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溫度隔著褲子交換(1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5008 字 1個月前

幾天不見,白桐塵頭發剪短了,天氣漸涼,白T恤外麵套了件黑襯衫,紐扣大開,有種落拓蕭然的倜儻感。

四目相觸,有點燙,兩人搶先瞥走眼神。

他內心的冤屈感始終未平。她猜。

可當著外人也不是道歉的好機會。

舒染染很尷尬,想借機逃走,卻給童年使不上眼色——她忙著和趙迎澳眼神拉絲。

趙迎澳熱情地介紹“不算熟”的朋友,張嘴時卻變成了:

“我的好朋友白桐塵。”

白桐塵淡淡點下頭,就算打了招呼,卻也不是對著舒染染。

他的目光不知道漫遊在何方,並不像之前那樣灼灼含光。淡淡的清凜,有種難以接近。

因為有之前的對比,舒染染對漠視感到強烈的不適,忐忑難安。

他的壞心情,是因為前幾天淩晨的那場冤枉吧。

她心虛,不由低眉,把眼神壓在一寸短距內,不去討個沒趣和冷待。

落座並無選擇,趙迎澳和童年坐在了一起,舒染染和白桐塵隻好坐在一起。

烤肉店的卡座,不能像上次露天燒烤那樣旋來轉去,隻能卡在原地。

像他們的世界,兜兜轉轉,又見彼此。

空間狹窄,白桐塵的腿曲得難受,收來折去,難免有時碰到舒染染的膝蓋,或者大腿。

她會趕緊往裡收,他也會迅速往外撤腿。

大概為了避嫌,不想再沾染不名譽,白桐塵偏過身子,基本是背對舒染染。

看不到他的麵目。

沒過幾秒,白桐塵索性起身,找了把凳子放在過道,徹底避免了與舒染染的任何接觸。

無聲的決絕,隻有兩人知曉,舒染染卻有種強烈的下不來台羞辱感。

幸好童年和趙迎澳電光石火燒得熱烈,眼中隻有彼此沒彆人,壓根沒在意對麵倆人上演了800出BE默劇。

趙迎澳拉著絲還記得開解“不算熟”的好朋友,陪白桐塵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飯沒吃幾口,白桐塵已喝掉三杯白酒,舉杯毫不打嗑吧。

趙迎澳拽著白桐塵的胳膊猛追直趕:

“哥們兒,這不是賽跑,我喘口氣兒。”

童年豪邁地搶過趙迎澳的杯子:

“我替你。”

明知是接替,白桐塵卻又倒新的一杯,跟童年碰杯,一仰而儘。

趙迎澳拉都拉不住:

“慢點兒,酒是糧□□,越喝越年輕,也彆養顏到17、8歲呀,到時候該談不了戀愛了。”

放下杯子,白桐塵嗤笑一聲:

“那正好。”

他不快樂,舒染染好像也難以變得快樂,感到一種被牽扯。

她全程沉默,拿著夾子翻烤肉。

趙迎澳喝多了,哇啦哇啦勸白桐塵。

舒染染這才慢慢聽明白,白桐塵遇到的不開心。

他所在的新立方空調公司,姐夫是掌舵人。

白桐依前段時間生了第三個孩子,是個男孩,徹底改變曾滿足於現狀的姐夫,急遽擴張業務版圖,和白桐塵的穩中增長理念有了衝突,還不小。

舒染染的心頭略微遺憾,即使被冤枉,在白桐塵的壞心情裡也排不上號,事業為重。

嗬嗬,就連壞心情都有輕重。

腦子裡飛過一片羽毛,是輕飄飄的自己。

她不由苦笑搖頭。

白桐塵乜斜的眼底飛來一絲凝重。

或許痛恨她的幸災樂禍。

罪加一等。

舒染染馬上收斂,隻作麵無表情。

趙迎澳喝得滿臉通紅,摟著白桐塵的肩膀:

“姐夫削弱了他親弟的勢力,要為自己兒子鋪路,必定壯大你和你姐,再說銷售部門由你把持著,怕什麼!十五的玩不過二十的,你外甥長大了再能,也鬥不過你。”

壓根勸不到點子上,白桐塵微微搖頭,又端起酒杯:

“不是這樣。不聊工作了,喝酒。”

“還喝?”

趙迎澳舌頭都打結了。

白桐塵已經又乾一杯,像沉迷酒精,追求虛無縹緲的墮溺感。

趙迎澳醉眼迷瞪,拿不住夾子,拜托舒染染:

“麻煩你給我哥們兒夾點菜,壓壓酒,喝太猛了。要我這麼喝,早吐了。”

舒染染把烤肉夾到白桐塵的盤子裡,他望著盤子靜止幾秒,持筷吃掉她夾的肉。

他胃口很好,舒染染又夾了幾片肉到他的盤子。

白桐塵又是不抬眼地吃掉。

如此反複,童年和趙迎澳相視而笑。

覺得這倆陌生人雖不說話,但很投契,是另一種“打得火熱”。

白桐塵找趙迎澳可不是聊自己八卦,喝多了依舊條理談正事:

“我在試水副業,做了個紅酒係列,拿到你店裡代賣,抽成是上次我說的點。”

有錢一起掙,趙迎澳爽快:

“沒問題。不過空調公司的業務那麼大,銷售部門是你架構的,格局再調整也彆退。”

白桐塵眼神堅毅,思維清晰:

“不可能退。現在問題是股份拆分時占多占少。”

趙迎澳早就了解內幕:

“哎,你學你姐夫的親弟不就完了?多增加點人口,就多分點股份,增加話語權。他們都生孩子,你現生孩子來不及的話,先把婚結了。”

端著酒杯的白桐塵胳膊一晃,酒灑了滿桌子。

酒沿著桌麵四處蜿蜒,滴到舒染染的褲子上,冰涼。

她反射性地站起來。

童年醉蒙蒙的抬頭:

“狗寶要吃什麼?我給你烤。”

就算這是刻意的被報複,舒染染大概也會一言不發。

她搖搖頭,默然地去了洗手間,清理被汙染的褲子。

收拾好,拐出洗手間,舒染染要回座位,卻被站在一堆綠植後麵的白桐塵嚇了一跳:

“彆回去了。”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用詞是挽留。

舒染染猛地刹住步子,回頭。心中湧起說不清的觸動。

白桐塵倚在牆上,昂著脖子,不看她。

她便悄悄側回身,也不看他,低聲問:

“為什麼?”

餘光裡,白桐塵點了點下頜,舒染染順著他的示意回頭望去。

童年和趙迎澳在卡座裡接吻,很癡纏。

舒染染臉上一熱,彆回頭,愣在原地,在想走的時候是否叫著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