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兩顆重新相遇在億萬光年的星球,……(2 / 2)

方雲深擺手,眼睛笑起來像一彎月牙。

“不用了,你們到家記得發一條傳呼給我。注意安全。”

車子漸漸駛離,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中。

方雲深握緊趙靖川的手,抬頭看看昏暗的月亮,又去逗弄著趙靖川的下巴,

“你怎麼啦?心情不好?”

“沒有,就是心疼。”

方雲深驚愕,他怎麼會心絞痛呢?難道是心肌炎?

他手足無措地望向趙靖川,“去醫院!我去聯係陳秘書…算了我們直接去醫院。”

趙靖川一顆心七上八下,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是心疼,不是心痛,心理上的,不是病理上的。”

二人順著馬路走,方雲深見他確實沒事,才鬆口氣,調侃道,

“你心疼誰?蘭小姐麼?她好像是瘦了點,剛剛也沒有吃很多。倒是丁小姐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趙靖川:“我心疼你…”

方雲深:“我?”

手上倏然被握緊,趙靖川歎了口氣,卑微懇求,

“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方雲深點頭,他沒辦法不多想,他的喜怒哀樂,所有的情緒都一直牽掛在趙靖川身上,哪怕是在香港時他再怨再恨,到了深夜也要想念他的男朋友。

二人剛走到酒店樓下,便收到了丁雪亭的傳呼,

“已平安到家。——丁雪亭”

號碼:36231…

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方雲深小心翼翼地收起驚訝的表情。

等到趙靖川打開酒店房門,他回身開燈抱住方雲深將人抵在門口,他們像是兩顆重新相遇在億萬光年的星球,想要觸碰又擔心無法共存。

他輕吐了一口氣,抬頭起身瞧見昨夜被他咬破的唇珠,抬手揉了揉,又將頭靠回肩膀上。

脆弱的花骨朵。

方雲深被他的頭發弄得有些癢,眉眼乖得要命。方才懸了那般久的心,也不知為何莫名平靜了下來。

十分鐘過去,趙靖川埋著頭,眼眸輕輕顫抖,

“剛剛蘭箏和我說了你在大學時的事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太遲鈍了,如果我當時多關注你一點…或者每天都去接你上下學,是不是你就不會被人欺負,都是我的錯…”

方雲深靜靜地聽著,眼淚落在臉頰上也不覺得燙,卻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有些事情讓他自己忍了便罷,趙靖川一旦來安慰他,他就沒辦法再去掩飾自己。

可憐他吧,愛他吧,隻要是趙靖川給予的情感,現在他都可以全盤接受。

他的眼淚浸透了趙靖川的外套,方雲深伸手摸了摸,支支吾吾道,“我沒怨過你…”

趙靖川用手輕輕擦拭著方雲深臉上的淚水,再次將人抱進懷裡。

“可我怨我自己,你怨我吧,打我也行,罵我也行,求你了,這樣我會好受一點。”

方雲深哭得更凶,如果這件事都要怪罪到趙靖川頭上的話,那他這些年錯過的信箋,是不是也要怨在自己頭上,他會委屈,趙靖川也會委屈。他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在阻撓他們?

“好,我怨你,我怨你沒時間陪我約會,怨你沒有每天給我做飯,給我暖床,怨你在我21歲生日那天,連親都沒親我,就把我扔了。”

他頓了頓,又委屈地小聲重複了一遍,

“你連親都沒親我…”

趙靖川根本就不明白,21歲對於方雲深來說有多麼重要,這一天所發生的事一直讓他如鯁在喉,方雲深做過的每個噩夢都會有這天的場景。

他小心翼翼地吻在方雲深的唇角,除去情-欲更多的是撫慰,

“那我現在親可以麼?”

方雲深抬頭,頂了一下趙靖川的下巴,心裡又軟又酸,

“你如今就是將嘴親破了,都補不上這三年的空缺了…”

趙靖川:“已經破了,昨天就親破了。”

話音剛落,方雲深的下頜被掰過來,順著鼻尖,下巴,嘴唇,一遍一遍親了又親,像是真的要把這幾年的空白補回來。

方雲深腿上一軟,塌進趙靖川的懷裡,隻好借助著為非作歹的壞人維持站姿。他像是墜入了溫暖柔軟的花海中,花瓣肆意飄落到自己的身上,快要將他掩埋了。

“彆親了…很癢…”

他委屈地鑽進趙靖川的懷裡,嘴唇被磨得水紅。

趙靖川將人抱進浴室,熱水傾灑而下蒸出白汽,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替方雲深褪下衣裳,讓他安心地洗個熱水澡。

“我就在外麵,有事喊我。”

他轉身走到浴室外褪下外套,身上留下的一大片的淚痕讓人心疼。

趙靖川走到窗邊,他不會吸煙,目光巡了一圈也沒找到可以幫他緩解情緒的東西,他撓了撓頭,抓起桌上散落的奶糖,拆開包裝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