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環伺 優質,高等,完美的人類基因……(1 / 2)

內城貴族彆墅區。

昏暗的燈光下,能隱約窺見交織重疊在一起的兩具軀體。

江遇舟:“我有個人,想要抓進訓練所進行實驗。你想想辦法。”

身下的男人眉眼俊朗,高挺的鼻梁上還殘存著咬痕,仔細看看那張臉,就會發現和顧相宜有著三分相似。

他挪到江遇舟身旁,累得連手-指都懶得動。

顧言昱側頭看著男人赤-裸的上身,上麵殘存著歡-愉之後的痕跡。

“人體實驗麼?訓練所又有新研究了?”

江遇舟點點頭,隨後拿出一顆煙點燃,濃白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四周,他垂下眼瞼,

“不該問的彆問。”

暗紅色的發絲被梳到後麵,顧言昱湊過去,奪過被江遇舟濡濕的煙,修長的手-指夾住煙身,星星點點的火光隨之亮起。

“好好好,我不問。

這幾天合盟已經開始擬定清剿的可疑名單了,執行者的幾個隊伍殘缺不全,大概率是要派我去的。你想抓的人叫什麼?我可以把他的名字填進名單裡。”

每次清剿行動,都會有誤殺事件發生,如果江遇舟真的想悄無聲息地抓人,這是個好機會。

到時候顧言昱的槍偏移個幾寸,誰也不知道那人的生死。

屍體由執行者送往焚化,他再安排把人扭送到訓練所,至於江遇舟想怎麼折磨那個人,都沒人在乎。

他用力按住在顧言昱的脖頸,將人死死抵在床上。

就在顧言昱即將窒息的時候,終於聽到了江遇舟口中的那個名字。

“方珩。”

...

顧言昱剛從江遇舟的彆墅離開,還沒到家,就被執行任務的執行者帶回了大樓頂層。

薑綏的手指交疊在一起,摩挲指骨。她安靜地坐在桌前,

“長官,人帶到了。”

其他人離開房間,屋內隻剩下薑綏和顧言昱,瞬間安靜了下來。

顧言昱站在桌前,微微屏住呼吸。

“今天淩晨的巡防,你去哪了?隊伍裡麵的其他人也不在,留著整幢大樓,是準備讓我替你守麼?”

女人壓抑著心中怒火,陰沉地質問道。

辦公桌顯示屏上,仍在循環放映著被替換掉的五分鐘監控錄像。

能夠有權限進入監視係統的,隻有合盟A級以上的軍官,如果使用他們的身份進入後台,也會有數據留存。

但淩晨期間根本沒有登入記錄,全生存區那麼多的監控探頭,像是數據公海中的一根魚線,一個沒有接口的數據線。

上百萬條數據編織成了一張虛幻的網,敵人卻能夠輕易捉取到執行者底部監獄C區的監控,不像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

倒像是...

薑綏看向辦公室內的監控,遏製住了心中泛起的寒意。

人類做不到,但機械可以。這個世界上除了異端組織,瘋骨,不還有一個藏匿在暗處的寄生蟲組織麼?

叫什麼來著?

機械叛軍。

顧言昱跪在地上,垂著頭,

“我願意接受懲罰,長官。”

他的聲音沒有什麼波動,腦中在思考自己的後路,首先薑綏會念及顧相宜的情分,不會殺他,能保住命已經很好了。

其次他今天犯了錯,過幾天的清剿活動肯定不會再被委以重任。

抓不住那個叫方珩的人,他就沒法向江遇舟交差,又是另一個難題。

短短幾秒鐘,顧言昱想了很多,強權者喜歡自上而下的擺布普通人,他們喜歡的是人類掙紮時,露出的求生欲。

平民是貴族的玩物。

人類是異端者的玩物。

異端組織會急於派人來抹殺掉叛徒,就是因為他們自覺尊嚴被人類碾壓踩踏,眼中容不下這粒沙子。

貴族和異端首領竟然在這種時候,出現了不謀而合的價值觀。

他跪趴到薑綏腳邊,以一種近乎匍匐的姿態請求寬恕,

“長官...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戴罪立功,我會把事情調查清楚,薑綏姐...”

她不能不念舊情,顧言昱可是她看著成長起來的。他是顧相宜唯一的弟弟,是戰備人才,不能…不能殺他。

薑綏盯著手裡的兵械,良久,還是閉上了眼睛,

“把人帶到我麵前。”

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一抖,淚珠順著眼角劃落至鼻尖,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

“沒,沒問題,薑綏姐,我懷疑這個人還在桃源內,所以這次清剿活動,可以交給我,讓我戴罪立功麼?”

薑綏的視線落在顧言昱周圍,“嗯”了一聲。

其他隊伍都在進行失地收複,清剿計劃一旦開啟,帶隊的人選隻有顧言昱和吳毓。

到時候兩個隊伍一起進行清剿行動,吳毓能替薑綏監視好顧言昱。

薑綏從震怒中冷靜下來,顧子路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下一步棋子落地之前,她必須要快人一步,掌控局勢。

“你輔助吳毓,如果再出任何差錯,就自戕吧,用不到我動手。”

顧言昱挺直的腰脊變軟,他知道他活下來了,掌心裡出了點汗,靠近薑綏時,脖頸上的痕跡便瞞不住了,

薑綏目光下視,瞬間抽身離開他周圍,

“滾遠點,你身上的味道真是讓人惡心。”

——

下班前,無燼主動通過隱形通訊器聯絡了方珩,

“方珩,我需要你去一趟科學實驗基地13號樓,替我拿一樣東西。”

方珩蹙起眉,不動聲色地走到角落裡,

“什麼東西?”

“13號樓4樓實驗室內,編號為ZH-45的藥劑,我需要它,你拿到手之後會有人對接你。

當然不會讓你白跑一趟,我可以提供給你異端組織的信息。你不想替自己報仇麼?”

報仇?

方珩摸著自己的眼睛。

他當然想,每天都在想。方珩根本不明白那群人為什麼挑上他下手,難道他這麼多年遭受的痛苦,隻是一群暴徒一時興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