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染次次都要從教室繞到操場,大嗓門喊許路飛。
顧衡心中存意,顯得比許路飛聽力好,先跑過來,大膽地摟住舒染染的肩膀:
“我送你。”
她瞪眼甩開,他也不生氣,含情脈脈望著小師妹。
顧衡退場,球隊少個人,很顯眼,等傳球的許路飛開始四處瞥。
臥槽,有個賤人騷擾他嫂子!
許路飛光速飛奔過來,一球就砸了顧衡,不客氣罵:
“你他媽瞎眼啊,天天坐大G的女人是你能碰的嗎?!”
沒想到文藝男顧衡體能這麼好,反應很快,回頭就給許路飛臉上一拳。
許路飛往後一跳,拳頭沒砸實,但也傷到鼻子,被砸到激惱,他揮手朝其他球友:
“那是我嫂子,幫忙看好了,彆讓她上前傷到。今兒我非抽死這大賤種不可!”
顧衡握著兩拳,時刻準備戰鬥,毫不客氣:
“弼馬溫一個,給你猥褻犯哥哥把女人當人質押呢!”
他哥人品好著呢,被這麼罵?
許路飛瘋了。
噗嗤噗嗤打起來。
舒染染急得推開護在她跟前的球友,擋在許路飛麵前。
正占上風的顧衡住了手,恨舒染染護著許路飛:
“有法律在,你怕他們兩兄弟什麼?!”
打球的男生裡有她同學,胡亂聽沒頭沒尾的兩句,三人成虎,指不定傳出白桐塵什麼不好的謠言。
舒染染喝止顧衡:
“你彆胡說!路飛是我弟弟。”
“傻女人!”
顧衡扶了下眼鏡,氣得摔球走了。
這個賤貨,罵他嫂子!
許路飛又要揍顧衡。
舒染染死命拽住許路飛的球衫,把他拖到車上,他還在罵罵咧咧。
隻不過他雲山霧罩的,不理解顧衡罵的“猥褻犯、人質”那些話:
“他認識我哥?哪兒這麼個人?既然知道白桐塵的大名,多少得收斂點吧,還敢碰他的女人?”
舒染染左右為難:
“顧衡是我師兄。”
馬上,她知道說錯了話。
許路飛早晚跟他哥說打架的事,而白桐塵最厭惡顧衡。
怕把事情鬨大,舒染染趕緊囑咐:
“千萬不要告訴你哥!”
許路飛可不知道內情,誤會了舒染染的話,震驚:
“嫂子,你可結婚了!”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見舒染染急切辯解,她平日也不是勾三搭四的,許路飛不再多話,但臉色很難看。
送到小區,舒染染臨下車,許路飛警告:
“嫂子,你那個師兄在球場上鏟我好幾次,有時還墊腳,特陰,隻是沒想到他憋壞針對我是因為我哥。你心裡有個數,那男的可不是綠茶,是變質發酵的老黑茶!”
一時無法解釋漫長的誤會,舒染染息事寧人隻說聲知道了。
鬨了一場,晚飯沒胃口,舒染染拐去小區門口的酸奶店,準備買杯現釀酸奶。
不料,顧衡的車子早停在小區門口,進不去,見舒染染出來,把她拉到一邊:
“跟姓白的離婚,你不能再生活在他的監控中。”
“我沒有被監控······”
舒染染差點被急躁的顧衡拽倒。
情緒激動的顧衡,壓根不管她倒不倒:
“斯德哥爾摩是種嚴重的心理疾病,你首先應該和他物理斷絕,然後進行心理上的修複。有我陪著你,我給你找相關方麵的心理醫生。”
舒染染身子閃開顧衡很遠,甩著被揪疼的胳膊:
“我沒有生活在不健康的環境裡!你撒手!你這樣才是傷害我!”
想要為白桐塵洗刷臟名,心中湧起許多莫名的話,舒染染大肆背地告白:
“我很愛白桐塵,我喜歡他吻我,也喜歡他在我身上留下痕跡!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說完,她才為自己震驚。
從來也不知道對白桐塵到了這種程度,更不知道在時間的哪個刻度愛上白桐塵。
幸而彆墅區的沿街沒什麼人,舒染染沒有被側目鄙夷。
不然這一幕也太酸、太雷人。日常生活不接受過激的表白。
顧衡抿著嘴角,原地愕然足有半分鐘,受傷地扶了下眼鏡,上車走了,把她遺棄在原地。
他的深情,比現釀酸奶的賞味期還要短暫。
酸奶也沒吃成,舒染染心煩意亂回了家,看著電視睡在沙發上。
半夜,家裡有走動聲,舒染染耳邊朦朧著白桐塵的聲音。
他似乎在問她為何睡在沙發,是不是不舒服。
她有氣無力,沒有回答,想摸他的臉頰,確定是不是他。
可太困,實在抬不動手。
白桐塵吻了吻她的額頭,橫抱她到臥室睡覺。
他回家了,於是,她心中產生溫馨的安全感,夢也不再漂浮,覺越來越沉······
舒染染剛睜眼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白桐塵。
他坐在床邊的沙發,蹺著腿,用手機角磕著下巴,滿臉的焦躁。
她驚喜:
“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不搭理她,拇指滑動手機。
天才蒙蒙亮,窗簾沒拉上,落地窗的玻璃映著手機屏。
舒染染在床上也能看出是微信的界麵。
想起他去深圳是因為麻煩事,舒染染下床,走到他身邊,乖巧攬住他的肩頭揉揉:
“怎麼不說話?累壞了?”
“不如你累。”
幾天後回家的第一句話,是強烈的譏諷。
舒染染驚異地轉過頭,盯著白桐塵的表情。
“腳踏兩船還不累?”
他刻薄。
“什麼跟什麼啊?”
舒染染鬆開他的肩頭,嬌嗔推了一下。
白桐塵懶得聽她狡辯,展開微信。
是她的手機。
昨晚半夜,顧衡發來很長一段關於斯德哥爾摩症的病理成因,又分析了把白桐塵判為婚內強X送牢裡的幾種可能。
白桐塵站起來,拿手機捅了下舒染染的肩頭,氣到爆炸:
“我在外給你掙錢,你在家謀劃怎麼把我弄進局子,當代潘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