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燈火 可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1 / 2)

方珩從浴室裡出來時,正撞見給二人送來乾淨衣服的助手。

桑白的目光在二人之間留連,在駱淮發現之前,連忙垂下頭,一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姿態。

他倒也是完全沒想到,有輕微潔癖的人會主動來公共浴室,甚至還帶了一個同伴。

要知道從前在總部的時候,駱淮家裡備的最多的東西,就是一次性手消。

導師還曾經打趣過駱淮,是不是吃東西之前,都要先用酒精消殺一遍。

桑白的眼睛悄悄注視著站在櫃子前頭的方珩,隔著水霧看不真切。

他正好奇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從前也沒聽說過駱淮有親戚在桃源啊?

在方珩打開櫃子的同時,他的目光順著櫃門落在了裡麵掛著的那套運動套裝上。

……

桑白有些怔愣,還沒回過神來。

而大事不妙的事,這套運動服好像是自己跟了三年這位的定製樣式。

這幾年桑白作為助手,不僅要協助駱淮實驗,一些生活瑣事,他也會扮演著生活助手的角色。

對了,老大之前說讓他帶兩套衣服,他當時還以為是駱淮在災區泡水太久,身上冷需要穿厚一點。桑白還特彆貼心地給老大準備了幾個暖寶寶。

結果是駱淮帶了另一個人,衣服也是給他準備的。

在這個時代,同性之間的感情並不少見,執行者合盟的法律也是允許同性結婚的。

罕見的是駱淮這棵鐵樹開花。

“老大,老師讓我通知你,他給你發送了最新版本的追蹤器模塊,讓你……”

他一邊看向方珩的方向,一邊朝駱淮報告。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直白,方珩的臉上的紅暈從耳朵紅到脖頸,在水霧氤氳中泛著光。

握著手牌的手指微微用力,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節點轉身去問駱淮要乾淨衣服。

太尷尬了…

方珩轉身也不是,不轉身也不是。

這個人怎麼總是盯著他啊?

他是不是有病啊?

好在駱淮已經穿好了衛衣和褲子,他一邊戴著通訊儀,一邊走過來將桑白的臉轉到旁邊,替方珩解了圍。

駱淮:“我還有點事情,你先出去等我。”

桑白:“好…好嘞,老大。”

桑白的背影看起來更像是落荒而逃。

駱淮把衣服拎到方珩身後的椅子上,輕輕放下。

“你先換衣服吧,他人走了,我去把頭發吹乾。”

等到身後的人轉身離開,方珩才回頭把袋子打開,裡麵是一套駱淮身上相同款式的衛衣和運動褲。

方珩拿起衣服比量了一下,衣服大概能遮住他的屁股了,褲子倒還好,他可以把腰帶紮緊一點,不至於隨時脫落。

趁著駱淮不在周圍,他乾脆利落地把浴巾解下來搭在一旁,立刻把衛衣套在身上。

臉頰上無端還殘存著一絲堪堪暈染開的紅。

等他穿好衣服,走到吹風機前頭,有樣學樣地打開風筒,溫熱的風將他的頭發開一條縫隙,鏡子上麵附著著一層水霧,讓方珩沒辦法看到自己的臉,他又不想用手擦乾鏡子。

但駱淮那邊是清晰的鏡子,他隻好舔著臉湊上去,從他的角度裡能看到自己的半個腦袋,這大概就夠了。

陣陣暖風快要把他的貓耳吹出來了。

方珩眯了眯眼,困意滿滿。

頭發被吹得亂蓬蓬。

重疊的吹風機聲突然隻剩下一層,駱淮將開關關閉,掛回原處。

方珩沒注意他的動作,再回神時,麵前多了一隻修長的手,握著一把玉質梳子。

“????”

困意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笨手笨腳地關掉吹風機,捧著梳子的手跟捧著個寶貝似的。

“好漂亮的梳子。”

手指停留在梳子上麵小心翼翼地來回撫摸,晶瑩剔透,觸手溫潤細膩。

方珩像是被戳中了喜好,他從小就喜歡這種耀眼的東西,尤其他的名字裡帶了玉,現在駱淮給他的禮物也是玉。

“給我的?”

駱淮避開小貓的目光,

“嗯,就是家裡多的。”

如果方珩有尾巴,可能已經開始胡亂搖起來了。

“謝謝。”

方珩仔細盯著玉梳,他承認他被取悅到了,對駱淮的態度自然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方珩:“你一會兒要回實驗室麼?”

駱淮:“可能會去,主要還是聽上級調配。”

方珩對著鏡子,一點一點把頭發梳理整齊,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麼?我就是…怕你晚上又不記得吃飯,我得看著你。奶奶說人…不吃飯會得胃病。”

他自認為滴水不露的托詞在駱淮耳中聽著,卻變了些味道。

“隨你,如果我抽不開身,會讓助手送你回地堡。對了,他叫桑白,一會兒我介紹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