會贏,其次是羞辱喻南橋,他們隻是在用這個方式報複喻南橋以往對他們的漠視。

不是清高嗎?那就把你當成商品任人打量評估,還是沒人會買的那種破爛商品!

“喻南橋……”有人出神地死死盯著喻南橋,似是迫不及待看美人被殘暴打傷在賽場上的美景了。

主持人扶著喻南橋起來,喻南橋剛被注射過肌肉鬆弛劑於是還沒恢複,他垂眼看著主持人那隻搭在他肩膀上、戴滿金戒指的手,輕聲道:“請鬆開。”

喻家破產後喻西樓四處躲債,不僅將還款人的名字改成了喻南橋,還將他賣進了狩獵場,喻南橋這些天體力嚴重受損,他根本無法反抗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雇傭兵,被注射迷幻劑後再醒來,就在金玉樓了。

這裡是紀岷疆的地盤。

主持人退場後台上隻剩喻南橋和黑蛇。

喻南橋來過幾次狩獵場,用的是虛擬身份和樣貌,可那時他的體能還跟得上,不像今天,以前他是代替城主來這裡,隻是為了任務,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看上去不像是貧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太弱了,我不屑和你打。”黑蛇上下打量喻南橋,他輕視地彆過頭,想要退場。

可狩獵場此刻每一個出口都被死死關住,電流強悍的環狀光牆已經籠蓋了賽場,台下那些呼喊已經變了味,他們開始暴露出更惡劣下作的自己。

撕扯!

把他乾淨的白袍子撕扯開來,露出他們肖想不得的冷白皮肉!染上傷痕與血液後,簡直會無比漂亮。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一句古話?”喻南橋抬眼,他需要這樣才能看見黑蛇那雙滿是紅血絲的眼。

“什麼?”黑蛇逼近幾步,他胳膊上的肌肉已經成塊成塊地跳動,像是下一刻就要破裂開來。

喻南橋手搭在台柱子上,銀白色的光影在他五指間浮動,頃刻間光影變換成一把長刀,伴隨出鞘的聲響,喻南橋將長刀豎著握在掌心,一雙冷冽的狐狸眼被鋒利的刀尖斬斷一般,連帶一張瘦薄的臉。

解說員準備就位剛在浮空中調好話筒,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喻南橋移動了。

淺色鞋子在赤紅的地麵靈巧踏過,長刀隨著主人的前行而發出淩厲的破風音,黑蛇還沒來得及反應,視線就被快得出了虛影的刀尖死死逼退,刀尖指著他的心口。

太快了。

簡直是見血封喉的可怖速度!若是喻南橋再向前一步,那他的心臟就會被注滿全部力氣的刀尖狠狠刺穿!

最終賽是可以借助外力的,黑蛇靠藥物,那喻南橋就靠最拿手的長刀。

“那句古話叫,驕兵必敗。”

喻南橋五指滴滴答答露了血,他唇色發白,本該脆弱引人憐惜,可他氣場太強了,體態又優雅淡漠,一截細脖頸微微向右側偏去,濃睫下烏漆的眼珠看過台下的觀眾,有很多認識的人,無一不是呆愣住不可置信的,有平日裡對他百般討好的富家公子,還有成熟精明的半百男人,以及——

身著白玉京軍服的朝野。

——叮!

歡快的機械音在大屏幕上響起,Q版的播報員開始一一播報眾財閥今夜的賭注結果。

簡直字字誅心,喻南橋贏了,因為喻南橋沒有下賭者,所以這筆錢直接到了喻南橋的手上,他們想看喻南橋那份受辱的樣子,誰成想這份屈辱回到了他們自己這裡!不僅錢白花了,美人受欺負那個模樣他們一分也沒瞧見!

“不、我不甘心!”黑蛇被仿生人按住胳膊下場,他的後果是被分解拋棄,他開始害怕死亡,於是嘶聲力竭喊著不甘心,求生意願太過強大,他掙脫開仿生人,跌跌撞撞跪到了喻南橋腳邊,他眼前是細薄瘦削的被絲綢褲子裹住的小腿,就算被衣物蓋著,也能看出那誘人的弧度。

喻南橋後退著,他轉身要下場,長刀已經收入鞘中,刹那間刀鞘整體開始分解而後消失,他腕骨間那串佛珠閃爍片刻就暗了。

“你!再跟我比一次!我一定會贏了你!”黑蛇重新站起來,他見喻南橋依舊不理他於是一咬牙,直接粗暴地朝喻南橋奔去,他的胳膊在半空中蓄力,已經瞄準了喻南橋的脖頸要把它捏碎!

——砰!

子彈脫離槍口後飛快射中黑蛇的胳膊,血從彈孔汩汩流出,他依舊不甘心,還想往前走,朝野下一槍就射中了他的大腿。

黑蛇直接跪在地上慘叫不止,血味蔓延到觀眾席,數百位身著軍服的人員將此地包圍,朝野走到前排,對首席的那些財閥鞠躬後拿出搜查令,“接到城主的命令,狩獵場暫停開啟,諸位請回。”

按照往日裡,財閥根本不會聽白玉京任何一位的話,他們的金錢和權力決定了白玉京是否可以存在,城主的命令他們根本不在乎。

可朝野的話就不一樣。

他不僅是觀音城的軍官,更是觀音城第一軍火商的兒子,他的父親與第一財閥紀岷疆是合作關係。

這幾個人身份太過強大,在座的一個也惹不起。

於是他們笑著起身,十分諒解地選擇離開。

“勞煩諸位今夜回去,請勿泄露任何一個字,這是政府的高級命令,出了差錯,我們誰也不好過。”朝野和以前不一樣了,之前那個滿懷熱情發誓要維護觀音城的朝野進了白玉京後,變得冷冰冰的。

喻南橋看著朝野,心下了然。

這人不是朝野。

是冒充者。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