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宮 “我們”(2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4840 字 1個月前

白桐塵迅速捉住她縮回一半的手腕,偏頭過來,在她手心裡的紙巾上蹭一蹭。

他的頭發蹭麻她的手背,蹭癢她的掌心,蹭酥了她的手腕。

她深深屏息,他沒有過分為難她,擦完就端正身子,招呼她吃飯。

今天的爪子這麼不受控呢,不是摟他脖子,就是不由自主給他擦頭。

莫非,那張狗屁結婚證?真能改變某種心態?······

舒染染心中亂絮飛飛,靜默吃飯。

見她吃相心不在焉,白桐塵指指桌上的辣椒罐:

“這裡沒有辣菜,你要覺得咽不下,拌點辣椒油。”

他記得她吃辣。

舒染染用筷子撥著不太新鮮的韭菜炒花甲:

“你點的菜還蠻符合我口味的。其實越往海邊走,飲食裡越沒辣椒。鯨雲人炒菜連蔥蒜都很少放,海鮮煮熟蘸點醋就算調味。”

“口味那麼淡,為什麼你很能吃辣?”

“小時候隻要放長假,姥姥就帶我出去旅遊,有次在貴陽住了半個月,從去時就洗的衣服到走都沒乾,太潮濕了受不了,隻好跟著當地人頓頓吃辣椒。等回來,再吃什麼都覺得沒味兒,就養成了吃辣的習慣。”

提起姥姥就滔滔不絕,白桐塵聽得很有興致:

“姥姥是你最愛的人吧?”

舒染染略驚訝:

“你怎麼知道?一般猜最重要的人就是爸媽哎。”

“那次吃燒烤,姥姥雖沒說幾句話,但我覺得她不像是一般人。你對姥姥的感情也不一般。這次來,我給她帶了點禮物,你介紹我們認識好嗎?”

咬了他胳膊那次的燒烤?

回想起來不光彩,舒染染略微不好意思,點點頭:

“好。”

她的痛快讓白桐塵鬆了口氣,眼含笑意望著她:

“再多講點你的故事。”

“為什麼?”

舒染染沒覺得自己能有什麼特彆,但他的興趣像是她與眾不同。

不知為什麼,總是難以直視他的雙眸,她慌忙把眼神垂到筷子頭上。

“我想多了解你。”

“為什麼?”

白桐塵深望著她:

“我想永遠記住你。”

一口氣萎在嗓子眼幾秒,舒染染覺得世界靜止,空氣凝固:

“你為什麼突然說永遠?”

白桐塵:“因為你總是說分開。”

不知道怎麼結束的這頓飯,不到一個小時,於無言卻不覺沉默中,鯨雲市到了。

下車後,僵直的身子得到舒展,海風卷來,把一路不明朗的情緒吹散。

沒想到後備箱裡全是高檔禮品。

這幾天老在一起,舒染染也不知道白桐塵什麼時候備下的。

他年輕的外表下,有意想不到的周到。

即使接觸很多次,她還是常因為他張揚的氣質,把他當個二世祖。

姥姥家大門外就是海,離著開發過的景區很遠,所以保留著相對原始的小沙灘。

白桐塵眺望海麵半天,提出幾盒禮品,讓舒染染在前麵帶路:

“等看完姥姥,你再帶我轉轉。”

大門開著,舒染染還咣咣敲:

“章京夢,開門呀,彆躲在裡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老章、章姥,開門呀!”

白桐塵烏雞鮁魚:“······”

前幾天孫女還晃晃悠悠一個人,幾天不見,忽然領回一個陌生男人,章京夢感到震驚。

但章京夢大風大浪過了一輩子,還見過浪頭衝來的死屍,一個年輕活男人也嚇不到她,讓進屋裡。

白桐塵真不眼生,張嘴就甜甜叫姥姥,一讓就坐下。

章京夢收下禮,泡茶、拿點心。

白桐塵也不格外客氣,該喝喝,該吃吃,跟到了自己家一樣。

氣度不凡,見過世麵,灑脫利落,章京夢對白桐塵敵意減輕了,開門見山:

“家裡乾嘛的?你乾嘛的?”

章京夢才不遮遮掩掩,一輩子不怎麼給男人好臉。

跟她孫女談戀愛,要是連幾句話都扛不住,滾或者死一邊去是男人最好的歸宿。

白桐塵詳細自我介紹:

父親在高院還沒退;母親高工退了又返聘回去;

他是空調公司的銷售經理,也有自己的紅酒品牌;體貌端莊、愛好健康、溫柔忠貞。

舒染染忐忑不安地望著姥姥,怕她不喜歡白桐塵,一棍子給他打出屁來。

章京夢放下茶杯,指著白桐塵,猛地抬高嗓門:

“我見過你。”

舒染染和白桐塵同時一愣。

章京夢篤定:

“就一個月前,在染染酒店樓下的燒烤店。怪不得當時你老往後邊瞄,你們早就認識?”

薑還是老的辣!

舒染染和白桐塵乖乖巧巧聊了些認識的過程,默契的美化了個中細節。

——沒有提到撞車、咬人等刺激情節,聽起來像是個美人落難英雄救的浪漫唯美故事。

姥姥記憶力驚人,怕多說多錯、領證誆錢的陰謀詭計被拆穿,舒染染撒謊說白桐塵沒見過海,帶他轉轉。

連跑帶飛地出了門。

馬上就到對姥姥報喜環節,舒染染卻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遁匿了。

白桐塵不悅:

“結婚的事,你打算一直瞞著?那怎麼誆你父母的錢?”

舒染染匆匆走在沙灘,閃閃爍爍:

“再說吧,總之先彆暴露。”

白桐塵失去賞景的心情,負氣地止住步子,高聲:

“合法夫妻,憑什麼遮遮掩掩?”

海灘空曠,隻有沿海公路邊的幾戶人家,常年幽靜如畫,他的調門簡直是在廣播!

嚇的舒染染猛地蹲在沙灘上,捂住耳朵:

“小點聲!”

他置了氣,突然學她曾經的發瘋:

“我就不!我一個人也要呱呱叫,呱呱!”

混蛋,真廣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