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快點和我們一起學，不然以後我們說什麼你聽不懂了咋辦。”

二丫支著頭“學，我沒說不學呀，這個字念什麼呀，它啥意思呀……”

小夥伴們都在成長，二丫也突然有了危機感，好像親眼看著他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或許有一天，她就會被丟下。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去冬來。

街上鋪滿了厚厚一層雪，夜晚來的比以往早了一些，四周已經都掛上了紅色的燈籠，白雪映照著紅色的光。

剛結束一場考試的學子們熙熙攘攘地朝著各自回家的方向散去。

之前程卓便以自己已經長大了為由不讓餘秀來接他了。

大寶和他同行了一小截路便道彆，互相祝福對方過個好年。

程家門口也掛了兩個大紅燈籠，推門進去裡麵熱熱鬨鬨的，叔父帶著家人提前過來了，說要多待幾天。

程卓安安靜靜坐在桌上吃飯，聽著爹爹和叔父在旁邊高談闊論。

叔父大約多喝了兩杯酒，說話有點大舌頭，“哥，我這些年經商走南闖北攢了不少家底了，你來跟著我乾吧。你看卓兒現在在念書，家裡哪哪都要錢，等以後卓兒上了長安城考取功名，在京中立足，上下都要打點。花銷隻多不少，哥你考慮考慮。”

程武搖頭，“你那掙的都是陰財，哪裡打仗你往哪兒跑，他們的東西你也敢要，還倒賣出去，不怕折壽？”

（這裡說的所謂經商的這一條路屬於劇情需要，不可效仿。）

“那些東西都變成了無主之物，既是無主，哪裡能算是陰財。哥你就是太老實，才掙不到錢。以前那西長街的馬東家，又想人乾活又克扣人銀錢，彆人都又打又鬨的讓他還錢，事兒鬨的多大啊，都到官府麵前了。硬逼著人結清了賬，就你不要，不知多少人在背後說你假清高。”

程武張口想說些什麼，餘秀拉著他，“孩子都還在這裡呢，說這些做什麼呀，快吃菜。”

但程鈺還是饒有興致，喝了兩口酒，又開口“說起打仗，最近周國和齊國不是又開始了嗎，還沒結束呢，不知道這次打多久。周國剛攻下了宜陽，如今正和齊國對峙呢。”

程鈺頓了頓，轉頭去看程卓，“卓兒如今念了些書，聽聞夫子經常誇讚，想必有些遠見。卓兒你說，這場仗會是誰勝呢？”

“卓兒不知。”程卓頭都沒抬。

程鈺盯了他兩秒，“無趣。”

“大哥你說呢，你也上過戰場，應該是能看出來的吧。”

“自然是周國強盛。”

程鈺撇了撇嘴，“那可不見得。”

“一年難得見一回，提什麼打打殺殺的。我看你家阿謙年歲也大了，有準備送去念書嗎。”餘秀忙出來打圓場。

“他？還是小孩子脾性，天天隻知道玩，買了書本想讓他先學幾個字，一轉眼不看著他就坐不住，到處跑。”

程鈺妻子隻搖頭，“想著他不是那念書的料，隻等他大了，帶著到處走走，也許就有想法了也說不定。”

程武和餘秀對視了一眼，暗自皺了眉。

吃完飯餘秀把以前程鈺的屋子收拾了出來，還讓程卓晚上跟她一起睡，空出了兩間房。

睡前餘秀想了想，還是對程卓說，“若日後你阿謙弟弟說什麼帶你一起去經商之類的話，切莫跟去。”

程卓看著餘秀。

“……若他日後有什麼難處，我們自然還是要幫的，但你們以後會是兩條道上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餘秀諱莫如深。

見程卓點頭應好，餘秀才鬆氣。

程武轉身去抱母子倆，“沒事的，萬事還有我在。”

程卓在父母懷中，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