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把淑女變成蕩-婦,這世上……(2 / 2)

海青一個人說話,多少有點沒趣兒,他和官昱成、嶽笛、葉蘋恩是一個大院兒裡長大的,當初官昱成說他喜歡葉蘋恩而葉蘋恩不肯理睬他,也沒見他這樣啊?怎麼一個祁曉晨,能拿住他十年……又不是聊齋裡麵的狐狸精,這還是他認識的官昱成嗎?他看到他這副樣子就倒足了胃口,沒好氣地問,“你怎麼回事兒呀,我得罪你了?”

官昱成一笑,“沒有。海青,我拜托你,下回你要開玩笑,也顧顧我的感受。”

海青冷哼了哼,“我還不夠顧你的感受呀,你當我真願意跟她祁曉晨過不去,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過不去,什麼意思?!我要真不顧你的感受,我也不會去開那個玩笑了,直接把你們的關係公開好不好?還省事兒,我看她祁曉晨怎麼辦!官昱成,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這張臉,拉的那叫一個長,沉的那叫一個黑。你可是真夠窩囊的啊!”

官昱成被說的有點兒冒火,“我願意,聽明白了嗎?我願意!”

“你願意?對,你可不就是願意麼,這些年來,她給你點兒顏色你都能開染坊!你就這麼點出息啊……你願意,你願意我可不願意,我不願意看著我朋友就這麼下去,為了一個女人,哈……若是那女人對他好還好說說,可是祁曉晨她對你好嗎?有時候我在想,我他媽的真不如去把她給上了,看她是不是會那麼要死不活的!就那麼點破事兒,折磨你十年至於嗎?她要真是貞節烈女,覺得自己是被你強迫的,當初她乾嘛要跟你……彆告訴我她跟了你以後在床上,她一點也不快活,都是你一個人在享受她了。官昱成,女人都犯賤,你越對她們好,她們越會蹬鼻子上臉!我看祁曉晨就……”

官昱成再也聽不下去了,火氣凝結在胸口,壓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森冷冷的打斷道:“夠了,你這些廢話想說到什麼時候?”

海青根本就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他哪裡痛就往哪裡刺,“廢話,我可不認為我說的這是廢話。就祁曉晨那麼個人,不用說陪你出去玩,能不能忍受你出去玩都是個問題,你說你要她乾什麼?還不如把她送給我去訓練訓練,不出一星期,我敢保證她變一個人。淑女要變蕩-婦,沒什麼比這更容易……”

官昱成的拳頭,似乎不聽大腦的指揮了,一下子掄出去,照著海青的肚子就打。碰到肉牆的刹那,手骨似乎碎了,人也就清醒了,而發泄出的暴力也讓他鬱結已久的情緒得到了很好的安撫,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你還真是隻惦記著彆人的老婆,海青,這叫現世報。”停了一息,又補充說:“以後不準再拿曉晨開這種玩笑。”

海青捂著肚子一臉的痛楚,想笑又忍著,“你痛快了,氣順了?我說昱成,我要真上了祁曉晨,你會不會跟我絕交?”

官昱成又把拳頭握起來,作勢就要揮,“你還想挨打是吧?”

海青真笑了,“隻要這打不是白挨就行,你看你現在氣色多好,不過我也是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我們這二十多年的友情真是不值一文。”

“少扯淡,如果是嶽笛,你肯麼?”

海青的笑僵在臉上,慢慢轉化成一種不陰不陽的怪異表情,聲音裡帶有一絲譏誚和嘲諷,“我當然肯,我還會裝龜奴幫著她拉客呢,然後我跟她五五分帳。彆看現在換-妻遊戲是不流行了,嶽笛玩兒的那些,準保叫你瞠目結舌,我還要跟她好好學習呢,都快把福岡中州裡肥皂王國的那一套全搬來了。昱成,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可女人還不就那麼回事兒,裝著一副冰清玉潔不可侵犯的樣子,實際上都是金瓶梅。”

官昱成沒什麼可否認的,女人骨子裡也確實都那麼回事兒,可讓他嘴裡承認曉晨也那麼回事兒,他可做不到!就算曉晨真是那麼回事兒,也隻能對他一個人那麼回事兒,他絕不能讓其他的人去染指她,包括思想上。所以他笑著打了個哈哈,敷衍著說:“這話,你可彆叫嶽笛聽見。”

海青不屑道:“聽不聽見,反正我們已是被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分不開了。哼,她還覺得男人就這麼回事兒呢,想的比做的還齷齪。其實我跟她,不過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雙方的父母都滿意,而且我知道她,她也知道我,大家有著默契的互不乾涉。挺好的,也算修成正果,以後父母不會再為結婚的事兒來煩我……我可不會像你一樣的找個祁曉晨來受罪,我又不是被虐狂!”

