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笛聲·續 番外(2 / 2)

葉蘋恩想了一想,非常嚴肅的說:“不會,我還是不會搭理他。”

這我絕對相信,初中開始,葉蘋恩非必要從不跟男生說話,她完全朝著淑女的路子一往無前,和她曾喜歡玩的各式遊戲雷同,端著架子的規矩,很是沒意思!可她長的漂亮,笑起來一對大酒窩,醉倒了班裡乃至學校裡的大片男生。

我從海青那兒就聽過,“官昱成又為葉蘋恩打架了,何苦,她把自己弄的像個公主,高不可攀!我就煩女生這種假模假樣。嶽笛,還是你好呀。”

然而,這好也沒能好長久。儘管一些事情我心知肚明,可親眼看到與親耳聽到的感覺是大相徑庭的,放假我去紅場打發時間,無所事事,竟遠遠望見海青牽了一個女生的手,狀態親昵。我心裡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受,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一直的耕耘是什麼,我的感情。我喜歡海青,不再是那種小女生對小男生的單純喜歡了。

多麼希望,我自己是被他牽手的那個人。卻偏偏不是!

為此我旁敲側擊的去打聽,甚至很不禮貌的學會了偷聽。官昱成無可奈何,沉默著揉了揉我的頭發,略帶了幾分憐惜的口吻說:“海青啊,他就喜歡有風情的女人,反正不能青澀的啥技巧也沒有。嶽笛,女人跟女孩的不同你明白麼?真明白?”我懵懵然,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他繼而歎息一聲,又說:“男人都有戀母情結,尤其在我們這個年紀,海青,他不會喜歡你的。你太……”

葉蘋恩則說:“海青怕負責。嶽笛,你可彆犯傻。”

晚了,我已經犯傻了。如果這就是原因的話,這就是我和海青之間還存在著距離的原因的話,那麼我願意。我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願意。我不是聖教徒,不需要保有童貞到新婚之夜,我隻想同海青結合,以他喜歡的方式。既然他喜歡女人的風情,那我就想法子去迎合他喜歡的風情,將自己完全蛻變。

我選擇了□□,儘管不明智,甚至蠢,可也是唯一的法子。畢竟風情這東西,隻能由男人來傳授,我不後悔!

那一夜,星月無光,周圍很安靜,安靜的都能聽到襯衫紐扣被解的聲音,無端端的心慌。我緊張的喘息著,不能抑製身體瑟瑟發抖,冷不是,熱不是,心底莫名恐懼著,卻強迫自己用理智來平息這場浩劫。終於,在一記撕裂般的痛楚過後,腦海清明如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看不到旁的色彩。

我走出了第一步。

可這遠遠達不到海青喜歡的標準,我就像瘋了一樣,尋找著不同的男人,學習著不同的技巧。與此同時,我也迷戀上了□□的享受,不費精神,不費心思……那種舒服是無與倫比的滿足。我墮落了,墮落在欲望的深淵,又快樂又快活。

果然,海青注意到了變化後的我,關係微妙著打破了以往親如手足的平衡,他想要我,而我也想要他。我們調情,互相挑逗著,身體的本能驀然爆發,急切切的去占有對方來填補自我靈魂的缺失。身與心終究要完整才會是愛的極致。我把我的一切奉獻到他腳下,任他踐踏,隻求片刻他能帶著感情的施舍給予。

他將我填充的滿滿的,仿佛生命之花在體內綻放,無數的焰火,促動著每一根神經,都在歡快的叫囂。血液奔騰,狂野的潮漲潮落,虛脫著痙攣……第一次,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全然放開,原來身體的潛力無限,滿足之後還可以是無比滿足。我徹底臣服,身隨著心的徹底臣服,我甘願成為他的奴隸,為他偶爾的回顧。這一生這一世,我都擺脫不了他的情感枷鎖,我愛他。

