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 似一簇烈風之中的野薔薇(2 / 2)

回神時,他的眼中已經續滿淚光,他從小到大呆在香港,父母妹妹慘死在鬼佬手中,因此更知道鬼佬在那片土地上的所作所為,有多麼令人痛恨不齒。

他接過趙靖川遞來的紙巾,硬撐著不肯落淚,他要親眼見證香港回歸,怎能輕易讓淚水模糊了視線。

等方雲深平複心情,趙靖川拉著人拍照,拍了十幾張也不見乏味,方雲深的眼底光芒躍動,似一簇烈風之中的野薔薇。

“我們一起拍吧。”

趙靖川走上前,攬著人又拍了幾張。

“等後麵我把照片洗出來,做成一個影集給你寄回去。”

方雲深失笑,“趙老板要當專職攝影師了。”

趙靖川將相機收好,握住方雲深的手,

“那我的禦用模特隻有你。”

正午的太陽越來越大,曬得方雲深的臉頰上泛起一層緋紅,陽光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暖影。

“展覽在哪裡辦的?”

趙靖川在陽光下舉起地圖,蹙著眉辨彆方向,

“就是這附近的一個展廳,老三說之前這是個室內足球場,因為這個展覽主要展出的是畢業作品,都是學生參加,所以沒有收場地費。”

兩個人順著主道走,一邊散步,一邊聊天,空氣中彌漫著太陽的味道,能讓人舒緩心神。

趙靖川一隻手拎著地圖,另一隻手牽著方雲深。

“小少爺,當初你回香港有繼續回X大念書麼?”

方雲深搖頭,思緒跟著樹梢上的鳥雀跳躍,

“沒有,叔叔不同意我學藝術,我沒辦法反抗。”

等到鳥雀飛遠,他才回神,頓了頓繼續說道,

“其實我當初已經在計劃,畢業之後去工廠和你一起工作。隻是你太果斷,直接把我丟回香港,連送都沒送我。”

趙靖川愣了兩秒,“那你怨過我麼?”

方雲深垂下頭,手-指剛動了一下就被人緊緊握住。

“…有過,但是我本就知道你是什麼性子,你若是帶著我逃跑才奇怪,設身處地想過之後,就不太怨你了。後麵我更怨你不來香港看我,明明有飛機,有渡輪,可你卻三年都沒來看過我。”

他心底懷疑過是不是方斯年從中作梗,阻撓了趙靖川的來路。後來方斯年特地借來航班記錄給他看,方雲深找了幾天幾夜都沒有看到趙靖川的名字。

那一刻說不失望是假的。

趙靖川站定腳步,在無人的大街上緊緊抱住方雲深,身後是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和香港很像。

“…是我的錯,千般萬般都是我的錯,我自尊心作祟,不敢去看你,我要是知道那老東西那麼對你,就算死我也要把你搶回來。”

隔了一會兒,方雲深連忙將人推開,又覺得那句老東西十分好笑。

“沒輕沒重,還在大街上…”

趙靖川牽著人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白日不可宣淫。”

方雲深抿著嘴,“不過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當初在X大?”

趙靖川:“你沒和我說過?”

方雲深搖頭,瞪大了眼睛,

“我沒和你說過!你調查我?”

見趙靖川詫異,他踮著腳靠近了一點,低聲道,

“那有查到彆的麼?比如我平時吃飯要吃幾碗?我平時沐浴露要按幾泵?我想你的時候深夜都會做什麼…”

……

趙靖川慌忙捂住他的嘴,罕見地招架不住小少爺的攻勢。

“沒有,沒有,都沒有。瞎說什麼呢?”

趙靖川指間的戒指正好硌在方雲深的唇峰上,逼得他往後縮了縮,

“你想知道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的。”

這句話的誘惑很大,趙靖川張了張嘴,正準備從嘴裡擠出來一句疑問。

方雲深突然指著前麵的建築物喊道,

“到了!”

他轉過頭,正好對上一雙浸在光下變成淺棕色的瞳孔。

趙靖川將人拽住:“說啊…你做什麼了?”

方雲深踮起腳,湊近趙靖川的耳畔,肩膀托起陽光。

“……”

趙靖川脫口而出,紅意泛上耳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