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夫 一口一口喂妻子(2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5078 字 1個月前

“又不是不給你,這才領了證你就外向。不還是沒辦婚禮昭告天下嗎?等婚禮上,小白從我們手裡接過你去,我當著大家夥的麵兒亮出陪嫁,兩下把你打發的風風光光、體體麵麵!你那些孩子氣的狗屁想法,打算偷偷摸摸到人家家去?沒點子骨氣!”

話裡有刺,白桐塵怎麼聽不出來,馬上允諾一定會給舒染染辦個隆重的婚禮,決不虧待她。

程玉霞還在碎碎念反麵典型,具體到前麵樓棟幾零幾,某老師家的孩子嫁外地,連輛車也沒有,吃了個飯就算完了。

“這叫結婚?跟做賊似的!”

程玉霞敲打白桐塵:

“我和她爸爸結婚時候,年代還不算富裕,照樣派了幾輛桑塔納。”

舒染染才不關心什麼婚禮不婚禮,見程玉霞不提一句嫁妝,唱反調:

“又來一遍你結婚時候,誰問你了?現在跑出租都不用桑塔納。”

“此一時彼一時,我們那時候桑塔納就不得了!你爸爸那時候還沒去寧夏,掙得不多,但能保證把錢都給我花。”

早就說好的憑證要錢,卻沒想象中順利,舒染染煩透了:

“老嬌妻,彆趁機又秀一遍老恩愛。換做我兩地分居,早離了!不離也早偷著找彆的男人了,不像你,跟旱地裡的魚似的,活活把自己耗成鹹魚!嘗一口,饑渴難耐。”

程玉霞尖叫:

“你娘個腿!這叫什麼話?有這麼說你媽的嗎?我還是百年育人的人民教師!”

“不痛快給我錢,跟拉磨的驢似的繞來繞去沒完,我還有更難聽的等著呢。”

程玉霞氣急眼,伸手又掐了舒染染一把。

白桐塵上前拉走舒染染,眉間有強忍的不高興。

痛得舒染染眼眶潮濕,從沙發上彈起,變了臉,回擊“老園丁”:

“你有病啊?是你說的我隻要領了證就把錢給我,又在拖拉什麼?!你是拖拉機唧唧唧?”

程玉霞比女兒委屈,咬牙切齒:

“回來一趟就是惦記那點嫁妝。證讓你悄沒聲的領了,我再不給你爭取個婚禮,就憑你瘋瘋癲癲的腦子,一個人在外地,叫人把你當個軟柿子捏!彆瞧不起你媽,你有什麼?不過是比我年輕個二十來歲。”

婚禮答應了風光就是大辦,白桐塵很不喜歡在一個問題上繞來繞去。

他揉著舒染染的胳膊,看到同一側有兩個觸目的新鮮掐痕,火氣上來又強壓下去,不能說什麼,畢竟才第一次上門。

舒染染忍著痛與淚,滿臉倔強回父母:

“是程玉霞說的,我隻要領了證,就會把嫁妝給我。舒邦耀你不是啞巴,能不能放個屁?”

舒邦耀笑嗬嗬打圓場,指著桌上的飯菜:

“媽媽是為了你好,畢竟走過的路比你多。我們先吃飯,菜要涼了。一家人嘛,錢是左手過右手,你的那份沒人會扣起來。”

舒染染抽出白桐塵手裡的胳膊,上前凶舒邦耀:

“少這麼沒立場,虛偽的老好人!”

舒邦耀嗬嗬笑,也不生氣。

舒染染盯著程玉霞的眼睛,像看陌生人:

“你不過是怕再也沒可拿捏我的,用嫁妝作最後的掙紮。真要那麼關心我,在我事業飄搖的時候,早應該伸出援手,我也不必閃婚。”

父母裡應外合,舒染染絕望轉身,把自己關進臥室,偷偷落淚。

程玉霞在外麵哭叫連天:

“說得讓她結婚像是害她。小白,我和他爸爸現在是罪人,你說句公道話,我不是給不起嫁妝,隻是要你保證給我女兒一個風光的、美滿的、令人難忘的婚禮呐······”

舒染染已經關心不了外麵白桐塵甕聲甕氣回了什麼,臥室內景再次傷害了她。

不過是一個暑假沒回來,她的臥室塞滿尿不濕、奶粉罐、棄用的嬰兒床、卷起來的鮮豔識字地墊······滿滿當當,堵得沒處下腳。

舒染染的臥室,有關她的痕跡在消失,弟弟的痕跡在擴張。

像傍晚的潮汐,最終卷沒灘塗。

她感到被傷害,怒了,拉開門,程玉霞還在享受著兩個男人圍著她轉,哭啼不決,哀聲幽怨。

娃娃驢拖著學步車在走廊,衝舒染染笑,淌出饞涎二尺長。

她怒火攻心,一把抱驢到廚房。

一會兒,她跑出來問程玉霞:

“大料呢?”

三個人抬頭望著舒染染,程玉霞收住哭鬨:

“要大料做什麼?”

“給你兒子去去腥,紅燒娃娃驢,晚飯就吃他。”

程玉霞一下跳起來,衝進廚房,傳來刺耳的尖叫:

“邦耀啊,老公你快來!天啊,她真敢啊!”

白桐塵實在沒忍住,跟到廚房——

娃娃驢老老實實坐在蒸鍋裡,雙手扳著鍋沿,露出大半截身子,頭上頂著鍋蓋。

鍋底開著細細的小火。

白桐塵估計,舒染染怕燙著弟弟,剛開火就出來嚷嚷嚇唬人。

小老弟壓根就不害怕,還衝緊張的父母咯咯笑。

程玉霞把兒子從鍋裡撈出來,顛著他又尖叫又辱罵,這才把小孩嚇哭了。

這就是第一次上門看到的內情,白桐塵忍不住擁著舒染染避到客廳的沙發,還在惦記她胳膊上的掐傷。

他幫她揉著,低聲安慰,帶著微微的負氣:

“明天我們就回去。”

舒染染沒看到他眉眼中的不忍,滿臉的無所謂:

“她教鋼琴,學生彈錯譜子就掐,習慣成自然了。今晚要到錢,我馬不停蹄就回桐城。”

“店鋪的事,很早前我就想跟你講,一直在幫你留心著。想找個離你學校近一點的,你能顧得過來。彆再要什麼嫁妝了,我給你辦了。”

溫柔讓人容易妥協,變得沉溺軟弱。

舒染染抽出白桐塵掌心裡的胳膊,保持倔強:

“我不要你的,就要自己那份應得的。”

程玉霞抱著兒子出來罵:

“你就這麼虐待自己的骨肉同胞?不怕他學壞?”

舒染染從沙發起身,冷笑:

“還不是你們打個壞底子,當著你兒子麵不公正對待他的姐姐。他剛出生就有房,我那份你就跟難產似的不給。還有舒邦耀,彆以為不吭聲我就把你當個好東西!”

她摔了臥室門,再也不出來。

舒邦耀哄好了程玉霞,已經不早了,倆人直朝白桐塵抱歉,讓著他吃飯。

外麵歡聲笑語,舒染染最大怒氣轉移到白桐塵頭上,他肯與欺負她的父母做無味的周旋,這是強烈的背叛!

她氣哭了,恨不得活剮了他。

臥室門開了,白桐塵悄聲進來。

他端來了一碗菜、一碗飯,擦掉妻子靜默的淚水,一口一口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