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片 拽頭發,掐脖子,花樣多。……(1 / 2)

方雲深的天空是壓抑的灰黑色,他需要一陣風把烏雲吹散,但今天大概是無風日,烏雲不會散去,他開始很挑剔地厭棄著一切。

劉姨做好了飯,因為家中孩子今年考高中,所以急著回家,她和方雲深說話時沒發現方雲深的異常,隻當少爺在發呆養神。

等到方雲深回神,屋裡已經隻剩下他自己,這種情景太過常見。以至於方雲深以為自己還是五年前的自己,他走回房間想要尋找19歲的自己珍惜的畫筆,卻看到了24歲的自己留下的行李。

他想是不是自己弄丟了畫筆,連同著記憶也會消失不見。方雲深試著坐起身,隨手從桌上拿起一隻圓珠筆,開始嘗試握住這隻正欲逃跑的筆杆,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趙靖川…”

他是一個庸俗的藝術家,在這種時候隻會想到自己的愛人。

方雲深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踉蹌地跑回行李旁翻找著藥盒,恐懼在這一瞬間化作野獸,方雲深有了一個十分駭人的猜測。

他本以為自己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回東北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乖乖吃藥,也沒有發病,直到今天吃了藥反而精神失常。

而藥物一直是家裡傭人準備的,叔叔去世後,他以為鎮定劑已經被去掉就相安無事。

原來叔叔死都沒有放過他…

依舊囑咐彆人替換了方雲深該吃的藥…

視線重新聚焦,他狠狠地將藥扔進垃圾桶裡,轉身離開了房間。

——

趙靖川回來時方雲深正在打包行李,他攬著小少爺的脖頸,將他手裡的東西先放到一旁,又毫無預兆地將人抱回沙發上。

方雲深還在後遺症的影響下,下意識地厭惡著所有肢體接觸。

“乾什麼?”

趙靖川:“我剛剛去聯係了王叔。”

方雲深:“嗯…”

趙靖川:“我問他願不願意明天跟我去B市。他同意了,所以…”

方雲深的的眼睛裡突然閃出少於光亮,緩慢地眨著眼睛,囁嚅道,

“所以…”

趙靖川撒嬌似的蹭了蹭方雲深的脖頸,

“所以我訂了兩張機票,跟你同班飛機,我想和你一起。”

想要查清楚小少爺的病情,最好的選擇就是直接去B市,到時無論如何他都要哄著方雲深再做一次檢查。

方雲深又驚喜又擔心:“可是風投會怎麼辦?”

要是三年前趙靖川絕不會為了私情,推遲會議,影響工廠的發展,畢竟那麼多下崗工人都要靠著零件廠生存,趙靖川背負著眾多家庭的興衰。也正因如此,他們在一起的那兩年,連約會的時間都是趙靖川擠出來的。

像是猜到了方雲深的擔憂,趙靖川言辭溫和,附在方雲深的耳畔,

“就要麻煩小少爺今天把我的行李也一起收拾好,我約了客戶等會兒見麵,他們在一個酒局上,你知道的,很多生意都是在酒局上談成的,這個無法避免。所以今天晚上你先睡彆等我,好麼?”

趙靖川低頭摩挲著方雲深的手-指,頗為認真地報告著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李秘書會跟我一起,他向來穩妥,你要是聯係不到我,可以用座機聯係他。”

方雲深抱了抱趙靖川的腦袋,這幾乎是他此刻能做出最親密的舉動了。

這一次的藥什麼時候才會失效呢?

他已經等不及了,甚至擔心此刻自己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喜悅,趙靖川會不會失望?

方雲深垂著眼眸,“我很開心。”

趙靖川牽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

“嗯,我感受到了。”

趙靖川:“劉姨做好飯了?”

方雲深頓了頓:“是吧…”

他跟著趙靖川走到餐桌旁,桌上的是小雞燉蘑菇,尖椒乾豆腐和炒三絲,趙靖川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一旁。

“那我先走了,你吃好飯早點休息。”

方雲深乖乖點頭,握著水杯跟他擺手。

開門時秋風撞進懷,李秘書和司機坐在前排,等到趙靖川出現時,李秘書恭恭敬敬下車打開車門。

李秘書:“今天的酒會,趙靖昌先生也會出席,您要提前聯絡那邊麼?”

趙靖川先喝了些水,這是他喝酒前的習慣,

“不了,替我準備禮物,等會兒散場給幾個老板送過去。”

李秘書:“是”

酒桌上大概有二十幾位企業家,趙靖川匆匆來遲,在眾人的打趣下,先是自罰了三杯,趙靖川坐在列末,多數時間都在與身旁的幾位投資人討論商業前景。

主位的左側方是趙靖昌,他正與一位外商商談,與趙靖川目光交彙時,將人引薦給了外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