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畫紙就在這,來勾勒線條,潑灑顏……(2 / 2)

上一刻還在氣憤吵架的二人,這一刻又在一個屋子裡像對兒生活了多年的伴侶。

趁著趙靖川換衣服的時候,方雲深把那堆打包餐盒打開,尖椒肉段,地三鮮,漬菜粉,還有一條烤得滋滋冒油的青花魚。

趙靖川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來,

“本來想讓劉姨做幾道你喜歡的菜,但來不及回家讓劉姨備菜,隻好去餐館打包回來。”

他頓了頓,想起方雲深剛開門時那副表情。

“還好,要是我真回家去,估計下午某人都氣得上飛機了吧?”

方雲深拉開窗簾,將陽光放進了這間屋子。他眯著眼睛,用毛巾繼續擦著頭發,

“不,我不會跟錢過不去,峰會結束才走。”

趙靖川換好衣服,是一件純白毛衣,袖子短了些,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衣服是照著方雲深的喜好買的,趙靖川沒那麼白,反而穿上顯得黑。

趙靖川:“感謝國家,感謝峰會,感謝方雲深。”

方雲深:“謝我乾嘛?”

趙靖川:“謝你給我開門。”

——【回憶】

那年暑假還剩半個月,這幾日趙靖川沒那麼忙,上次由他親自護送的零件,客戶看到了他的誠心很是滿意,接連幾個大單都簽給了趙靖川。

聽到這個消息時,方雲深在給趙靖川畫肖像,那個不苟言笑的李秘書,彙報完工作便離開了房間。趙靖川看著小少爺拿筆的手,纖長的手臂再到白皙的鎖骨。

他輕咳了一聲,轉過視線。

“方雲深,我記得你們還有一種畫像。”

方雲深剛打了草稿,不明所以地看著男人,趙靖川的個子接近一米九,寬腰窄肩就算是有衣服遮擋,他也能看到大致的肌肉線條。

“就是那種…不穿衣服的。”

方雲深臉色古怪,手上也頓了下來。

“你乾嘛?為藝術獻身?我這張作業可是要交上去的。”

他要是不怕被眾人閱覽欣賞,那才是真為藝術獻身。但他要是存心說這種話來挑逗方雲深,那就是在褻瀆藝術。

“還要讓彆人看到?那算了,不過你畫了以後自己留著欣賞,這算不算我為小少爺獻身?”

趙靖川自言自語恍然大悟,作勢開始拽衣裳。方雲深平日裡畫人體哪有那麼多想法,可趙靖川在他眼裡,根本不是人體模特…

方雲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看到男人隱約露出的腰線,趕緊撲上去按住趙靖川的手。

“你可真是…”

趙靖川反客為主握著少年的手,方雲深跨坐其上,奈何力量懸殊根本抽不出手來。

方雲深:“鬆開。”

趙靖川:“你這是在阻礙我為方雲深獻身。”

……

薔薇色的唇瓣咬在趙靖川的下巴上,沒用多少勁兒,更像是親昵的泄憤。

“嘶…藝術家這次準備在人體上作畫麼?”

兩人此刻的距離太近,連呼吸都清晰可聞。方雲深被他氣得羞愧不已,連人帶褪了一半的衣服趕出了房門。

門外的客廳裡,李秘書正坐在沙發上整理資料,四目相對,趙靖川尷尬地笑了笑。

結果那日趙靖川被秘書抓去工廠,開了一下午的會,等到家時已經八點多了。他走到那扇緊閉著的門前,萎靡不振地敲敲門。

“小少爺?”

“小少爺?”

“方雲深!”

“藝術家?”

房門猛地被扯開,方雲深已經換好了睡衣,此刻因為趙靖川口中這些奇怪的稱謂,稍顯惱火。

趙靖川委屈巴巴地撐住門,

“小少爺,我在工廠開了一下午的會,太累了。”

他抿著嘴慢慢蹭進屋裡,用後背闔上門。趙靖川伸手抓住方雲深的兩隻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那隻手又不老實地順著少年的輪廓劃動,

“可以給一點點點點撫慰麼?”

方雲深動了動嘴唇,幾乎已經知道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你要什麼撫慰…”

趙靖川將人拉近了一點,聲音在方雲深的耳廓旁邊回蕩,

“白天沒畫完的畫,可以繼續畫完麼?不在紙上。”

不在紙上…

方雲深抬頭,看著已經送到自己麵前的臉,唇形微翹,輪廓硬朗。

仿佛在說…

來啊,畫紙就在這,來勾勒線條,潑灑顏料,來弄臟你自己。

方雲深雙手捧著那張“畫紙”,輕輕吻了上去。

在唇齒糾纏的空隙之中,男人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謝謝小少爺。”

“謝…我什麼?”

“謝你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