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謀 “早有預謀的不算。”(2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5128 字 1個月前

上一碗,她扣在水池裡,他聽見了。

這是新煮的一碗。

他遲遲不下嘴。

舒染染從枕頭邊眨巴眨巴眼,偷窺。

他背著光,望了她一眼,瞳黑融在光影的深色中,意味難辨。

而後,他一仰而儘。

不知為什麼,這動作,被他帶出某種蕩氣回腸。

舒染染忍住不明的心動,卻嘲諷:

“大郎服毒嘍。”

白桐塵放下碗,沒有再和她鬥嘴,而是意外沉靜:

“我怕感冒了有人會心疼死,這人就在這屋裡,不是我,猜猜是誰?”

對要鋼鐵麵子的舒染染來說,這話絕殺。

她心虛,不接話,陡聲哼起現場亂編的曲調,遮掩忐忑。

白桐塵知曉她的心意,卻沒有肢體上的親密表達。

默默上床,靜靜睡在她身邊,氣息均勻。

總是他主動,今天卻沒有。舒染染沒忍住,“不小心”在黑夜裡碰到了他的手指,他也毫無反應。

於是,她嘗到失眠的痛苦。

難道,是他知道我在意他,他拿架子了?······

早晨,舒染染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邊人病沒病死。

平時白桐塵睡覺幾乎沒什麼大動作,仰天躺下,仰天醒來。

但這次,他的脖子幾乎要垂到床下。

看他脖子耷拉著,舒染染以為是電視上演的那種“斷氣了”,嚇的她趕緊把手指橫在他的鼻尖下。

誰知,白桐塵早醒了,隻是沒睜眼,捉住她的手腕,緩緩拿到一邊。

他微皺眉頭,把頭更加偏向床外,發音費勁:

“彆碰我,傳染。”

“你淋 病了?”

他鎖了鎖眉頭,艱難吞咽,喉結在頸子上遲鈍打個滾:

“是感冒!鬼衡那才叫淋 病。”

說話都這麼費勁了,都要捅情敵兩刀。雄競很激烈啊。

他推她:

“快出去,沒見我不敢靠近你嗎?昨晚我就不舒服,應該睡在樓下的。”

原來昨晚他說過情話後,卻沒像以前那樣忍不住吻她,是因為身體已經不適了。

哼,睡在身邊都不知道他的心思,白糾結一晚。她心底忽然輕鬆。

給白桐塵喂過藥後,舒染染去上課,下午也打算去店裡了,準備早點收拾包回家,照顧病號。

姥姥忽然來了電話,讓舒染染先彆急著回家,去幫忙問問張滬遙這老孫子是什麼意思。

舒染染大為吃驚。

一般姥姥叫一個男人老孫子,基本就是有點男女情況。

姥姥曾經有過很多老孫子,她play膩了就“斷親”了。

章京夢從不在孫女麵前遮掩感情生活,交代的明明白白:

就是第一眼覺得張滬遙合眼緣,後來在孫女婚禮上長輩座位挨著,倆人聊得投機,徹底聯係上了。

不過截止到目前,也沒發展到確認關係的那步。

明明倆人互換了微信、電話,有什麼話都能聊透徹。

走到需要第三人旁敲側擊的地步,隻能說明——張滬遙態度不明朗。

舒染染記得最初是導師問姥姥的情況比較頻繁,應該他先動心的才對啊,怎麼會撩完就跑?

那就叫本已婚人士替姥姥會會那個老純情boy.

張滬遙辦公室,舒染染幫他擦著綠植的葉子,言左言他的鋪墊一大堆,張滬遙不耐煩打斷她:

“學生,為師現在給你上人生的第三課。”

舒染染謙虛:“洗耳恭聽。”

“有屁快放!我這麼大年紀了,時間不禁耗,活著的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搏鬥,鬥完不是聽你廢話的。”

“······”

第三課,好清新哦。

舒染染對課程領悟很快,有屁快放:

“章京夢讓我問您,為啥好端端的不熱情她了?”

張滬遙隨手抓起辦公桌上的書本,趕忙遮住臉,大叫一聲:

“哎呀!八嘎。”

拿走書後,他的老臉紅窘,帶著潔男的羞澀純情:

“無所謂了,你是已婚人士,比我和章京夢女士不純潔多了。跟你說也無妨,沒什麼可害臊的。”

舒染染小臉一呆,有苦難言:

白桐塵和她很潔、很素、很害臊。

張滬遙鎮定下來,正色坦言:

“我欣賞、愛慕章京夢女士,很想與她共度餘生。但我還有職責在身,是你的老師,不能在職期間跟學生家長戀愛。”

“她不是我家長,你們年齡相當,又不涉及權力不對等······”

張滬遙伸手打斷:

“是我對自己有要求。”

他拿起書翻著,已是話題終止的趕客。

沒得可談判的餘地,舒染染出門。

她不知道怎麼回姥姥,便拖著。

舒染染忙著照顧生病的白桐塵,壓根不知道章京夢第二天就坐高鐵來了桐大“尋親”,找老孫子。

感冒吃藥不吃藥都是七天痊愈,婚離不離舒染染和白桐塵也繼續過著,時間無情無緒推著有情有緒的人向前。

舒染染還沒潤色好張滬遙的拒絕回複,姥姥提前向她宣布了和張滬遙的擺喜酒日期。

做過舒、白證婚人的張滬遙,反邀他倆證婚。

去給姥姥證婚那天,痊愈的白桐塵對鏡貼花黃,左照右照:

“哇,迷人。”

舒染染心不在焉,沒有嘲諷羞辱打擊他。

白桐塵知道她無法接受章、張戀進度條突然拉到結局,逗她:

“婚姻老人看看新人去,完全搞不懂這些閃婚的。”

才結婚幾個月,他就敢自詡婚姻老人。

舒染染:

“他們是積澱了智慧的老人,清楚喜歡對方什麼,也不算閃婚。即使我們結婚幾個月了,但依舊覺得倉促和無厘頭,這才是一時衝動的閃婚吧?”

白桐塵拉正襯衫領口,轉身,鄭重:

“早有預謀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