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把目光轉到雲擇風示意的地方,看見一個身著素衣的人,此人端坐在那兒,身姿挺拔,俊朗如玉,此時卻麵色冷凝,如幽都厲鬼。
膽小的人立馬把目光轉了過去,生怕衝撞了這位煞神。
此時,再沒有人加價。
孟芸立在台上靜靜的等了片刻,見此,便決定一錘定音。
“既然再沒有人加價,那麼小公子的……”
“我出兩百兩!”
喊聲如驚雷,震的整個花樓裡的人耳朵發麻,腦中轟鳴。
但見來人頭紮馬尾,身著青色勁裝,腰彆玉佩,一腿站在凳子上,一手執書卷,麵色狂傲。
斐然一看來人,正是早上那位奇葩。
孟芸也暗暗皺眉。
柔聲問:“可有人再加價了?”
她眼睛看著斐然,麵露期許。
斐然卻未曾回應。
“怎麼,這位美人兒,是不滿意我鄭某?”
眾人一聽,立馬哄笑起來。
台下有人有意巴結:“這娘們兒可真不識抬舉,我們鄭公子皇親國戚,筆掃千軍,怎麼就配不上他一個柳巷小公子了?”
孟芸嬌媚一笑,道:“公子哪裡的話,孟芸都是按規矩辦事罷了。”
“欸,美人說的都對。”那人立馬改口,眼中的垂涎幾乎化為實質。
“既然無人加價,我便在此宣布,今日競得小公子初夜的是鄭嘉,鄭公子,恭喜了,鄭公子。”
鄭嘉得意一笑,仿佛一切本該如此一般。
月明星稀,鄭嘉行至三樓,分外激動。
站在門外整理好衣冠,清了清嗓子,朝門裡的雲璿朗聲道:“公子,在下鄭嘉。”
說著,伸出雙手來,正欲推開門,突然頭上一痛,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斐然收手,將鄭嘉踢到一邊,走了進去。
進到裡麵,卻頓住了。
入目是雲璿靜坐在床沿中間,頭上披掛著紅布,仿若新嫁娘一般。
這一瞬間,斐然竟有些許恍惚。
“鄭嘉公子?既然來了,怎不進來,愣在門口做什麼。”
床榻之上人的話,猶如一潑冷水,將斐然澆了個透心涼。
他冷冷的合上門扉,走到雲璿跟前,伸手把雲璿的蓋頭掀了起來。
“鄭嘉公子,那裡有秤杆。”雲璿剛想抬手阻止他,一看到來人,驚訝的瞳孔都放大了。
“怎麼是你?”
斐然輕嗤一聲:“還真是不巧了,打擾了小公子的新婚燕爾。”
雲璿本是欣喜的,見他如此,也生起氣來。
“斐然公子這是以什麼身份來置喙我?”
他這一問,斐然也沉默了。
見他如此,雲璿輕歎了一口氣。
“罷了,我同你計較些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何生氣,我也不知道你所說的新婚燕爾是什麼,這隻不過是柳巷的規矩,但你今日怎麼進來的?”
斐然:“……”
“無論你是怎麼進來的,都是壞了柳巷的規矩,你現在偷偷出去還來得及,要是被母親發現了,你少不了一頓責罰。”
門外鄭嘉悠悠轉醒,正要喊人,突然一隻鞋子襲來,把他再次砸暈了過去。
孟芸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拍了拍手,一改平日裡的柔媚,揪著他的耳朵輕聲道:“登徒子,就你還想和我們小公子在一起,一邊涼快去吧。”
隨後指揮著家將,將鄭嘉抬了出去。
“我不走。”斐然生硬的回答,忐忑的等對方拒絕。
“那你坐著吧。”雲璿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未曾想對方會如此回答,斐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居然真的坐下了。
雲璿望著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綻開一笑,如沐春風。
未曾想對方會做此反應,斐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居然真的坐下了。
雲璿望著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綻開一笑,如沐春風。
“我以為斐然公子是君子,會用銀錢將我拍下,沒成想是俠客,愛好采花之道。”
斐然沒想到,小時候那個頑皮中帶著些許笨拙的小孩兒,現在也能牙尖嘴利的讓自己難堪。
“我隻是來問些問題,問完便走。”
雲璿聽到這話,心底湧出一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雲璿低下頭,悶聲說:“你問吧。”
“你昨晚說自己曾經差點死了,是怎麼一回事。”
雲璿手指猛的輕顫了一下,隨後,他下意識的攥緊了手。
狀似無謂的回答:“幼時貪玩,失足落水,就差一點死了。”
斐然還想說些什麼,陡然發現,自己從未與身邊之人主動說過話,今日,這還是頭一次,竟不知如何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