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感不妙,舒染染發怔:
“你幾時見白桐塵給我爸媽錢了?”
許路飛經手辦的,所以嗑吧都不打:
“你爸媽來桐城買房差錢,哥在深圳沒空,叫我幫忙辦的轉賬。”
去深圳時?
那可有段日子了,自己被蒙在鼓裡那麼久。
許路飛顧著嗑瓜子,沒看見舒染染震驚到變白的臉色,還在叨叨:
“你弟都落戶桐城了。離你和哥的婚房不遠,230平大平層,帶精裝,拎包入住。”
舒染染惱火之極,摔了手裡的貨箱。
許路飛見撮合變搓火,老方法,溜啦。
撞見白桐塵和0暗中幽會,到時離婚,50萬一甩,起碼買回點尊嚴。
父母朝他拿走50萬,讓她欠了他100萬不止。
舒染染窮途末路,打給債主:
“回家,我要談離婚協議。”
幾秒鐘時間,小機靈鬼早偷換好盤珠子了:
既然都還不上,就一分不還啦。
一口咬定自己出軌淫郎顧衡,給白桐塵戴了綠帽子。白桐塵超級要麵子,絕對寧可錢都不要,也要她離婚滾蛋。
至於生氣報複,他又不打女人,毆打顧衡的話,也算給被騙的婦女們出氣啦。
舒染染先到家,在客廳準備“綠帽宣言”台詞。
忽然轟隆隆進人。
程玉霞帶來舅媽於慶華、舅、表哥和孩子,還有幾個臉熟卻對不上稱呼的親戚。
不找父母算賬,他們倒自己送上門了。
舒染染沒好臉,對程玉霞陰陽怪氣:
“這不敬愛的程老師嗎?是來通知一平米都沒有的我給住大平層的您溫居嗎?”
女兒全知道了,也不再好裝。程玉霞抱著兒子,訕訕笑:
“你又上學又開店的,那麼忙,我和你爸就商量著,晚點告訴你。”
場麵尷尬,表哥怪實誠的,湊到舒染染麵前,賠笑:
“我們是來找妹夫白總,給我安排個工作。”
就知道於慶華提著箱八寶粥和幾個爛蘋果來,指定沒好事!
舒染染冷眼嘲諷:
“你不是社區合同製宦官嗎?進民企掉價。”
兒子嘴笨,於慶華趕緊出馬,親昵地挎住舒染染胳膊,哈腰解釋:
“你嫂子整天悶不出聲,偷偷考桐城來了。女人事業一旺,心就野,敢嫌你表哥工資低了。你跟小白說說,進他的公司,讓你表哥當個經理。”
從看不起兒媳到全家倒追,平民版的追妻火葬場在現實中上演,竟然這麼爽!
替表嫂出口惡氣,舒染染幸災樂禍:
“表哥乾經理屈才,這水平該當個董事。”
於慶華當了真,不由提高歡快的音調:
“咱都是至親骨肉,小白能給辦了就給辦!你哥到時候虧不了你!”
表哥忙朝表妹點頭哈腰,像個大太監。
舒太後坐到沙發裡,發話:
“舅媽,表哥入職前你得先去二院開個證明。”
於慶華高興地直拍大腿,蹲在舒染染身邊,仰著臉諂媚:
“是得有個從業資格證明,董事得帶頭按照流程來。好姑娘,告訴舅媽,二院乾嘛的?”
“瘋人院。”
想屁吃呢,還董事?懂點事吧。
耍了人,舒染染嘎嘎大笑。
弟弟受了感染,瘋狂“呱呱、呱呱”。
於慶華臉都氣黑了。
女兒淨讓人下不來台,程玉霞批評舒染染:
“這麼不穩重,我不稀得和小白說你背後乾的好事!”
剛進門,白桐塵聽見丈母娘指點女兒的“背後好事”,心頭咯噔一下。
以為和顧衡那個淫郎有乾係。
他沒忍住掛臉,站在客廳門口,鷹盯著在沙發上上朝的舒染染。
於慶華見了救星,上前迎白桐塵進屋:
“孩子的婚姻成敗,就指靠你了。”
隻聽到後語,沒聽見前言。
白桐塵誤以為舒染染鬨離婚舞到了娘家人這裡。
雖是小輩,但他財富撐腰,他不坐,鯨雲來的親戚們都陪他站著。像對峙。
更讓他誤會上疊加誤會:兩口子的事,居然興師動眾,小丫頭長本事了。
白桐塵氣悶,繃緊唇線,攥緊雙拳,看舒染染的眼神帶了強烈的指責,快要忍不住發作。
表哥孩子火上澆油,對著客廳垃圾桶要撒尿。
娘家人就是這麼野,舒染染臉上掛不住,偷瞄一眼白桐塵的臉色。
以往,他很能虛偽。
但今天,他臉色很差,快要繃不住的差。
表哥不敢得罪強勢的妹夫,抱起小孩跑出院子。
當著親戚麵,白桐塵毫不掩飾,摔車鑰匙到沙發裡,踱步到舒染染麵前,要算賬的架勢。
東北大姐著急忙慌闖進客廳,喊白桐塵:
“白總呐,快去瞅瞅你親戚的小孩,我家毛毛闖禍了!”
親戚們已經有在院子尖叫的,聲調驚恐。
白桐塵快步出去,對舒染染丟下一句:
“等我回來收拾你。”
舒染染:收拾隨便,一毛不拔。
東北大姐牽著舒染染的手,非要帶她一起出去。
——表哥給兒子把尿,看到拴在柵欄上的毛毛,非讓兒子拿尿滋狗。
狗子受辱,反身一躍。
表哥兒子的小勾勾被大狗狗咬了。
於慶華發瘋,非要活活打死狗,一蹦三尺高,滿小區攆狗。
人是在白桐塵家門口被咬的,救護車來了,他自然陪著去醫院。
白桐塵一走,沒了撐腰的,於慶華突然衝過來,掐舒染染的脖子。
對外甥女的舊賬新仇,找到了宣泄的機會。
程玉霞轉頭,嚇呆了,隻是抱著兒子愣愣看著。
沒有防備,舒染染落了下風,喘不過氣,隻能掐於慶華的手。
東北大姐反應快,一耳刮子扇飛於慶華:
“我家狗咬的你家勾八,我不改名不搬家的,你找我算賬!”
於慶華鬆了舒染染的脖子,又去撓東北大姐。
舒染染得以喘氣,但喉嚨被掐緊了,生理性顫抖,一直咳嗽、乾噦。
東北大姐是看在狗闖禍的份上才收斂了半天,她骨架大,肉敦實,真戰鬥起來,瘦乾的於慶華不是對手。
揪住華子的衣領,啪啪啪扇腦袋,快扇滑絲了。
於慶華疼得直叫出殺豬聲。
親戚們終於分開撕打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