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溫熱再次侵蝕著方雲深的意誌,順帶模糊了音調,方雲深咬住自己的手-指,極力克製。
一陣眩暈後,小少爺再次繳械,被人抱進了浴室。
——
第二天清晨,幾隻叫不出名的鳥雀在窗外啼鳴,方雲深趁著懷裡的人沉睡,正報複似的擺弄著趙靖川的頭發。
他早早就被某處炙熱頂醒被攪了清夢,但想起昨夜趙靖川一直不曾疏解,也就不太好意思衝人發火。
方雲深悄然翻身下床想去準備早餐,鬼使神差跑到地下室先去看了自己的禮物,依舊完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直到他站麻了腳跟,才回過神,目光下視,在桌下角落裡看到了一封落了灰的信。
【小少爺,見字如麵,
我們已經有三年沒見了,你還好麼?之前寄出的信都沒有回音,你會因為我的信箋而困擾麼?那這封信我不會再寄出了。
今天老四從國外回來,把之前我買的那幅畫也帶了回來,隻是有些晚,沒辦法讓你收到禮物。
其實我現在也在擔心,假設你真的收到了我送的禮物,還會開心麼?
我知道你埋怨我送你回香港,但那裡有你的親人朋友,就算你恨我,我也會這麼做。小少爺,我很想你,但更希望你幸福。】
信沒有寫完,後麵的字也變得沒那麼工整,大概是已經知道這是一封不會寄出的信,也不預備留存,就這樣被掉落在地下室儲物間裡。
方雲深細心折好信箋,偷偷揣在自己的睡衣口袋裡,心裡沉甸甸的。他甚至能想象到趙靖川一邊拿著筆,一邊還要翻查字典的樣子。
之前寄出的信?趙靖川有給他寫過信麼?
哪怕他看到過一封…
眼睛前麵不知什麼時候泛起霧氣,直到眼眶盛不下了,他才恍然發覺,狼狽擦拭掉那些眼淚。
樓梯間依舊昏暗,但這一次他朝著陽光走,哪怕孤身一人也沒有太多恐懼。
他回到廚房做了煎蛋和培根卷,都是冰箱裡現有的食材,方雲深還有些詫異,畢竟趙靖川一個人住,應該不用準備這麼多食材堆放在冰箱裡,他沒多想,轉身往杯子裡倒著牛奶。
趙靖川從方雲深的房間裡出來,坐在吧台前麵拄著下巴,順手接過方雲深遞過來的牛奶。
“幾點醒的?怎麼沒叫我?”
方雲深背過身暗自腹誹幾句,端起碟子放在趙靖川麵前。
“沒比你早多少,你昨天晚上喝了酒還是要多休息。”
空氣裡散發著加了糖的牛奶香氣,趙靖川低頭吃煎蛋,四周邊緣煎得有些焦,但中間還是溏心蛋。
小少爺無論做什麼都做的很好,哪怕煎蛋也做的像份藝術品。
方雲深三下五除二喝光牛奶,將碟子裡的東西大口吃掉。
“快些吃,一會兒還要趕飛機。”
沒空讓趙靖川欣賞煎蛋,方雲深跑回屋裡換了身衣服,將二人的行李箱推出來。
趙靖川將食物吃乾淨,起身正欲上樓換衣服,
“那幅畫等後麵我空運到香港去,你想我的時候可以看看它。”
方雲深瞪大了眼睛,無端想起趙靖川信裡那句我很想你,稍有赦然。
“誰…誰想你。”
趙靖川挑眉,一臉的我都懂,不必多說。
他到樓上換了一身黑色風衣,下樓時方雲深正坐在行李箱上百無聊賴地滑行,像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趙靖川:“要不要跟房子說一聲再見?”
方雲深立刻拒絕,從行李箱上站起來,有些執拗道,
“我還會回來,不想說再見。”
門外的李秘書依舊恭敬地站在車外等待二人,如他所料,自家老板根本不會接那根連替代品都算不上的假煙。
副駕駛上坐著的是王叔,今天由李秘書開車送幾人到機場,他這次不能跟著去B市,畢竟公司裡還要留人,趙靖山還不能獨自扛起公司的所有生意。
方雲深跟二人笑著打招呼,和趙靖川一起坐在了後座。
等到趙靖川上車時,拿著一遝資料遞給李秘書,
“一會兒你回公司把這個給趙靖山,這幾個投資人的投資偏好與公司高度重合,他要是一個都啃不下來,等著我回來收拾他。”
話雖這麼說,打肯定是不舍得打的。
他突然想起昨晚動情時,也說了要好好收拾方雲深的葷話,還拍了小少爺的尾骨,差點連床都沒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