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衝衝的舒染染找到城投集團門外,電話裡直呼顧衡王八蛋,叫他滾出來。
不過兩三分鐘,就見顧衡小跑到大門外。
“染染,你怎麼有空來找我?”
他小聲詢問,甚至帶笑,永遠文質彬彬。
看不慣衣冠禽獸的裝模作樣,舒染染咬牙切齒:
“昨天在車上,你對我做了什麼?”
顧衡雖滿眼困惑,但像平常一樣溫和,問啥答啥:
“昨天我順路送你,我們到了北街,一起給籃球打氣,然後你接了電話,就下車了。”
舒染染記憶也是這樣。
但之前在網上聽過什麼聽話水之類的臟東西,加上文藝男青年容易又酸又猥瑣,瘋狂事跡比例很高。
就一起待了那麼幾分鐘,也能出事?
她眼中不由噙淚。
顧衡嚇得笑容消失,邀請她去辦公室坐坐:
“出了什麼事?慢慢講給我,能幫你的我一定幫。”
作為嫌疑人,一般都是回避公共場合,邀請到辦公室的行為也太大膽。
舒染染開始動搖,也許紅痕和顧衡沒關係。
她不跟他走,劈頭蓋臉:
“我昨天喝過你車上的水沒有?”
“沒有。”
顧衡打量舒染染:
“是不是白桐塵看到了我們,起了誤會,找你麻煩了?”
舒染染瞪圓雙眼,睫間霧漉漉的:
“你怎麼知道他大名?”
從來沒在顧衡麵前提過白桐塵的大名。
顧衡垂下眼皮,輕笑:
“我的信息,他知道的也很全。”
“不可能,他不八卦。”
舒染染一副“超了解我老公”的語氣,斬釘截鐵。
“我也不八卦,但我們兩個都把彼此打聽的很詳細。”
顧衡歎了口氣,壓根不想聽白桐塵有什麼優點。
“你既然罵我,又糾察我半天,肯定是引起了什麼誤會,我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又不是對著喜歡的人,舒染染才沒有什麼羞恥感,低下脖子,甩走頭發,露出頸後的紅痕。
擺出證據一秒,舒染染甩正臉,嚴厲:
“你是成人,不懂這是什麼嗎?”
顧衡臉上的溫和神色脩然消失,皺緊眉頭,語氣漸冷:
“你該告訴我,和我什麼關係?”
還是把他當做頭號嫌疑犯,舒染染不由指著他:
“昨天我就見了你一個男的,也隻和你單獨相處,一大早就這樣,我當然懷疑你。”
顧衡思索了一下,眼神變得懷疑:
“你可是被白桐塵接回家的,你們是夫妻,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跡很正常。”
嫌疑犯態度大變,估計是鐵證麵前的慌亂,舒染染發狠:
“顧衡,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我可以肯定,首先排除的就是他。”
顧衡臉上閃過強烈的不可思議:
“為什麼?”
因為毫無夫妻之實。
舒染染噎住半天:
“反正就是不可能!”
顧衡開始饒有興致:
“是從來就不可能,還是隻有昨晚不可能?”
他說話微繞,舒染染又正上頭,急於證明自己推理正確,她不假思索:
“從來就不可能!”
顧衡出神望著舒染染半天,扶扶金絲邊眼鏡框,篤定一笑:
“你們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
“······”
舒染染心底大叫一聲:
笨蛋,怎麼暴露了!
捉到她眼中的震愕,顧衡變得咄咄逼人:
“你婚結的突然,你從來不戴婚戒,過年自己去雲南,身上有吻痕也不先去懷疑和你結婚的男人,你和他柏拉圖?還是假結婚?”
“關你什麼事!”
舒染染方寸大亂,掉頭就走。
原來,彆人拆穿本應用完即棄的假婚關係,自己是這樣急於用逃避維護,想掩人耳目。
顧衡三兩步跟上,伸手拉住她的手,提醒:
“你還沒最後審判我呢,不是大罵你身上的痕跡是我弄的嗎?”
舒染染趕緊甩開他的手,跳到一邊的綠化帶:
“這是在你工作單位門口,彆拉拉扯扯。”
顧衡擋住她的去路:
“我要鄭重告訴你:不是我弄得。你要是感到被侵犯,我現在陪你去報警。”
舒染染閃躲向哪個方向,顧衡就堵死在她麵前,她有點急:
“你什麼意思?”
顧衡的理智中,有種陰冷:
“昨天你隻見了我們兩個男人,除了他也不會是彆人。他與你接觸時間最長,也有獨處的空間,你不知情,不願意,婚姻法也沒辦法偏袒他。我可以給你安排個好律師,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一聽要把白桐塵往局子裡送,舒染染有點懼憚顧衡,她慌忙:
“對不起,是我亂了,我不該罵你,向你道歉。”
不管顧衡圍追堵截,舒染染逃竄溜掉,打車走了。
在路上,她越想越覺得顧衡的猜測對,明明傻子也知道白桐塵的嫌疑最大啊!
隻怪自己太信白桐塵的每個字,對顧衡的敵意又不輕。
她開始氣白桐塵的詐騙,努力讓自己儘快忘記這件低智商的烏龍。
但——
窺破假夫妻,刺激到顧衡變得比以前更加主動。
他不再懼憚和她演婚姻遊戲的男人。
顧衡的來信頻繁,噓寒問暖,有恃無恐。
比之前更加猛烈。大有藐視舒染染假老公的架勢。
幸好白桐塵遙在深圳,看不到舒染染的手機。
她看都不看,就刪除顧衡的來信。
顧衡變本加厲,一有空就借回校打籃球的理由,去桐大堵她。
白桐塵不在,他的車子成了舒染染的專座。
每每她下課前,許路飛等到無聊,便也到操場上打兩場球。
但經常打野了,忘記時間,電話常常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