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疚 方雲深發燒了(2 / 2)

“可你不是不喜歡呆在彆墅?”

“…有你,我也可以試著喜歡…”

架不住小少爺的糖衣炮彈,趙靖川請了醫生又來將人檢查了一遍,確認可以出院,他才緩下口氣。

在方雲深的一再堅持下,趙靖川放棄了背他走出醫院的想法,他將小少爺身上的衣服係好,確定沒有暴露在外麵的皮膚,攙扶著人離開急診科。

醫院外秋風凜凜,李秘書站在車前接過鑰匙,二人坐在了後座,半摟半抱地過了一路,方雲深沒有力氣去在意彆人的目光,反正李秘書什麼都知道不是麼…

方雲深抵在男人的懷裡,望著車窗外閃過的人影,大概是李秘書的車技堪憂,他開始頭暈惡心,攥著趙靖川的手也開始發抖,

趙靖川:“怎麼了?難受麼?”

方雲深:“我想吐…”

車子靠到路邊停了一會兒,趙靖川知道他沒吃什麼東西,根本吐不出來,下車從後備箱的背包裡翻找著糖果,好在他帶的東西駁雜,但每樣都有用。

方雲深含著糖,臉色終於好看了些,趙靖川又給他喂了些水,讓李秘書的車速放慢,轉頭抱人的手在輕輕拍著,像是在哄人睡覺。

口袋裡的尋呼機突然唱起單調的音符,十分刺耳,方雲深半闔著眼睛,微微側身讓趙靖川拿出來。

趙靖川精神出走,按動上麵的按鍵,靜靜凝視著字符,每個字都看得懂,但又讀不明白。

“方先生您好,今天在閉幕式上沒有見到您,聽說您生病了,望您一切都好。”

號碼36231,署名是丁雪亭。

“誰發的?”方雲深萎靡地問了一句,

“丁雪亭的簡訊,要看麼。”

尋呼機被放在方雲深的手心裡,他撐著眼睛努力看清那兩行小字。

車子駛入彆墅區,趙靖川看著方雲深收起尋呼機,將人打橫抱出車,帶回了方雲深的房間。

“還是先吃點東西,一會兒你再好好睡一覺。”

方雲深乖順地點著頭,在趙靖川去盛粥的間隙,他撥給人工台回了那封傳呼。

“多謝丁小姐的關心,病已好轉。”

他掛斷電話,側臥在床邊,像是懸崖之上岌岌可危的小花,生長在世界的邊緣。

“怎麼不往裡麵睡一點?”

方雲深盯著趙靖川手裡的瓷碗,白色的瓷器總讓他覺得和趙靖川的指骨很相襯,他正胡思亂想,身體毫無征兆地被卷進了被裡,陡然一顫,

“被子裡太涼了…”

秋天的東北還沒供熱,家裡總是要“熱水袋”的,等以後方雲深要給“熱水袋”頒一個獎,秋冬季節家用好物。

架不住方雲深那副眼神,趙靖川隻好鑽進被裡,半摟著人把粥喂進去了小半碗,又喂了些溫水,二人很默契地沒有提起明天。

方雲深的唇邊沾著水意,抬頭被趙靖川的拇指擦了下去,仍有餘溫。

“趙靖川你困不困啊,要不要睡一會?”

視線相對,方雲深眯著眼睛,看起來好像比趙靖川困多了,卻還是嘴硬不肯講,趙靖川笑了笑,抱著人躺在床上。

“嗯,我困了,一起睡吧。”

方雲深像在照顧人,貼心地把被子掖緊。

“那我就勉強陪你吧。”

過了好一會兒,趙靖川才生出些許睡意,攬著懷裡的小少爺沉沉睡去。

方雲深悄然睜開眼睛,似乎在放空,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吃過藥了,在他心裡用一種藥物去治療另一種藥物留下的後遺症,就是武俠小說中的以毒攻毒。

他相信醫生,相信科學,但是不相信自己的身體。既然身體已經被藥物弄壞了,他不想再用同樣的方式去修補自己。

方雲深抬頭看著趙靖川,躡手躡腳地從行李箱中掏出藥罐,生吞了兩片。

苦意充斥著他的感官,他望向沉睡的趙靖川,又突然好像藥片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方雲深跑回床上攬住趙靖川的腰,像是蝸居在寒冷巢穴裡的小鵪鶉窺到陽光,正貪婪汲取著溫暖。

那兩片藥把一切都弄得很糟糕,起初方雲深以為自己還在夢裡,他變成一隻蝴蝶想要跨越海峽飛回北方,冥冥之中有人告訴他,他必須飛回去,有人在等他。

等到他到了海岸邊,鹹濕的空氣包裹著他,隨之而來的是一場海嘯,蝴蝶的翅膀斷了一半,方雲深還在嘗試飛起。

轉瞬間他又被一個密封罐禁錮,能看到外麵的一切,看到趙靖川,看到他和彆人步入婚姻殿堂,看到他摘下戒指,換了另一對更加耀眼灼目的婚戒。

方雲深嘗試去擊破麵前的玻璃罐,頃刻便被彈了回來,像是根本無法撼動。他合上眼睛使出全力,一拳打在了趙靖川的臉上…

……

四目相對,方雲深的手還沒有收回來,他連忙捂著趙靖川那半邊臉頰,在趙靖川迷茫震驚的目光中,說出了更加讓人震驚的話。

“…你出軌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