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對麵嗤笑一聲,沒有回答:“社長這些年待你不薄,即使是條狗還知道要忠心呢。”
平正輝心臟一顫:“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社長為什麼要入獄嗎?”
平正輝腦海中百轉千回,今早拘留所發生的事情再次浮現在眼前,他倒吸一口涼氣:“社長是故意的?”
對麵再次笑了一聲:“這個棋局中,你從哪方入局就刻上了哪邊的烙印,無論你是想給自己刷漆也好貼紙也好,都隻是自欺欺人而已。”
平正輝咽了口唾沫。
“你應該慶幸社長尚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如果你乖乖聽話,社長不會讓你吃虧。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平正輝被子彈劃傷的地方陡然刺痛起來:“我答應!”
早川家的無情他已經感受到了,他必須得抓住另一棵救命稻草。
電話掛斷許久,平正輝還沉浸在恐懼中。
他永遠忘不了今天被人開槍追著跑的絕望。
就差那麼一點他就沒命了!
“咚咚咚——”
臥室門被敲響。
平正輝厲聲嗬斥:“乾什麼?”
房門打開,小夫端著一杯熱牛奶:“抱歉,打擾到您了嗎?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有些事情想要谘詢……”
平正輝深吸一口氣,勉強整理好表情,禮貌道謝,沒心思搭理這個年輕人,心不在焉地一口乾了牛奶:“謝謝。不好意思,我想要休息了。”
小夫怔愣著接過空杯子,似乎不好意思繼續打擾,隻能轉身離開。
房門被關上,原本表情溫和的年輕人眼神銳利起來。
他的臉上肌肉微動,憨直無害的笑容消失不見。
他將空杯子衝洗乾淨,轉身進入隔壁公寓。
剛進門,熟悉的調侃聲傳來:“我的朋友小夫,你臉上的粉掉了不少啊。”
男人穿著簡單的T恤,露出來的胳膊上滿是支撐繃帶,一臉笑意。
正是諸伏景光。
“小夫”在臉上抹了一把,看著手指上一道白印,同樣忍不住笑了:“幸好光線昏暗,平正輝也沒在意。你胳膊怎麼樣?”
諸伏景光攤了攤手:“沒那麼嬌弱,手|槍而已,又不是狙擊槍。”
“辛苦了。”安室透把假發摘了,又從臉上搓下來一些白泥,有些嫌棄,“你這個易容能力比起貝爾摩德差遠了。”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諸伏景光聳聳肩。
安室透去洗手間把臉上身上厚厚的易容粉洗掉。
“畢竟是我這三年為了方便行動瞎捉摸的技能,水平有限,將就一下。”諸伏景光靠在門上悶笑,“說起來,我現在也算是打兩份工了。”
安室透:“你的雇主現在也是我的雇主。”
“哦?”
“杯戶町白鶴公寓那個爆炸案。”安室透說,“夏布利委托我調查。不過……最後又專門提了一嘴,會讓毛利小五郎正式接這個委托。”
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將白天和夏布利之間的對話分享給安室透。
“夏布利應該知道你是公安臥底。這麼看來,她想要委托的是代表公安力量的降穀零,而不是組織成員波本。”
諸伏景光挑了挑眉,促狹一笑:“她最後說那一句……難道是為了引起你的警惕心,擔心你因為調查這個案子而被朗姆懷疑嗎?”
安室透無奈地看向諸伏景光:“說正事。”
諸伏景光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平正輝確實是個比較方便的切入口,不過他有那麼重要麼?”
“他本人肯定知道不少東西,畢竟早川家也想借今早的爆炸將他滅口。從今天和他的接觸來看,他大概率不知道組織的存在,頂多參與了新型毒品利益鏈。不過……律師團隊中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諸伏景光點頭:“確實,與各方利益集團都有密切聯係的律師團隊確實能給組織提供非常大的便利。邏輯上說的通。”
“慢慢來吧。”安室透說,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安眠藥應該生效了。”
“走吧。”諸伏景光站直。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麵色一肅,潛入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