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 小豬氣球被遺落在天花板的角落裡……(1 / 2)

房門甫一關上,屋內像是明暗交界沒了準線。

方雲深被抱起,緊貼著胸膛,他發覺趙靖川比熱水袋危險多了,而且這人身體裡麵灌著的滿腔熱血根本擰不嚴實,稍微一碰便要流出來燙他。

那雙手白日裡會扇人巴掌,如今正捏著趙靖川的耳朵,再順勢去撫上男人的喉結,終歸是沒法安靜地呆著。

等到吻到窒息,意識模糊,方雲深伏在趙靖川的肩頭,他腦子裡一團漿糊,還該感激對方沒有把他拆了吞入腹中。

“壞了。”

趙靖川抱著人,就坐在白日裡方雲深看資料的椅子上,正經的少爺此時變得不太正經。趙靖川用手-指擦了擦方雲深嘴角的痕跡,那是情感紛雜碰撞之後的產物,耳骨上是褪不下去的殘溫。

“你…”

方雲深話還沒說出口,又被趙靖川的吻堵在了唇齒之間。

小少爺是他的心魔,隻能抱著,連親一口都要提前打報告,吃不得入不得,捧在手心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心癢刺撓,藥石無醫。

方雲深被他親得發懵,有些遲鈍地思索著下一步。趙靖川的注視更像是推波助瀾,他並非對此事一竅不通。

趙靖川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些淺淺的愉悅,懷裡的方雲深卻一臉難以言喻。

他抱著人去將手洗乾淨,又低頭親吻著方雲深的十指。

浴室的鏡子裡升起一層惱人的霧氣氤氳,趙靖川蹲下身,像在藏匿鏡子裡自己的身影。

隻留方雲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麵對鏡中臉上帶著淡淡血色的自己,隨即一片溫熱蔓延。

方雲深什麼都不剩,廉恥的底線上曾貼滿封條,現在趙靖川試圖撕開。

這種興奮感令他想起了香港酒會那夜,一直浮在雲層,偶爾要借趙靖川的力支撐自己。

小少爺拽著趙靖川的衣服,另一隻手擋著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視,話音好像從嘴中擠出來的一般,他竭力平穩著呼吸,睜開潮濕的眸子。

“我受不來這個…”

這種交流對於尚且無法衝破禮儀道德的方雲深來說,太過佻達。

趙靖川起身又要吻他,卻被方雲深抗拒地推開,趙靖川隻好把人抱在懷裡,不解風情地問了一句,

“你嫌棄你自己?”

“……”

趙靖川低頭安撫著人,二人依舊在準線之內不越雷池。

直至後半夜,方雲深躺在那人的懷裡,洗了幾次身上都沾著味道,他累到昏昏欲睡,隻覺得自己消受不起。

回東北的第二天,方雲深你可真是荒唐…

但另一個方雲深又在告訴他,你瞧他都快愛死你了。

這麼強烈的情感交流,怎麼能不算愛呢?

“趙靖川?”

“你愛我麼?”

“……”

——

第二日二人醒來已經是正午,方雲深皺著眉,發覺自己仍與旁邊的人十指相扣,緊緊抱在一起,自己的另一隻胳膊,則在趙靖川頭下枕著,已經沒了知覺。

他去推趙靖川的腦袋,就說他腦袋重還不信,方雲深啞著嗓子,將手抽了出來。

“麻了。”

趙靖川渾渾噩噩,隻知道把人往懷裡圈,隨手揉了揉那隻“麻了”的手臂。

小豬氣球被遺落在天花板的角落裡,仿佛昨夜那場混亂演出的唯一觀眾。

方雲深起身下床,遷怒於小豬氣球,把它的臉轉了過去。

偷看什麼?

趙靖川在夢中稍有察覺,懷裡的安撫娃娃獨自跑了,他急切睜開眼去追隨熱源,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光著腳站在了地上。他撓了撓頭,迷茫地抱緊小少爺。

方雲深被人抱回床上,緊緊壓著,他喘不過氣來,一口氣將人掀翻在一邊。

“我餓了,你是不是不會累啊你。”

趙靖川死心不改,鑽進方雲深懷裡躺著,仿佛昨夜被摧殘的花咕嘟是他。

“要吃什麼?都買給你,要吃月亮也摘給你。”

方雲深貼了貼胡言亂語的人,唇角落在趙靖川的額頭上,

“吃什麼都行,你先起來。”

趙靖川不緊不慢地坐起身,終於咂出了些味道。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

方雲深愕然,他自從回了內地,連煙盒都沒有隨身攜帶,卻還能被察覺…

狗鼻子麼?

趙靖川:“彆想騙我。”

方雲深抿著嘴,舉手發誓,

“已經很久沒有抽過了…”

對於不抽煙的人來說,他們對那種味道向來敏感,哪怕吸煙者隱藏得再好也能被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