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內情 與人辯談,最要緊的就是……(1 / 2)

與人辯談,最要緊的就是方法和節奏,這點寧景深深明白。

冉書同身上的案子,若以普通人的思維,便是想辦法證明他的清白。

但汙蔑一個人很簡單,洗白一個人卻很難。

若真的是去想辦法證明冉書同清白,就是落了下乘,不知要廢多少口舌和精力,還不一定成功。

不如反其道而行,當原告滿嘴謊言的時候,他的狀告就都不成立。

至於魏家費儘心思找來的“證人”,寧景更是理都不帶理,因為沒必要,反正謊言被挑破時,一個個都隻能掩麵而逃。

“最後一條——”寧景的目光直接看向那個作證的姑娘,此時那姑娘已經臉色煞白,嘴唇不由顫動,目光膽怯心虛,在寧景看過來的瞬間迅速低頭,像一隻鵪鶉。

在見到前麵兩個人羞愧離去後,姑娘就知道輪到自己了,雖然她還不知道寧景會拿出什麼證據讓她啞口無言,隻能認罪,年輕女孩的羞恥心已經讓她心性崩塌,壓根不敢等寧景動手拆穿,主動站出來大聲道:“民女、民女是被魏家人逼的!”

她說著,眼睛眨了眨,心中反而鎮定了幾分,繼續道:“魏養賢給了民女一兩銀子,讓我來做偽裝誣陷冉秀才,民女知罪,還請大人和秀才寬恕!”

她跪了下來,從袖口掏出一錠銀子丟給了魏家人,然後連連叩首,祈求原諒。

場中唏噓一片,沒想到最後一條狀告,就這樣不攻自破了。

魏家人現在臉如死灰,叫囂不起來了,隻是看向姑娘的目光十分不善,像恨不得活剝了她。

魏老頭腦子轉得快,連忙跪地磕頭,道:“大人大人,是小人鬼迷心竅,我們不告了,不告了!”

魏氏二兄弟也是連連道:“我們不告了,我們回家!”

他們爬起身想往外逃,卻被衙役幾棍抽打到底,“衙門重地,是你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寧景看著他們的狼狽樣,淡聲道:“你們以為說不告了就算沒事了嗎?”

他抬手向縣令恭敬一禮,朗聲道:“大人,今寧某在此,替摯友書同狀告魏家三人!”

“一告他們裝病殘敲詐勒索冉書同!”

“二告他們強搶冉家之女,致其清譽受損!”

“三告他們誣陷冉書同偷盜,還闖入冉家動手傷人,冉秀才乃是有功名在身者,根據薑朝律法,無故傷其者,最少判大牢三年,懇請大人做主!”

寧景直起身,指向後方人群,道:“在下狀告的這些,皆有青花村村民為證,大人隨時可招他們問話。”

人群裡立馬有五六個人跳出,大聲道:“大人,草民能作證!”

“我也能作證,我是青花村裡的!”

“我還是冉秀才家隔壁的呢!我知道全部!”

縣令輕笑一聲,一拍驚堂木,道:“宣!”

隨著這一聲,魏家之人軟倒在地,知道自己父子三人算是全完了。

事情直到午時才落下帷幕,魏家父子三人皆被打二十大板後當場關押入獄,此外還需賠償冉家二十兩銀子補償,如果不乖乖把銀子拿出來,魏家父子就每天吃二十板子,直到交出為止。

至於那個做偽證的姑娘,寧景等人也沒有為難,放她走了。

隻是她這次做了偽證,以後怕是名聲掃地,嫁人不易了。

冉書同被當場釋放,因為秀才身份他雖然被關押了五天,但並沒有被刁難,牢房也是最乾淨的,全程也沒有戴枷鎖,但畢竟關了這麼些天,牢房再乾淨也不見天日,再次站在大街上,他神色還有些恍惚,被日頭照的眯了眯眼,抬袖擋住。

寧景隨後出來,就看到冉曦兮幾人已經圍住了冉書同,噓寒問暖,眼睛哭的紅的像兔子。

寧景走過來,笑道:“時候不早了,都沒有用飯吧,先找家飯店好好吃一頓,話留著慢慢說。”

其他人也感覺餓了,紛紛答應,然而就在他們要走時,一個衙役出來,湊到寧景身邊,耳語幾句,寧景眉頭一挑,拱手認真道:“麻煩回稟一聲,寧某知曉了。”

衙役離去,其他人不解的看著寧景,不知剛剛衙役和他說了什麼。

寧景隻是搖頭一笑,帶著眾人找了家酒樓進去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