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應過來,要追車的時候,頭上突然落了個龐然大物。
找了半天依舊失蹤的貓,居然跳在她頭頂,爪子狠狠摳著她的頭皮。
貓像她與白桐塵之間的相愛真相,找它的時候失蹤,不找了,它又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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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白桐塵從趙迎澳巷子開車回家,突然下了雨,許路飛停著摩托車,等在大門外。
白桐塵皺眉喊他:
“不回家,在這做什麼?”
許路飛拍一個紅色香囊到白桐塵手裡:
“哥,你讓我問的被人用頭發發了包袱怎麼辦,我找人破解了,讓嫂子戴上這個,戴足一個月就行了。”
“進屋說。下著雨,什麼時候送這個不行?一種封建迷信而已。”
下車沒打傘,雨絲飄在白桐塵身上,嘴上這麼說,卻把香囊攥緊在掌心,護在心口處。
怕淋濕,不再靈驗。
長手長腳的男人做這種動作有點滑稽,尤其鐵直的表哥,像裝萌。
許路飛在頭盔裡偷笑:口是心非。
許路飛跟著進門,坐進沙發都沒摘頭盔:
“不是你那天挺著急的嗎?早破解,你也早心安,省得焦慮到一天問我100遍。”
剛批判了封建迷信,就被戳破,白桐塵睃了許路飛一眼。
許路飛懼憚,隻好抬“鎮哥神”:
“嫂子睡了?”
瞧吧,瞧吧。
一提舒染染,白桐塵馬上就老實了。
他扔給表弟一條毛巾,沒答,但臉上不悅。
許路飛摘下頭盔,先用毛巾擦頭盔,再擦頭,想起頭發沒淋雨,就把毛巾扔給淋濕的白桐塵。
白桐塵厭惡地推開毛巾:
“你頭盔那麼臟,擦完了給我擦頭?”
反正哥也不用毛巾了,許路飛擦騎行護膝,擦皮鞋,安慰表哥:
“嗐,下咒啥的都是民間迷信,信則有,不信則無。破解就當花錢買個心安。這翟心淩,真夠陰的,打早就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白桐塵蹺著腿坐在沙發,縮緊眉頭,焦躁不堪,拿著香囊左看右看。
才朝舒染染發了脾氣回來,發愁找什麼機會才能給她戴上辟邪。
許路飛小心翼翼進言:
“其實嫂子對顧衡,完全沒那個心思。你是當局者迷。”
就不能提顧衡,白桐塵炸毛,高聲:
“那混蛋想把我往局子裡送!我這叫迷?用你的話,我恨不得一腳踢出他苦膽來!”
許路飛忙順著表哥的驢毛:
“那是、那是,姓顧的忒孫子,我查到的那幾個有夫之婦,彆說指證他,連認識他都不敢承認。主要一承認,家庭就毀了。那孫子,害人不淺。”
“哼,你嫂子還把他當個好人。”
顧衡是表哥的心病,許路飛不敢吱聲,隻好告密彆的:
“你之前叫我查婚房位置誰泄露給翟心淩的,就是你姐夫他弟。”
因為內部利益分配。成功結婚就多占股,當然想儘辦法毀了他的婚姻。
卻沒成。
許路飛:
“你昨天會所開業,也是他透給翟心淩的,還是想離間你和嫂子唄。你讓我問翟心淩怎麼破解給嫂子下的降頭,她非說見到你才說,我就給她誆到livehouse了。那裡吵,吼也是正當,就當給你解解氣······”
解個屁氣!
翟心淩就會一哭二鬨三上吊,偏不承認那個惡毒的微信是她的,說舒染染設計栽贓。
當麵陷害他妻子,他話都沒聽完,氣得摔了個酒杯,拂袖而去。
翟心淩居然開著車追了他半天,他惱到恨不得掉頭撞她的車,甩了大半夜才到家。
要不是回家晚了,說不定舒染染就會當麵把那束玫瑰送給他了。
“行了行了!”
白桐塵不耐煩,眉頭恨不得插進眼角裡,麵龐結霜。
許路飛知趣噤聲,現在哥的違禁詞有倆:
顧衡和翟心淩。
表哥深夜暴躁大喊,背刀文人的嫂子卻毫無動靜,說明——哥獨守空房了。
再仔細一瞧,他的眼圈一直濕紅著,還帶點破碎感······
小老弟見勢不妙,開溜:
“那什麼,黑莓還自己在家呢,我得回去了。回家晚了她撕人,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白桐塵喊住要冒雨騎摩托的表弟,扔過車鑰匙:
“下著雨,開我車回去。”
“可我身上已經濕了,再弄臟你車子。”
“彆廢話。”
白桐塵已經拐進浴室。
表哥總是這樣,言語間看似耐心了了,從也沒虧待過身邊的任何人。
尤其是忠誠的弟弟。
投桃報李,許路飛準備撮合嫂哥,第二天去了玩具店。
小雙監管的地盤,是桐城的佛羅裡達,不養閒人——
許路飛白打工近一個小時,才見到下課到店的舒染染。
舒染染見到許路飛,眼也不抬,係上圍裙就乾活:
“你來這裡乾嘛?替某人監督我?”
許路飛偷了一把小雙奶奶的瓜子,跟到小倉庫,哢嚓哢嚓嗑:
“嫂子,你不回家,哥昨晚都哭了,你沒見那小模樣,清冷感破碎帥哥,跟跌下神壇的高嶺之花似的?”
舒染染受不了,捂住耳朵:
“你彆那麼酸行不行!”
許路飛指著越來越有起色的店,裝看不上眼:
“嫂嫂,哥給你新買的沿街樓比這大多了。”
舒染染拆了玩具箱,往貨架上補貨,哪怕經營到最後一天,她也要有模有樣。
但她嘴硬:
“這裡關了,我就乾脆歇業!我可不會花他一分錢,早晚都給他還平了。”
“拿啥還?”
“我有50萬的嫁妝。”
許路飛吐瓜子皮,把腦仁兒也吐出去了。
不小心爆料了白桐塵嚴禁舒染染知道的真相:
“你爸媽早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