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門鈴打破了二人之間旖旎的氣氛,方珩的呼吸顫了顫,幾乎是瞬間清醒,從沙發裡掙紮起身。
未果,就被男人環住腰按進懷裡。
駱淮轉頭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桑白他們,剛剛見麵的時候說了今天搬家,非要來溫居,順便一起吃頓晚飯。”
方珩咳了兩聲,鑽進男人的懷裡,用力搓了搓剛剛自己留下的紅印兒。不滿道,
“你不早說,早說我就不咬了…”
意識到剛剛自己一連串的反應有些賭氣,方珩蹙起眉,趁著桑白他們還沒進來,用力和駱淮接了個吻。
他低著頭,條件反射似地解釋自己的吻。
“下次不會再問你這麼笨的問題了,我是不是人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
……
駱淮感覺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輕輕蹭著他的掌心,他低下頭佯裝鎮定,把沙發毯上的褶皺鋪平,儘力恢複到房間的原樣。
“彆在這種時候撩撥我,真的很過分。”
整理好一切,他抬起頭,眼睛裡有淡淡的笑意,以及一絲尚未被隱藏的欲念。
“等他們走了,我再收拾你。”
方珩吐了吐舌頭。
……
來溫居的有不少人,薑綏,顧相宜,桑白,他們說沒有約好,都是在樓下碰上的。
幾個人說這話自己都不信,因為他們帶來的禮物不謀而合,都是實驗室的營養液,上麵甚至還有一行小字。
“1號樓特供。”
……
駱淮撥通通訊儀,叫了小區內供應的外賣。
異種肉和根莖植物的搭配套餐,很方便。不出三十分鐘,就由機械體送了上來。
駱淮沒有遮擋脖頸上的痕跡,甚至去臥室換了一件圓領衛衣,將皮膚裸露在空氣中。
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到方珩給他蓋的“戳”。
方珩抿著嘴,微微有些臉燙。趁著幾個人沒注意他,他湊過去踮起腳尖低聲道,
“你可…穿點衣服吧…”
……
方珩拉著衣擺,麵對薑綏時,他仍有些不自在,畢竟是桃源最高級彆的執行官,他的生死都在薑綏一念之間。
他沒有疑惑幾個人突然出現的原因,駱淮說他們是來溫居的,方珩很輕易就相信了這個蹩腳的謊言。
而駱淮心思並不純良,他清楚地知道今天晚上的話題,會圍繞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哪怕薑綏都不一定反應出來自己被當做棋子。
駱淮是想要借機試探出方珩對機械叛軍的態度。
儘管手段並不光彩,但這確實是唯一不傷害方珩的方法。他要明確方珩的立場,是誤信了反抗軍的謊言,還是全心全意從頭到尾投敵。
他需要一個答案。
食物送上來後,桑白忙著擺盤,他好像很喜歡熱鬨,一直在招呼幾個人入座,他一張嘴賽過這間屋子裡其他幾個人。
“薑長官,顧老師,你們快來啊。我看了,這肉是今天剛供應的,很新鮮。我可是個行家,這肉啊,來自什麼部位,哪天殺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薑綏站在玄關處換好鞋。走進屋裡洗乾淨手。
“知道了,這就來。”
入座時她對方珩稍稍點頭,
“方珩是吧,我們之前見過一次,隻不過時間倉促,沒來得及跟你說話。你現在不用太拘束,我今天沒穿軍服,也沒帶兵械……”
顧相宜用手肘懟了她一下。
“方珩你安義眼了?這個顏色很漂亮。”
方珩抿嘴笑笑,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左眼。
“謝謝。”
桑白又開始適時打起圓場,幾個人總算安生地坐了下來。
“光是吃飯可太沒意思了,薑長官,有沒有什麼新鮮事給我們講講?”
桑白把手中的叉子放下,一臉好奇地低聲道,
“聽說牢裡的那隻熊科異端前幾天死了?”
餐桌上的幾人神色各異,方珩像是局外人盯著窗外景色藉由著發呆。
薑綏垂著眼睛,將瓷碟中的肉完美切割成小塊。
“還在吃飯,你想聽獵奇故事?”
“講講唄,能在戒備森嚴的執行者大樓殺人。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薑綏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嘴角。
“初步懷疑是機械叛軍和異端組織聯手。”
無燼?
方珩在角落裡微不可察地蹙著眉。耳邊繼續傳來了薑綏的聲音,
“機械叛軍的首領誕生於桃源,是一位已逝科學家的助手。在一年前叛逃合盟後,建立了反抗軍,他沒有直接參與任何反對人類活動,但是每一次惡劣事件的背後,都有他們的身影。”
話音剛落,薑綏突然轉頭看向方珩,
“他是一隻無法見光的蛆蟲,永遠卑劣地活在陰暗處。合盟目前沒有圍剿掉這支反抗軍,隻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還對合盟構不成威脅。
方珩,這些是不是有點誇張,你就當是聽個樂兒,不用放在心上。比起機械叛軍,異端者才是全人類的敵人。”
這句話的意思是,她並不清楚方珩和機械叛軍的關係。
她更擔心方珩會勾結異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