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夜 睡同一個臥室(2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4543 字 1個月前

仿佛餘光都帶倒刺,誰有個眼波閃動都能鉤剌的對方難受。

最後,白桐塵起身出門,舒染染才在關門那刻舒了口氣,趕緊換個姿勢,腿都僵了。

白桐塵回來,卻沒走向他剛才躺過的那邊,而是繞到舒染染這邊坐下,她連縮腿都來不及。

她感覺自己褲腳被他壓住了,不能動。

比剛才的十幾分鐘沉默對峙還慘。

他遞了個水杯過來。

舒染染惶惶接過水杯,神情忐忑,不敢看白桐塵的眼睛。

他望著她卻很平靜,還有個望著她又坐得近的理由:

“快點喝,我還要把杯子拿回去。”

仿佛這個杯子很重要,他要看著她用完彆偷偷吞了才放心。

舒染染猛灌幾口,手下垂要還杯子的時候,白桐塵正伸手來接,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嚇得舒染染趕緊鬆手,杯子滾在床上,灑濕床單。

白桐塵讓舒染染去洗澡,他來收拾

她出浴室時,他已經打好了地鋪。

等舒染染安頓好了,白桐塵才躺下。

兩人睡在同一側,一上一下。

她忽然反應過來,早沒發現,應該叫他到另一端打地鋪。

更沒想到,其實自己也可以換到另一側······

關了燈,黑暗裡,兩人盯著同一個方向失眠。

白桐塵知道是舒染染先睡著的,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有節奏,氣息變得放鬆,失去對他的警惕。

早上,天蒙蒙亮,白桐塵提前醒來。

他本是個一夜無夢的人。

望見舒染染睡到翻身耷拉下來的手腕,懸在床沿,離能碰到他還有十萬八千裡。

他盯著尖尖指梢,盯到窗外發白。

走廊裡有外甥女起床去找媽媽的聲音。

不久,整個家裡就會熱鬨起來,他們兩個在臥室裡的獨處就要結束。

白桐塵小心翼翼繞過舒染染垂著的手指,悄悄抬起上半身,看到她的睫毛像黑蛾休憩在光潔的臉上。

她的睡衣下角紐扣開了,露出腴白豐澤的小腹。

隻瞥一眼,白桐塵腦中霎時空白。

有隻蚊子飛到舒染染的耳邊,盤旋著找位置停留。

白桐塵伸手,悄悄趕走。

秋後的蚊子自帶時日無多的宿命,急於尋找血包,爭分奪秒產下對這個世界毫無用處的煩人後代。

它被趕走,又回來,格外相中舒染染柔嫩的耳垂。

白桐塵又伸手,替她扇一扇。

昨日他裝作她耳邊有小蟲,可以碰她的耳朵。今日成真,卻萬萬不能讓她知道了。

——他貪戀倒計時的點滴相處。如果她醒來,又是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的警惕。

蚊子嗡嗡,舒染染在睡夢中聽見,煩得一巴掌扇出去。

白桐塵眼疾手快倒回地鋪,沒被發現,他覺得僥幸。

過了一會兒,他才自覺有毛病:

有什麼可躲躲藏藏的?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舒染染被蚊子擾覺,還沒睜眼就先起了怒火,跳下床就要打死亂飛的蚊子。

忘記床下還有個人,她一腳下去,踩到了不該踩的地方。

加上她側壓著胳膊睡了一夜,睡麻了半截身子,身子直直砸下去:

“啊——”

“啊——”

清澈的早晨,白桐塵一聲慘叫。啞忍都來不及。

走廊裡外甥女咚咚跑來,拍著門,奶聲奶氣要救人:

“舅舅,你怎麼了?”

白桐依抱著最小的孩子,低聲嗬斥倆女兒:

“回來,不許打擾人。”

倆外甥女一個賽一個的高聲:

“舅舅剛才叫了一聲。”

“就是!我也聽見了!”

白桐依小聲喊上樓來的媽:

“把她們弄到樓下去,我們都下樓。”

外甥女們急了,踹了門兩下,自證沒錯:

“我聽得清清楚楚,先是舅媽啊了一聲,然後舅舅啊了一聲,怎麼沒動靜了······”

“我也聽見啊、啊了。”

不知道誰捂緊了小孩的嘴,小孩的話沒說完,在掌心裡嗚哩哇啦。

一陣腳步雜亂的匆匆下樓聲。

剛剛兵荒馬亂的二樓,瞬間死寂。

外麵誤會了。

白桐塵撫著身上的人,暫時忘記了疼痛。

舒染染睡眼惺忪的看著門口,豎著耳朵,一時沒太明白外麵鬼鬼祟祟的是什麼意思,在白桐塵身上伏了很久。

她的骨架窄,掛滿了肉,看著纖瘦,卻不乾,一堆柔軟堆在白桐塵身上,他早分不清是被砸的,還是因為軟玉在懷,他的呼吸變得困難、沉重。

舒染染以為壓疼了白桐塵,趕緊掙紮著起身。

男的早上有點不受控的生理本能,加上她動來動去的磋磨,形同火上澆油。

舒染染手笨腳笨撐著他起身,卻覺得有個東西突然硌了她一下。

她下意識躲開,卻不小心用膝蓋頂到它。

白桐塵瞬間太陽穴暴汗,一把拽她到懷裡摟緊,咬牙悶聲:

“不許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