可惜,一次經曆過後再沒了另一次經曆。

海青喜歡嘗新鮮的口味,我追趕不上他的步伐。他不喜歡我,但他也不喜歡旁的任何女人,這對我已經是種奢望的恩賜了。我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將會有多少女人,我隻在乎他是否會轉身,哪怕就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當然了,我不會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等他轉身,我會繼續征程,披荊斬棘,努力著與他同步。這仍然需要男人,許多許多的男人。這些男人都是我的奠基石,助我得到海青的眷顧。一息歡愉,我的乞求卑微如塵。

葉蘋恩不曉得怎麼知道了,也許這圈子根本沒有秘密,我的名聲確實不好,但她什麼都沒問,隻是抱著我痛哭失聲。她是那樣的心疼我,我能體會到,這份情意令我感動至深,亦值得我用畢生去報答。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會自覺不自覺的怪祁曉晨,是她,是她的出現搶走了官昱成的心!

我依然記得,官昱成默默跟著葉蘋恩的事實……

我也依然記得,官昱成為了葉蘋恩打架打到頭破血流的事實……

青春,其實是一首鮮花著錦的悲傷之歌,匆匆而逝的曲調,伴著年華,會再次隆重登場,華麗麗的閃爍著昔日夢幻。倒影依稀,不過海市。那時,心將衰老。年輕的時候,不會有誰貪戀回憶。

我籲出一口氣,今夜我想的實在多,可是不想,我又能做什麼?這裡是看守所,回憶成了僅存的娛樂。或許我的心,老了。過去的一切都宛在目前,海青始終沒有轉身,我慢慢開始明白,我隻有超越他才能夠使他看得到我。

葉蘋恩覺得我思維怪異,簡直是荒唐透頂,一心要阻止我更深的墮落,抑或胡鬨,“嶽笛,你不能賠上你自己,就為了那樣一個隻會玩弄女人的男人。你有沒有想過,你將來怎麼辦?”我淡淡的笑了笑,“太晚了。蘋恩,你不懂,海青不愛我,要是他能像官昱成愛你那樣的愛著我,我不會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可情況不同啊,我若不這樣做,連跟他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蘋恩,我沒辦法不隻顧眼前的利益,我不敢妄想將來。”葉蘋恩哀歎道:“你錯了。嶽笛,官昱成他並不愛我,他隻是喜歡跟我說話,說一些我從這如許多的信件中抄襲來的觀點以及話題。”

我愣住了,“不懂……”

葉蘋恩緩緩訴說著,“我交了個筆友,算認識也算不認識,反正能吐露心事。我們每周會通至少一封信,間或著寄寄小玩意……”我訝然,喃喃自語著問,“可是以前……”葉蘋恩淒婉一笑,悲聲漠漠,“你也說,那是以前。嶽笛,都過去了,要怪隻能怪我太矜持……事實上,現在我還是很……我無法接受那種糜爛的生活,更加忍受不了那些鶯歌燕舞,可我……所以我決定出國留學,瑞士不錯呀,我相信我會在日內瓦湖畔忘記憂傷的,我肯定能找到屬於我的唯一。嶽笛,其實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我嘴裡有些泛苦,半天說不出話,嗓子啞啞的像是哽咽,“再多的勇氣,也不能讓海青愛我。”

從頭到尾,海青都不曾愛過我。眼淚,一顆顆的流下來,我不想去擦,任淚水流著,冰涼的流著。黑暗中,我獨自飲泣。我並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一切,隻是為何在我成了海青所喜歡的類型多年以後,他會愛上佟潔?千帆過儘,他居然愛上了一個……一個滿是幻想的天真小女人,半點不解風情。

我十分困惑。是我誤入了歧途,還是他走進了岔路?兜兜轉轉,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同步呢?!我的心,從未墮落,可是無人能看見,也無人會看見。我也有著無邊幻想……我隻是個等愛的女人。曙光透窗,我微有倦意的合上了眼睛,四下裡是靄然的沉寂,暗無四方。我的生命中,不會再有這一絲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