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一定希望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一些東西。
大概率是折磨死者的愉悅感,
凜緩緩向對麵走去。她在觀察這個四四方方的宴會廳。
宴會廳大門都在正南方向,東西方向比南北方向要寬一倍多,屍體位於西南角靠近二層露台的地方,而她現在位於正東麵。
安室透並沒有出聲打斷她的思路,側身給她讓出位置,靜靜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二樓露台從宴會廳的一頭走向另一頭。
因為距離天花板太近,吊燈的光存在感格外強烈,就像影視劇中用來震懾犯人的強光。
凜越過一個又一個植物架,從一開始的正向走側頭看,到最後的倒著走,目光始終鎖在屍體的位置。
最終,她停在位於正西麵的植物架前衝一旁的安室透點了點頭。
安室透心領神會,再次縱身一躍。跳下來時,他唇角微揚,沒有賣關子,把拍到的情況說出來:“被你料到了。這個植物架的土壤中央有一塊凹陷,很像是曾經放置了攝像機的樣子。”
這意味著什麼?
宴會廳的構造同時在兩人腦海中鋪展開來。
安裝在正西側對準東麵的相機。
西南角的屍體,和西北角過於乾淨的植物架。
屍體腳踝上綁著的繩子。
恍惚間,兩人腦海中浮現出受害者可能經曆的最痛苦最掙紮的時刻。
喘息聲、心跳聲、某人的惡魔低語不斷折磨著受害者的神經。
肌肉在顫抖,力氣在逐漸喪失,意誌力在下降,道德的邊界逐漸模糊……
“這不單單是一次謀殺。”
“這不單單是一次謀殺。”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凜撩開跑到麵前的長發,微微眯了眯眼:“或許我們應該去和大家彙合。”
安室透正好接到毛利蘭的信息:“凶手再次動手了,餐廳那邊死了一個人。”
凜沉思片刻,並沒有跟著安室透往來時的方向走:“用折疊梯爬下去對我來說太困難。我試試走正門。”
她嘗試一番,竟然成功從內部打開了宴會廳二層通往彆墅三樓的大門。
“你……”安室透再次欲言又止。
凜衝他擺擺手,直接走出了宴會廳。
離開安室透的視線後,凜將剛剛見麵時諸伏景光遞給自己的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接通電話。
“你們那邊死人了?”
“氰|化物中毒。沒有鑒識工具,無法確定毒下在哪裡。現在大家分批去洗手間清洗,準備轉移到一旁的遊戲房。”諸伏景光說。
“你等一下。”凜說完,用手機打開三樓諸伏景光的房間,她手裡這支手機是諸伏景光被分配到的那支,可以用來作為房門鑰匙。
“安室透應該已經往你們那邊去了,我馬上到。不過在那之前,你的包放在哪裡?”
諸伏景光回答的非常乾脆:“最左邊的櫃子裡。”
“Ok。”
“餐廳那邊有問出什麼嗎?”
“沒有。這些人的反應不對勁。不是一兩個,而是……全部。每個人都像是認真地把自己當做凶手在心虛在恐懼甚至是憤怒。”
凜記在心裡,翻找的同時想起一個問題:“對了,我失蹤前,你跟我說你沒有收到後續劇本。到現在都沒有收到嗎?”
“一直沒有。那個手機不是就在你手上嗎?”
凜卡殼了一下:“也對。”
她找到諸伏景光沉甸甸的包有些吃力地把它放到床上。
身體變大後,她也仍然是個體力廢柴,令人沮喪。
凜坐在床上準備歇歇,開了免提,調出這支手機裡的劇本:“奇怪,我問過柯南和安室透,他們都有收到後續劇本。”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諸伏景光不解。
“可能因為我的劇本上寫著我是凶手,凶手也確實想要我去乾點壞事兒的樣子。所以你問過彆人嗎?餐廳裡的那些。”
“問過。不過好像隻有我這邊被遺漏了。”
凜正要翻包的手停住:“蘇格蘭……你或許不是被遺漏了……”
“什麼意思?”諸伏景光的聲音有些飄忽,似乎按住了手機在和旁邊的人說什麼。
“你是替代彆人參加遊戲的對吧。如果凶手是組織者的話,下麵的劇本可能就不適合發給你了……”凜一邊翻看劇本,一邊喃喃道,“……因為你拿的可能和那個綠頭發的家夥一樣。”
“是死者劇本。”
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門被人打開,凜驟然回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