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進去前，裡麵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坐著了。

大寶也提前進去了，看到程卓眼睛一亮，揮著手臂“這裡這裡！”

程卓便坐在了大寶旁邊。

夫子還沒有來到，屋子裡亂哄哄的，大家都在和人聊天，述說自己的激動。

“我跟你說，我現在不叫大寶了，大寶是我小名，你猜猜我現在叫啥？”大寶對著他擠眼睛。

程卓搖頭，“猜不出來。”

“我現在叫梅愛戴！”大寶神情驕傲。

“？”

“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啊？”

“我為了改名字翻了不少書呢，看到有句受人愛戴，意思是受人喜愛尊敬。那不就是形容我爹這樣的？我以後也要當我爹這樣的人。”

“所以你就叫自己愛戴？”程卓又想了想，“但是你姓梅，合起來不就是沒人愛戴？”

“！”

大寶眼神裡透著震驚，仿佛在問還能這樣解讀嗎？

“那咋辦？還能再改嗎？”

“你當時說這個名字都時候你爹沒有阻止你嗎？”

“他就問了一句，你想好了？我說我想好了，他就點頭啥也沒說啊。”大寶已經快要幽怨了。

程卓憋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夫子進來了。

是一個留著長白胡須的老先生，但是精神很好，眼睛總是笑眯眯的。

“老夫姓莫，大家可以稱我為莫先生。”

“這是我們的第一堂課，教導大家學習千字文。先念後寫，再識文斷句……”

一天下來腦子暈乎乎的，滿腦子的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餘秀去接他，催著往家趕。餘秀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程卓到家先喝了幾大碗水。

“渴死了。”

餘秀在一旁笑他，“難怪路上都不肯多說幾句話，在書院裡麵沒有水給你們喝嗎？”

程卓搖頭，“不夠，我還是第一次一天下來說那麼多話。”嗓子都啞了。

“卓兒辛苦了，慢點喝，還是得少喝點，待會兒喝飽了吃不下飯。”

程卓喝完了，緩了緩，又興致勃勃跟餘秀說今天所觀所學。

餘秀聽著，帶他洗手去吃飯。

晚上躺著跟程武說話，“今天看卓兒雖然累，但是很開心，也是喜歡念書的。你說他以後會不會真的能考取功名呀？”

“能不能都是他的造化，你累一天了，快睡覺吧。”程武摟著餘秀，哄她睡。

上了學堂之後少有休息的時間，大約十天才能休息一天。休息那一天大寶和程卓便去找二丫，還帶了書本，一個字一個字教她念。

聽著聽著二丫就開始打哈欠，“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們說話這麼容易惹人睡覺的。”

大寶開始無奈，“彆真睡著啦，好好聽一下嘛。有時候夫子說一些話的時候，我們不理解就好似在聽天書，我這才發現學識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