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恩怨 未做一行前不懂這行的內……(1 / 2)

未做一行前不懂這行的內情,等寧景用心打聽吳魚師徒二人的恩怨,才知道其中竟有如此內幕。

寧景將一枚碎銀子給了眼前衣著普通麵容窮苦的男人,那人對他千恩萬謝,然後將銀子掖在懷裡,左右看了看,偷偷摸摸潛入了人群。

這是專門做打聽事情的一類人,叫耳探子,城裡不管是上麵老爺夫人的香豔秘事還是下麵街坊鄰裡的家長裡短,他們都有過耳聞,專業點的甚至還能書寫下來販賣。

果然,狗仔不論哪個世界哪個朝代都存在。

寧景眉頭蹙起,情況比他想的還棘手。

吳先生曾經確實收過幾個徒弟,均精心教導,不僅教人說書,還幫他們尋找東家場地,可以說無不細心妥帖。

這些徒弟均是寒門出身,有人是孤兒,有人家境貧寒吃不起飯,吳先生收下這些人,一是看他們有說書的天賦,二則是想教他們一門存身的本事。

而這些徒弟裡麵,除了魚卿席,還有幾位口才十分不錯,再有吳先生在後麵提供話本,一時之間玉周城幾處茶樓裡說書先生一職可以說被他們包圓了。

但很快事情出現轉機,那幾個弟子接連爆出醜聞,不是和人私通就是苛待家裡父母,還有什麼偷盜,和聽客起衝突的事不一而足,很快那些弟子就在玉周城混不下去,和東家解除合同,去了他處尋差事。

其中有一位弟子素來潔身自好,孝敬父母,和妻子琴瑟和鳴,為人謙和有禮,談吐風趣,彆人也尋不出他的黑料,就每逢他說書就派人去搗亂,在台下起哄,劇透他的故事,拿他衣著舉止開玩笑,沒過多久,這位弟子說書場就門可羅雀,無人再去了。

畢竟聽客來聽書是為了休閒有趣,而不是來看這種醃臢事,那些人甚至還對忠實聽客動手動腳,惹得聽客憤然離去。

顯然,這些事都是魚卿席的手筆,那之後整個玉周城隻剩下他和吳先生兩位說書先生。

若聽到這裡,或許有人以為是魚卿席還有些尊師重道,雖然排擠其他同門,好歹沒有對師父下手,其實不然。

吳先生是玉周城老牌說書先生,人脈廣泛,聽客眾多,而且他的為人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他就像玉周城說書界的常青樹,根本不可能撼動。

若真的對吳先生出手,魚卿席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若就這樣兩分天下,還能得個尊師重道的便宜名聲。

而這些年,魚卿席並沒有就此罷手,除了望春樓他不敢染指,玉周城其他茶樓等適合說書的場地都被他侵入,他自己也收徒,然後讓那些徒弟去占場子說書,收入得分他一半,漸漸的玉周城除了吳先生這塊地,其他地方基本被魚卿席把持。

而吳先生說的發誓不收徒,似乎是魚卿席拿住了他什麼把柄,迫得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若單純是師徒反目的恩怨就罷了,現在是整個玉周城的說書市場都被人掌握,根本容不得外人來分這碗飯吃。

其實這種情況下,去外麵發展就行了,畢竟魚卿席再怎麼樣手也伸不到那麼長。

但是,這裡交通不便,離了遠門,人生地不熟,有什麼情況都不好說。

再則,現在家裡還不知道他被逐出學院的事,以往他每個月就回去一趟,寧景不想改變這個規律,也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讓他們擔心。

所以他不會離開家太遠的地方。

就近的話隻剩下兩個選擇,平遙城和玉周城,平遙城的話離家太近熟人太多難免掉馬,現在他名聲可不好,到時候被人認出來,都不需要有人搗亂,現場就亂了。

想來想去,好像隻剩下一條路——想辦法打破這個僵局,從玉周城闖出一個天地。

過了兩天,寧景再次找上吳先生。

“閣下想也知道了那些往事,玉周城並不適合公子發展,若公子真心想學說書,我有一摯友在幽水城,他的才學更高於我,我可修書一封給他,讓他細心教導公子。”吳先生神情溫和的道。

寧景略想了一下,搖搖頭。

吳先生確實是好意,但是他說的幽水城距離太遠,來去少則七八天,多則十來天,以後想回家太難。

“公子這樣,倒叫在下難辦。”吳先生歎道,他是個典型的好人,為他人著想,若換成了彆人被人這樣糾纏,早就不理會了,他卻想為人解決煩惱。

寧景輕輕一笑,拱手道:“寧某不會讓先生為難,先生雖發誓不再收徒,但沒說不能教人說書技巧啊。”

“隻要我不拜師,先生就不算違背誓言。”

吳先生一愣,臉色有些古怪,又有些無奈,好像是這麼一回事,隻要寧景白嫖說書技巧不拜師,好像是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