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像中了箭的墜亡鴿子一樣,撲棱撲棱幾下,落到地上,和生著悶氣的舒染染一樣沉寂。
白桐塵起身,踢開舒染染備的拖鞋,去往浴室途中,又踢飛帶顧衡名字的書。
浴室門被重重一摔。
以為白桐塵睡一覺就好了,畢竟他壓根不是小家子氣的人。
他是第二天好多了,但有時還是忍不住又酸她兩句。
隔三差五發作了幾天,要開學了,舒染染收拾開學用的東西時,白桐塵走到她身後,踢踢她蹲著的屁股。
她正欠著腰要合行李蓋,冷不丁臀部有個外力加持,她一個倒栽蔥,腦袋插在行李裡。
雙腳翹起來。像朝天蹬腿牛蛙。
白桐塵趕緊把她從行李中拔出來,蹲在她旁邊,攬著她的肩膀。
狗崽子終於變得像以前一樣笑哈哈的。
舒染染沒好氣:
“醋精搞偷襲?”
白桐塵含情脈脈望著舒染染,撥開她弄亂的頭發:
“今後彆開你的破車了,我接送你上下學。”
“你的車太招搖,再說吧。”
校園牆上討論過太多次大G和文學院的美女,她有點煩心做謠聞中的女主角,枯燥無聊。
白桐塵滿臉不樂意:
“為什麼?帥哥加大G,不給你長麵子?”
舒染染忙著清點學習資料,沒抬頭: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變臉:
“耽誤你裝單身,在外麵花哨?”
舒染染這才抬頭看清白桐塵的表情,警告:
“彆沒完。”
“還和鬼衡有聯係?”
“沒有。”
剛坦蕩完,舒染染覺得這回答太老實。
一樣是和外人交際,白桐塵那個讓她吃醋的,可是前女友,他們有過親密關係,本來就該避嫌。
而自己和顧衡壓根八竿子打不著。
舒染染馬上改成很橫的報複性口吻:
“有又關你鳥事!”
自以為默默且委屈消化了吃醋情緒的白桐塵,又生了氣。
都抓到她和狗男人的歡聲笑語,還把名字寫在一起,她居然敢這麼橫,無法無天!
他平日裡的大度瞬間小肚雞腸。
恨上未曾謀麵的野男人顧衡。
沒幾天,白桐塵就把顧衡查個底兒掉。
舒染染沒顧上白桐塵在忙什麼,情緒又怎麼不高漲,開學前一直泡在童年店裡。
過完春節,店裡不那麼忙了,她倆圍著茶爐燒茶、烤橘子,跟著視頻學織圍巾。
童年要送給趙迎澳,韓國緯度高,冷天長。
舒染染想送給白桐塵,但嘴上卻說織給自己。
童年無情拆穿:
“你倆都老夫老妻了,送個圍巾還這麼臊臊嗒嗒的,跟還沒圓過房似的。”
“······”
舒染染臉紅,因為心虛。
此時,手機響了。是真難消停的顧衡,打電話來要喜糖。
回想半天,那天她說過已婚後,似乎顧衡說過還沒吃她的喜糖,她敷衍說下次。
可他非得當個真。有病!
顧衡逼逼叨叨一直要喜糖。
舒染染煩了,不給吧,跟缺這盒糖似的。
從童年店裡出來後,她隨便買了一盒什錦糖,回家路上順道送給顧衡。
外麵下了雨,顧衡一直等在城投集團的大門外。
北方初春的風,還殘留著來自冬季的烈,把雨吹得飄斜。
打著傘,顧衡的大衣到褲腳也有點濕。
舒染染不想挨凍受雨,連車都不下,隻從車窗遞出糖盒。
顧衡伸手接,傘就歪了,他索性收起傘,在雨中打開糖盒,剝了一顆,小心塞進嘴裡。
吃到一直要的喜糖,顧衡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在雨裡,傘也沒再打開。
舒染染覺得······很行為藝術??
反正淋雨的又不是自己,無所屌謂。
她一踩油門,瀟灑回家。
晚上跟白桐塵一起靠著餐廳的落地窗吃火鍋,雨還未停。
院子裡有太陽能燈柱,白天曬過後,夜晚會一直幽幽亮著。
平時沒覺得有什麼特彆,但在黑咕隆咚的雨天,被窗上不規則的水跡折射後,分外朦朧迷蒙。
舒染染用筷子叉起熟透的牛肉丸咬了一大口,腮幫子撐鼓,她像隻富裕的倉鼠。
白桐塵望著她的眼神,有無限的寵溺:
“媳婦兒,有你在,我都愛上下雨天了。”
舒染染邊吃邊刷朋友圈,看童年織圍巾的視頻,漫應一句:
“我不在你還不喜歡下雨天了?”
她經常這樣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他特彆想參與,有萬般的心情想要靠近一點訴說。
他起身,坐到她這邊來。
好巧不巧!
顧衡新發的朋友圈和童年的挨著,配圖【求抱抱的委屈表情】
與之相配的心情說說:
雨也纏綿,病也纏綿,對你的思念纏纏綿綿。
舒染染趕緊刷過去,看彆人的說說。
不耽誤白桐塵眼尖:
“他怎麼不死?我賭一條腿,他絕對僅對你可見!”
下午才見過顧衡,舒染染心虛:
“你管一個不相乾的人乾嘛。”
白桐塵瞄她一眼,酸溜溜:
“正常男人誰發朋友圈?頂多發個工作相關的。他怎麼跟條瘟狗似的?小心傳染!把他刪了!”
“那你怎麼不刪翟心淩?”
說不上真吃醋他的前女友,舒染染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不過,0子的自作聰明,讓她不快樂。
純屬話趕話,白桐塵衝口而出:
“這倆人能一樣?”
舒染染氣到說反話:
“0很特彆?那顧衡更特彆!”
白桐塵更不甘示弱,衝進雨夜,非要扇淋 病的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