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木質小柵欄擋住去路,上麵掛著明晃晃的大鎖。
平時也沒見過這玩意兒,怎麼突然多出這麼個阻礙?
舒染染疑惑:
“誰鎖的?”
消失半天的白桐塵拐出樓梯間,用文件指指門口:
“把床給我扔了!”
“······”
搬運工為難地看著小兩口。
白桐塵向來財大氣粗:
“三倍運費。”
搬運工瞬間不為難了,喜上眉梢,搬著床就往外走。
舒染染皺眉叉腰,阻止三倍運費就出賣靈魂的搬運工:
“這是我的床!”
夫妻吵架不能摻和,樓梯口又鎖著,這錢不好掙,搬運工把床橫在客廳,潤了。
占了上風的白桐塵坐在沙發裡,抖開文件,悠閒蹺腿。
舒染染喊不回搬運工,急地轉圈,呼喝白桐塵:
“我床就橫在那裡像什麼樣子?你給我搬上去。”
白桐塵神情專注地看手裡文件,眼都不眨。
看到他瀟灑得逞的樣子就來氣,舒染染氣咻咻地踢了一腳他的鞋底。
以為小小不然的動作,卻惹瘋了白桐塵。
他隨手一扔文件,猛地拉過舒染染,橫在他的大腿上,拍她屁股兩下:
“你是不讓我閒一閒。為了帶你去吃牛蛙,我今天連公司都沒去,在家辦公等著你。你倒好,人五人六出門去,搬張床回家鬨這一出!”
早忘記昨天什麼時候、因為什麼,隨口一提好久沒吃牛蛙了。
舒染染都忘記了,他還記得。
她心中被刹那間觸動,嘴上卻批評:
“不去追求高雅理想,實現個人崇高情懷,老惦記著吃吃吃,這麼大個兒就長一個吃心眼兒嗎?”
?
!
不承他的情,白桐塵擰她屁股:
“那我應該惦記什麼?惦記你,你整天防我和防賊似的,讓我碰嗎?還要分房分床。”
假夫假妻的,他卻挺不害臊打直球。
聽不了這麼直白,舒染染臉紅,在他膝蓋上掙紮,他就是不讓她起來。
拉扯上的失敗,增添了心中的委屈,舒染染伏在他膝頭,爆發怨念:
“是你們和前女友混在一起,卻不思悔改,讓女人獨自難過,男人都一個熊樣兒!”
什麼叫“你們”?
覺得話裡有話,白桐塵皺眉,思索的神情:
“誰又刺激了你?”
一下午都在被舒晴的事情煩惱,舒染染沒忍住:
“你和畢珂一樣惡心!怪不得你們兩個能玩到一起去。”
白桐塵不愛聽類比畢珂的話,下頜咬緊:
“他算什麼?彆把我和他並列。說,他出什麼事惹到你姐姐了?”
狗東西還挺敏銳。
什麼都為舒晴做不了,舒染染無能掉淚,恨恨罵:
“狗畢珂和前女友撩騷!他為什麼不死一邊去,耽誤舒晴!”
“他死了,誰幫你姐姐養孩子?”
舒染染揚起下巴,滿臉倔:
“我給我姐養,我和我姐、姥姥住一起,帶大小孩,給他改名換姓,從此以後和畢家毫無瓜葛。”
白桐塵扶正舒染染,摟她入懷,被她拿胳膊肘子搗了下胸膛。
他捂著右胸膛,無奈搖搖頭:
“你想養,舒晴還不答應呢。畢珂在她麵前人模人樣言聽計從的,他隻要道個歉,又是舒晴的好老公,你彆最後裡外不是人。”
因為覺得他的話有道理,舒染染的無力感加劇,更恨了:
“你也不是好狗,不然你跟畢珂好不成那樣!”
白桐塵拉了下舒染染的馬尾,把她腦袋拉到後仰,對著她的正臉一頓噴:
“我跟畢珂之前沒什麼單獨聯係,隻有校友會上見見。白桐依生孩子找過舒晴幫忙,為了還人情,我才答應幫她妹妹,這才見到的你。就憑畢珂?讓他給我滾蛋。”
“疑似狗東西”與真狗東西割席,義正言辭。
舒染染偏過頭,躲著白桐塵的“騎臉”輸出,撓他的衣領:
“當初幫我是因為還舒晴人情,那你幫你前女友是因為什麼?舊情複燃,還是破鏡重圓?”
一向開得玩笑的白桐塵掛了臉,不耐煩撥開舒染染的手。
她再伸手撓抓,情急中,他扇了下她的手背。
手背立刻發紅,有模糊的指印。
白桐塵瞥見後,自知失手,但狠下心,就給她點小小教訓,彆管。
但時間一秒、一秒啃著他的心,眉宇間遮不住的不忍。
撐不過三秒,他趕緊抓過她的手,捂在自己心口,但五官猙獰著嚇唬人。
舒染染才不在乎手背,隻顧著不依不饒:
“你說,你是什麼東西?”
他沒好氣:“我是你大爺。”
“操窩大爺的。”
正黑臉的白桐塵突然眼中一亮,身子剛壓過來,就拽開幾顆襯衫扣子,磁音低頻:
“你說的啊。”
本還厲聲厲色的舒染染,被白桐塵裸露半截的胸膛嚇得縮成一團,彆過頭,不停擺手:
“彆過來!求求了!”
他偏不。
被他的身子壓緊,舒染染倒在沙發裡,雙眼緊閉,小腹深處激出一股似冷非冷的寒顫。
白桐塵看著懷裡發抖的舒染染幾秒,輕聲一笑,坐正,係回紐扣,嘲諷:
“膽小鬼。”
今天,隻是戲弄。
感覺噴著麵目的熱息有了一定距離,舒染染緩緩睜開眼,看到白桐塵修長的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處翻動。
他的架勢是撩撥結束。
怎麼沒了繼續?
······
舒染染說不出的遺憾、躁動,還要裝出一副“我鄙夷你的下流”的正派熊樣。
可——
非常羞恥的,她身下一熱,決不敢再動,隻能把屁股焊死在沙發上。
她心底暗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