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結束曖昧(1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4881 字 1個月前

第二天一早,舒染染先醒來,白桐塵昨天長途開車又醉酒,睡得深沉。

沒有鼾聲,仰麵靜眠。

看到他熟睡的側臉,英挺朗俊,舒染染不由心中微動。

但很快想起臨睡前的齟齬,她抽出她熟睡後被他扣緊的手指,冷漠起身,絕不留戀。

程玉霞早早起來了,在廚房乒乒乓乓忙活。蔥花“滋啦”在油鍋中爆香,高壓鍋泚泚噴汽。

客廳放著動畫片,舒邦耀嘰哩哇啦哄娃娃驢,教牙沒長全的“丈育”識字。

曾經令人心安的日常生活聲,因為父母屁股坐到“兒子第一”的屎盆子裡,變得隔膜。

舒染染不打招呼,去衛生間刷牙洗臉。

客廳忽然忙亂,舒晴來了。

舒染染聽見姐姐動靜,牙膏沫都沒衝乾淨,趕緊跑出衛生間。

一起度過無憂童年的人,成年後在外麵相見還不覺得,一旦在老家重聚,那無法提及的滋味,像喝隔夜濃茶,怎麼都不是昨日醇味,有點生鏽澀酸的味道。

倆姐妹僅僅對望,眼圈都紅了。

領證太突然,舒染染怕形婚經不起檢驗,姐姐的電話、微信她都沒回過。

而姐姐不計較妹妹的躲避,尋找各種可能堵到妹妹的機會,一直追到老家。

舒染染生出類似背叛了姐姐的心情,低下頭。

雖然二叔二嬸很熱情,舒晴心裡存著擔心,邀約妹妹出去逛逛。

姐妹話,避開人說。

這世上,能讓舒染染瞬間溫柔的,也隻有舒晴。

她拿了兩件厚披肩,很乖地跟著舒晴出門。

鯨雲市太小了,順著坡上去,下了坡就是海邊。

國慶節的海邊擠滿遊客,但他們沒有居住海邊的經驗,不知秋季海風的冷冽,穿著單薄。

舒染染把披肩給舒晴圍上,倆人裹得厚暖,沒有惡意的對著遊客幸災樂禍。

舒晴主動聊起婚姻,提到畢珂,感到平靜幸福卻帶點麻木,不過足以抵禦多事婆婆的某些乾涉。

舒染染沒有接話。

記得曾買了兩桶獺祭冰淇淋去找舒晴一起吃,她婆婆剛好在家,一聽價格,當場拉了臉,摔摔打打,再後來見了舒染染愛搭不理,怕教壞了自己兒媳,變得花錢大手大腳。

舒晴愛自己的婚姻,但從不勸妹妹走進婚姻,但妹妹已經領證了,隻能勸她對婚姻要多些智慧。

婚姻是主流生活,像滔滔滾水,而舒染染的性格非主流,像尖銳石頭,水必然湍岸磨石,舒晴怕妹妹受傷,不放心到失眠。

或許姐姐一向把婚姻看得鄭重,而她如此兒戲,是對姐姐信仰的褻瀆。

“我不是真結婚”噎在舒染染喉頭,怎麼都說不出口。

姐妹並排坐在沙灘,沙粒冰冷,從屁股涼到脊背,魂魄驚到變薄,蕩蕩的。

望著海,她們談論的不再是海的那邊是否有藍精靈和美人魚,而是聊兩個男人,一新一舊的婚姻。

舒晴該問清妹妹的都問完了,答應了二嬸二叔回去吃飯,帶著妹妹回家。

像小時候每次答應帶妹妹玩夠了一定按時回家一樣,在舒晴成年後,依舊沒有違約。

踩著舒晴在沙灘上留下的足跡,舒染染心中有點哀傷,她感覺自己在步姐姐的後塵。

姐姐到現在不清楚畢珂在外的為人,就像她領完證才知道白桐塵有過彆的女人會把她刺痛一樣。

姐妹在男人的問題上,都有點鈍。

吹過醒腦的海風,舒染染突覺自己短暫的婚姻純屬失誤。

錢,錢沒要來;非要說感情······應該也就是大家年輕,共處一室,荷爾蒙偶有紊亂,頂多算曖昧。

她否決了和白桐塵的一切。

回到家,白桐塵主動開門,似乎專程等著舒染染回來。

舒晴在前,他敷衍著打招呼,眼神卻越過舒晴,落在身後的舒染染身上。

舒晴很欣慰白桐塵對妹妹的感情與專注,不由寬慰一笑。

白桐依解釋清楚了弟弟沒有劈腿,舒晴也有數是妹妹一時的嘴上胡鬨。

白桐塵笑望著舒染染進門,見她眼皮不抬,他伸手拉了下她的厚披肩,手指蹭蹭她耳垂,柔聲:

“耳朵這麼涼,凍到了沒?”

沉溺、心動的感覺,從耳垂傳到大腦,想起他很可能也這麼對過彆人,立刻有點鄙夷。

舒染染裝作急著洗手吃飯,沒有回答,頭也不抬地去衛生間。

白桐塵眼底掠過一絲失落,想要跟進衛生間,兩人竊竊柔柔把話聊開,卻發現裡麵反鎖了。

他站在走廊怔然幾秒。

吃飯期間,白桐塵殷勤地幫舒染染拿這拿那。

確定了她是鐵了心的一個眼神都不給他,他對舒邦耀和程玉霞的熱情招呼應付的也有點心不在焉。

再熟於世事的人,一旦被情牽動,也難免會有“脫軌”的時刻。

程玉霞和舒邦耀交換個眼色,不停給舒染染添菜,絮絮叨叨女兒小時候多麼愛吃這個,又怎樣貪嘴那個。

白桐塵豎著耳朵,默記在心。

剛吃完飯,舒晴就要急著趕回桐城交班。

三甲醫院的工作很辛苦,沒什麼假期,休假靠替班。聽說妹妹回鯨雲探親,她連上幾個大夜,擠出這麼一天。

越精通語言與文字,人又真誠,在情動時刻反而常常嘴訥。

舒染染抱著姐姐,心中湧動萬千,卻梗於喉頭:

姐姐,我好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

程玉霞掰開舒染染的手指,笑話她:

“小時候搶你姐吃的喝的,現在在同一個城市,能天天見,還搞這麼煽情。”

舒晴走了,舒染染對老家的依戀變少,立刻嚷著回桐城,程玉霞急於挽留:

“假期那麼長,不多住幾天,急什麼?早飯吃完還沒消化,我還在給你煮花生罐頭,等著涼好了再走!”

說好的錢不痛快給,隻給幾罐花生。

可能在程玉霞的心中,對女兒的愛鎖在罐頭裡,比給兒子的真金白銀更具高級趣味吧。

舒染染堅決不要那些破罐頭,催促白桐塵趕緊走,彆和她的父母糾纏。

一邊是強留新女婿,一邊是從昨晚就黑臉的舒染染,白桐塵有點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