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選擇帶舒染染立刻走。
程玉霞催著舒邦耀封罐頭,哪怕燙,也要舒染染帶著,不管好拿不好拿。
女兒走得急,霞子滿是不舍,追下樓,眼睛都哭紅了,喊的各樓棟都聽得清晰:
“再等等,你爸馬上把罐頭拿下來了。你愛吃,平時又吃不著。我5點就起來拿高壓鍋壓花生,想著給你帶個20罐30罐的。”
引得樓下玩耍的鄰居指指點點,像是撇家舍業的舒染染是個冷硬心肝。
白桐塵不願舒染染在不知情外人麵前做個壞人,商量的語氣:
“要不就等幾分鐘?”
舒染染嫌白桐塵掉鏈子,拉著他的胳膊往前。
他低頭,看被她抱著的胳膊,眼角微微起瀾,緊抿的唇線悄悄上彎。
鄰居們問這帥小夥是誰,程玉霞抱著兒子追女兒女婿,氣喘籲籲:
“我新女婿!剛領證,乾大老板的,省會人,大家快看前麵那大奔馳,就是我女婿的!再瞅這大高個兒,男模!”
舒染染高聲反駁:
“男模是鴨子,彆亂說!”
白桐塵:“······”
教師村的生活圈太封閉了,出現個新人就能當馬戲團的新成員。
“男模”被鄰居們圍了,觀摩。
舒染染不耐煩,扯住白桐塵胳膊,擺手轟鄰居們:
“哈喇子流他身上了,回家吸你們臭烘烘老頭兒去!”
鄰居看著舒染染長大的,知道她什麼脾氣,不當回事兒,調笑她剛結婚就護上老公了,一定是老公對她情有獨鐘、疼愛有加。
一聽修飾白桐塵專情,舒染染受了刺激,眉頭擠出疙瘩。
她甩掉他胳膊,負氣跑到車前,哧溜鑽進去。
大媽們圍著落單的白桐塵,拍拍、摸摸他結實的胸膛,嘖嘖稱讚:
“還是年輕好,這硬挺的。”
“······”
白桐塵大紅臉。
回到車前,他拉開車門,不悅地瞪著遺棄他的舒染染,無聲抗議。
程玉霞追來,扳住車門,非要等舒邦耀拿來罐頭。
爹媽給的氣,舒染染撒在白桐塵頭上:
“走不走?你不走把車鑰匙給我,我自己走!”
程玉霞知道女兒為錢的事發作,好言好語和白桐塵商量:
“她不通人氣,媽的心思你明白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一定要給她一個盛大的、美妙的、難忘的婚禮。陪嫁我一分不短你們的。”
白桐塵儘量平息母女戰爭:
“請媽放心,我待染染會比待我自己還要上心。”
舒邦耀提著一大包罐頭來了。
他整天胡吃海塞,肚子發福了,一跑肚子就上晃下顛,讓人看了不落忍。
白桐塵幫著舒邦耀把花生罐頭放在後備箱,舒染染跳下車把罐頭掏出來扔地上,弄的父母顏麵掃地。
終於被她鬨到離開。
白桐塵沒有開上高速,而是拐去了章京夢的大門口。
沒想到他這麼周全,讓舒染染離開老家時見的是最愛的人,此次回家變得不算太難過。
對他一晚上的恨,瞬間衝淡。
但她也很難不計較他有過過去。
他抬手來扶她下車,她也沒有任何緩和的表示,看都沒看他。
白桐塵斂緊表情,跟在她後麵進姥姥家大門。
章京夢揉著舒染染的肩膀,慢調叮嚀:
“想我我就去找你,你彆來回折騰跑,省下這時間用在吃喝玩樂上。我又不用上學上班的,時間富裕,過幾天我就去看你。”
感動洶湧,舒染染賴在姥姥懷裡,孩子氣發誓:
“我要掙大錢,買個大房子,把你接過去!今後就我們兩個住!”
意思是計劃裡沒有白桐塵。
他擰眉,但瞥見姥姥瞄了眼他的臉色,他秒切微笑,表示不在意妻子的語言不嚴謹和孩子氣。
但第一次,他表情管理有點失敗。失去生意人的變臉自如。
“小乖寶,乖小寶,姥姥聽著高興,但你顧好自己就是給姥姥最好的禮物。”
章京夢柔聲哄完孫女,嗷一嗓子:
“小白!今後你手腳勤快點,花錢要大方,行事要有格局,好好照顧好我大寶孫。”
差彆對待都懶得掩飾,真有這對姥孫倆的。
白桐塵忍著笑,連聲允諾。
章京夢捧著孫女的臉蛋,愛不夠:
“他沒有保姆就叫他雇,你的玉手這輩子隻抓財抓好吃的,瞧這小臉喲,就是下凡來人間享福的,牛馬和男人到處有,你可彆鬼迷心竅本末倒置,你使喚男人是給他麵子。”
隔得不遠,白桐塵當然聽得見。
舒染染偷窺他的反應,不料,和他的眼神撞在一起,倆人有刹那的不計前嫌會心一笑:
吃喝玩樂還用教?她自帶技能。
章京夢視活男人為沒有聽力的靜物:
“他有事業撐腰,有父母疼,輪不到你為他傷神!你就隻顧好自己,有不順心就分手。帥哥主要用途是讓你開心,彆學沒出息的陷進去。”
白桐塵裝聽不到,彆過頭看門外的海,眉間微緊。
舒染染翻個白眼,熊樣兒的還不愛聽了?姥姥說的都是大實話!
才剛開始對他有點好感,他就暴露出有過去,已經讓她生恨,彆陷進去的忠告多麼及時!
誰稀罕一個有前女友的不潔男。
舒染染牢記一肚子葵花寶典上車,下定決心——回到桐城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