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
舒染染在車前愣住。
因為沒讓父母上去顯擺,程玉霞準備的存折沒機會給!!
擦擦擦,舒染染火燒火燎打給程玉霞要錢。
程玉霞也正拿著存折,在酒店裡乾著急。
醞釀了好幾月的顯擺,卻沒撈著上台,她就差找個能播報全桐城的喇叭喊一喊了。
女兒來了電話,當媽的又不著急了。
——存折不能直接給舒染染,程玉霞頭頭是道:
得讓白家的親戚都知道,你媽你爸沒虧了女兒。比不了人家高門大戶的,可50萬的嫁妝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娘家能拿出來的。
於是,程玉霞宣布:
要召集白家所有人,重新搞一個儀式,把在女兒婚禮上的“丈母娘沒發表重要講話”的遺憾補上。
說是給自己的50萬,整天跟驢麵前吊著的胡蘿卜似的,老吃不到嘴、到不了手。
東方不亮西方亮,沒搞到嫁妝,先搞點禮金也成。
扔了電話,舒染染氣鼓鼓地提著禮金包到婚房數錢。
白桐塵跟了進來,席地而坐到她對麵,雙掌反撐地,一條腿抻著,一條腿曲著,欣賞她數錢的神情。
小財迷的桃花眼很專注,長睫毛一眨一眨,纖細白淨的手指翻飛在一遝遝錢上,嘴中念念數數。
餘光看得到白桐塵望著自己,舒染染不由悄悄彎回豪放的一字馬。
她總沉浸在數錢中而不理他,他就故意打岔,突然插入:
“227.”
把舒染染嘴裡念叨的數字攪合爛了,惱的她欠著身拍他胳膊。
白桐塵挨了揍卻仰脖大笑,調戲她:
“不分我一點兒嗎?”
也是,基本都是衝他麵子來的禮金。舒染染換個姿勢坐正,一本正經“分贓”。
一摞放在自己麵前,一摞推到白桐塵麵前。
平分,有種公正的大方。
白桐塵擠下眼:
“我的交給你保管。”
古人雲:富貴一直淫。
舒染染立刻對托管的錢有了“合法吸收”的心思。
她兩眼放光,趕緊拿過他的一摞摞,名目正義:
“這一萬,是你前幾天鎖我門的精神損失費。”
“再來一萬,是陪你打狂犬疫苗的及時救助費。”
······
她已經瘋狂倒算到:
“還有最開始,你搶我車位撞了車的車輛折舊費,也要給我1萬。”
二手破麵包還怎麼折舊?而且是她主動撞的。
白桐塵極力忍笑:
“你給我個痛快的結果,打算給我剩所少錢吧?”
舒染染劈裡啪啦摁了一通計算器,彙報最終結果:
“你得倒找我16萬。”
分贓變搶劫。
白桐塵笑得心底開花,表情卻故作認真:
“哦,這16萬你就不算利息?”
舒染染想了想,又不是喪心病狂的高利貸,利息夠自己吃喝的就行,自覺正派:
“16萬本金的話,一個月隻算5千的利息,一年6萬。”
白桐塵飛速心算出利率,高度讚許:
“太人道。一年才6萬?會不會有點少啊?”
舒染染當真:
“少嗎?”
白桐塵咬牙切齒:
“少。”
也是,還沒算水果和零食啥的呢。
舒染染加息:
“那就一年8萬的利息。”
“妙啊,一年後本金變24萬,第二年光利息就12萬,不出5年,利息就達上百萬。你還開什麼店?直接上二院!”
白桐塵蠱惑的語氣,把舒染染燃暈了。
多發展個副業也不是不行!再修個金融?指不定人生有什麼機遇,萬一再去了華爾街呢!
舒染染心潮澎湃:
“二院是財大的王牌學院嗎?”
“瘋人院。”
一句話把舒染染釘在地上,她氣咻咻瞪著耍她的白桐塵。
他哈哈大笑:
“讓你看錢,和找黃鼠狼看雞似的。大肆斂財做什麼?”
舒染染冷靜下來,重新分給他禮金:
“買個大房子,接我姥姥和舒晴一起來住。”
今天遭遇太多,情緒跌宕起伏,舒染染忽然扁了扁嘴,有無力的傷感:
“算了,舒晴一定舍不得她的孩子。我愛舒晴,但不愛她生的孩子。尤其小孩現在有了畢珂的模樣,我有時心裡會有一閃而過的厭惡。”
聽到她的煩心事,白桐塵斂起笑容。
“你對白桐依的孩子什麼感情?”
“長輩對小輩的感情。我們做好職責那部分就好,所以你彆太有負擔。”
舒染染越說越傷感:
“姐姐曾是我們童年最重要的玩伴之一,而她們現在被外人瓜分。所有關係都沒有那麼天長地久。”
白桐塵靠過來,攬住舒染染,輕聲安慰:
“不變不就成一潭死水了嗎?今後幸福的時候我倆一起分享。難過的時候,我幫你分擔。”
舒染染就是不抬眼,因為淚水快掉了。
“但你濫情啊,有那個大母0.”
0子,是舒染染在心底對翟心淩的恨稱。
提到前女友,白桐塵總是語氣生疏:
“你又來,單曲循環嗎?”
他伸手幫她拭淚,被她推開:
“我可不會哭!”
“喲喲喲,小鴨子嘴硬。我看小鴨嘴扁不扁?”
白桐塵捏住舒染染的嘴,情不自禁吻下去。
······衣扣這個時候分外礙事,尤其婚紗的扣帶格外難解。
白桐塵等不及,拽住婚紗的抹胸,使勁往下拉,卡在了舒染染肩頭。
更難脫了。
上不去,下不來,卷起的料子夾住了舒染染胳膊上的嫩肉。
疼死了!也太有失浪漫了!
舒染染使勁推白桐塵。
他正起勁,瞥見書架上有把手工剪刀,抄起來就要把婚紗剪爛。
真要珍惜這段婚姻,不得把婚紗供起來,年年瞻仰嗎?
怎麼舍得剪爛這麼重要的紀念?
和白桐塵的直男解決方式起了衝突,舒染染四處躲著,罵:
“你彆和發了瘋的牛似的!”
她被瘋牛推倒在書桌,撩起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