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塵說不管程表哥的孩子,隻是疼妻子的一時氣話。
表哥投名狀一送,舒染染出了氣,孩子在醫院都有臨時保姆伺候了。
有白桐塵幫忙出氣,越占上風越來勁的舒染染,暑假期末考也順利。
辦完出院,送走鯨雲的親戚,平息完一切,深夜回到家,心緒不好的白桐塵攢著一股火要發。
忍好幾天了。
考完試放鬆,放暑假可以隨便浪了。
舒染染哼著歌,洗完澡出來浴室,急著回臥室整理那堆毛絨玩具,白桐塵卻堵在門口。
看臉色,她就知道他心情不咋地,識趣地不惹他,推推他,她要進臥室。
白桐塵抱臂,斜倚在門框,腰頂著,就是不動。
“起開呀,我要進去。”
浴袍有點大,舒染染低頭,拉緊帶子。
白桐塵不說話,斜瞄了一眼她腰間的長帶。
緊緊一箍,浴袍陷下去,腰身立馬顯出來。
他睫毛輕動,吞咽了下喉結。
舒染染係緊袍子帶,甩著遮臉的長發抬頭,發現白桐塵還擋在門口,推了他一把:
“耳朵塞驢毛啦?起開。”
她隻是輕輕一推,白桐塵卻像個波浪一樣,肢體wave幾下,把門口擋得更嚴了。
那股找她算賬的怨氣,不知怎的,鬆懈下去。
他不由眼角、嘴角帶著淺淺的壞笑:
“有本事,你再推我一下。”
這話傳到炸藥姐舒染染的耳朵,不就成了:
不推,就是沒本事。沒本事就丟丟,羞羞!
根據張滬遙“不行也得行”的定理,可以推導出——沒啥都不能沒本事,沒有本事也得裝有本事!
舒染染擰著絨而棕黑的眉毛,犟著鼻頭,狠狠捅了白桐塵一下:
“好狗不擋道。”
她真是不解風情,力氣大到力拔山兮。
白桐塵心底又氣又笑,臉上卻冷冷的:
“以後跟我發什麼脾氣,都不許鬨到娘家人那裡。有什麼事,兩口子不能好商好量解決?”
少裝大尾巴狼!
舒染染皺眉,叉腰,仰著脖子:
“喂,醒醒腦袋!我可沒有你那麼喜歡聯係我娘家人。”
“那他們怎麼突然來那麼一幫人?”
白桐塵知道舒染染不會和顧衡真攪合在一起,但程玉霞的那句“背後好事”,把他心都腐蝕爛了。
不想連續兩次吃醋到失態,他在強忍那口烈酸。
“嗬,不是你給他們慣的嗎?你跟個許願池似的,買房子缺錢找你你就給,人家想換工作,可不就再纏上你。”
哦,跟鬼衡沒關係。
幸好沒上來就發作,差點錯過她。
瞬間,所有錯都成了許路飛的,嘴上沒個把門的!
千叮嚀、萬囑咐,還是把她父母背後要錢的事抖露給她,這不徒添她心理負擔嘛。
白桐塵心裡疼她,嘴上卻淡到讓人不是滋味:
“我是許願池,你跟踏腳石似的。自己從不求我,讓他們踩著你找我。”
無非,想刺激刺激她,讓她黏纏他,補償這段時間他受的折磨。
她被娘家人利用,早窩著一肚子火,又被白桐塵無情拆穿,急眼了:
“你管我是什麼!我有自己的計劃和追求。”
白桐塵一歪身子,徹底堵住門口,偏著頭看她即將到來的每一個表情,逗她:
“你追求誰?還有你主動追求的人?”
他心底祈求,蠢蠢欲動:
說句追求我,何止讓開門口,我會抱你進去。
舒染染想說追顧衡,氣氣白桐塵,但想到那晚隻是聽到顧衡也要去上海,他就巷子裡發瘋。
話到嘴邊,始終沒敢:
“你以為給了我爸媽錢,就可以拿捏我嗎?”
白桐塵招惹她,伸出手掌,緊緊一攥,表情像個邪惡的壞男人:
“對。要把你拿捏的死死的,變成掌中之物。”
嗬,站在門口作弄她,就是為了找茬吵架。
舒染染不怯他:
“舒邦耀和程玉霞賣女兒,你就買,我可不會這麼老實。等我明天到了上海,在那跟你分居兩年,離婚自動生效。”
離婚二字,從她嘴裡說出來,是朝他發射了兩枚子彈。
中槍的白桐塵,氣得臉色發白,突然飛了她一膝蓋,把她腿都敲麻了。
舒染染一抖,拖鞋沾水有點滑,“噗通——”跪下了。
而白桐塵在她麵前穩穩站著。
作案的那條腿,還挺休閒晃著。
他不扶她,倨傲抱臂,眼神垂在她頭頂:
“自己起來。”
奇恥大辱!舒染染擺爛:
“我給你跪了,100萬是不是不用還了?”
白桐塵嗤笑一聲:
“想得美。不光還,還要有利息,就按你二院的利息算。”
之前她放他比高利貸還顛的利率。
舒染染當了真,歪坐在地上,仰頭嗷嗷叫,攥拳捶他腿:
“我還不起!你個黑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