官昱成啞然,難道自己是被虐狂?他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被虐體質,就像曉晨的老公笨笨那樣……毛茸茸的一團,看到就想蹂躪。一直以來,他總覺得海青對曉晨有些誤會,這誤會似乎因他而起,也不能全怪海青,因此說:“其實我當初並不知道喜不喜歡,海青,我們十三四歲就開了葷,喜不喜歡也不會有人去在意了吧。女人多了神經自然會麻木,隻是每當我看著葉蘋恩的時候,我都能感到自己心跳,所以我認為我喜歡她。可是不一樣,真得不一樣,那種喜歡裡沒有一點兒衝動,她不睬我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也許我隻是拿她當妹妹。為此,讓嶽笛恨了我這麼多年,也讓你錯會了意這麼多年吧?海青,自己的感覺隻有自己最清楚,在我看到曉晨第一眼時,我就想把她按在床上,然後扒光她的衣服……哪怕什麼也不做,當然了,要真那樣,我也不可能什麼也不做!我既沒毛病,又不是柳下惠,怎麼可能去委屈自己?所以,事情就發生了……”

海青在這一刻才算有一點點理解了官昱成,不過也不是太理解,畢竟他沒遇到過那麼樣的一個女人。也許感情的事情,真的是外人插不了手,也發表不了意見的吧。因為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僅僅是個脈絡,永遠不可能是當事人的內心感受。想一想,他揣測著說:“所以……你內疚?”

官昱成很堅決的搖搖頭,“不,我不內疚,要不是這樣,我也得不到她……雖然我會跟她說對不起,可我從不後悔……我寧願配合她不去提及,隻是我看不得她痛苦,在痛苦中掙紮。她如果肯明明白白的對著她的心,承認她喜歡我,哪怕隻有一點點,這一切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可是她不……她隻肯承認她的身體離不開我,但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她們是感情的俘虜,沒有愛就不會有性,尤其是曉晨這種從來沒出去玩兒過的女人。”

海青歎氣,“既然你看得這麼透,怎麼還會被她折磨?”

官昱成笑笑,“道理不是神,感覺不會被道理支配著走,該痛苦照樣痛苦,該生氣照樣生氣……可是最多的,還是幸福,我想我隻比曉晨多了一些對心的誠實。不過她再這麼糾結下去,我真怕她會出事。”有一句是他沒有告訴海青的,他覺得曉晨見到了那個人,就是藏在她心底的那個人,他不知道那個人跟那日在公寓樓下的一場鬨有沒有關係?

至此,海青大概除了歎氣,也不知該做何反應了。

這番話,官昱成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次說出來,不是不舒服,仿佛竹子一根通到底的舒服。街燈一盞盞的亮起來,燈籠一樣的燈柱,點綴著這座海濱城市。車子從身旁呼嘯而過,夾起淡淡海風,腥腥的、鹹鹹的、澀澀的……他想起有正事要問海青,便說:“有個項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

官昱成慢慢解釋說:“我跟雙斯集團有個合作計劃,打算在NANAIMO建度假村,你有意麼?大家都在那裡學習生活過,如果你有意的話,就一起吧。李嘉誠都能在安大略湖畔蓋公寓樓,我們為什麼不能去加拿大分一杯羹呢?!”

海青沉思片刻,“我就是沒意思也要給你個麵子不是?”

官昱成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海青說:“去你的給我麵子,彆把你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要真給我麵子,就光投錢彆要利潤啊!”

海青一下子板住臉,十分嚴肅的指責,“你個守財奴。”

官昱成很同意的點點頭,說:“財如果不守著,能有財麼?生財之道,就是一個守字,葛朗台的經濟理論你難道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