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笛聲 番外(1 / 2)

因為我持楓葉卡的緣故,佟潔一案審查起來頗費了點程序上的麻煩,何況她的人,警方至今也沒有找到。離她失蹤到現在,差不多小半年,為此最著急的,當然是海青。他活該!這輩子,他都甭想再見到佟潔,哪怕是真有機會見到了,我也敢保證佟潔將不再是佟潔。說不準,他根本就認不出她!

思及此,我就興奮的想笑。

也許我是瘋了,在我麵對海青把佟潔小心翼翼的嗬護於掌心,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關懷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他可以不愛我,畢竟我們的婚姻隻是一紙門當戶對的契約,安慰彼此父母那顆逐漸邁向衰老的心。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去愛旁的女人,不是逢場作戲,是掏心掏肺的那種愛,真愛。我受不了他真的去愛旁人,渾身就像被火在灼燒,一寸一寸,疼痛難忍,所以佟潔,也不過就成了一個犧牲的代碼、符號、標簽……我不恨她,我隻需要她跟我經曆一樣的疼痛。

然而,海青並不這麼認為,他曾說,“嶽笛,你要恨就恨我,不關佟潔的事。我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騷擾她!”

我心平氣和的聽完,沒說答不答應,拎著包就出門逛街。春日裡陽光明媚,似乎一伸手,就能夠到那一米的溫暖。隻是夠到了又能怎樣?海青依然不會愛我,既然如此,強守著那徒有虛名的婚姻,還不如大家夥一起下地獄呢。如果可以糾纏不清的永遠也分不開,那麼無論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心甘情願。

也就是在那一日,我默默的開始計劃著一切。

我不後悔,就算是被判無期徒刑我也不會後悔!因為佟潔的命運,注定了比我慘過百倍、千倍、萬倍……坐監不外是換個地方生活,日出日落的,起碼還有著公眾假期。可佟潔呢?哈哈,哈哈哈……她那兒可是虎狼窩!也許還不如虎狼窩吧。

我又有些興奮了。

四下裡都是悄然寂寂,仿佛遠古的空曠,很適合我一個人在冥想。看守所的房間很小,一床一桌一椅,全是硬邦邦的,可我覺得很舒服,並不急於出去。因此,海青每每拿自由來利誘我,都讓我覺得他很幼稚很無聊,純粹白搭。而且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感到痛快!

隱約有腳步聲在遠處響起,一點點清晰,最後停在房門外。緊接著,門開了,果然又是海青。他的身後,站著一身警服的年輕女看守,那樣子,稚氣未脫,也就是個剛畢業的孩子,一套警服,國家體製所係,在她身上顯得格格不入,仿佛是偷來的。我噗嗤一笑,跟她打招呼,友好且熱情的叫一聲,“妹妹——”

海青愕然,大概是想不通我怎麼還能笑的出來。而那女看守,倒是一副坦然,點點頭的走開,老練的與她模樣不符。是不是在這種地方工作久了,都會變得像台機器?看,我到此時此刻還想著這些無所謂的東西,悠閒的壓根兒不擔心自己犯的案子,那麼海清今天,勢必又要白走一遭了。

斜睨了他一眼,我就躺回到了床上,翻身向裡,閉眼睡覺。我曉得他要進這裡來跟我說說話費了多少的錢財找了多少的門路,他活該!終於,他開口了,他說:“嶽笛,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我跟佟家的人都談過了,商量好了,他們也同意,隻要佟潔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這事兒……就算了。”

我嗬嗬一笑,半坐起來反唇相譏,“算了?他們還想算了,海青,你搞搞清楚狀況,要不是我來自首說我把佟潔給賣了,又提供了我所知道的線索,我用得著在這兒等著那些狗屁不通的法庭的審判嗎?就憑佟家那些人,無權無勢,是能尋求法律手段呐,還是能走□□買凶啊?儘是軟骨頭,塞幾個錢,他們會有話?!我鬨……我鬨什麼了,海青,我告訴你,我這不是鬨,是在為我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呢。至於佟潔嘛,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不是還有你那一群狐朋狗友麼?快著點兒找,不然我也不敢保證她是人是鬼是畜牲了……”

海青歎一歎氣,直等著我把話說完,才坐到床畔,雙手箍著我的肩頭,硬是要我看著他。也沒幾天,他瘦的厲害,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紅的嚇人。他就用這一雙嚇人的眼睛盯著我,可目光空洞,又像是累到了極點的虛脫。他的聲音,一點底氣也無,弱的仿佛遊絲,吹口氣都能化了,“嶽笛,我求你,我不是為了佟潔我真是為了你。嶽笛,我不想看你坐牢你懂不懂,我們從小玩到大,這是多少年的情誼你說毀就毀?你就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爸爸媽媽想啊,他們年紀都大了,經不起你這麼折騰了,嶽笛,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告訴我佟潔在哪兒?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