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川手一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方雲深的父母遭遇不測,不排除是他們偶然發現了鬼佬的交易,想要揭露舉報他們的惡行時,卻被迫害。
“好,辛苦你了,一會兒我從銀行轉一筆獎金給你,你將公司裡的事情交代給趙靖山,放幾天假,休息休息。”
李秘書,“好,謝謝老板。”
掛掉電話,趙靖川轉身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四點,銀行還在營業。
他匆匆離開酒店,在附近找到一家銀行,從個人賬戶裡轉走一筆錢給李秘書,又取了些現金備用。
走出銀行時,他琢磨著一時三刻方雲深不會回酒店,趙靖川索性去買了些特產,等後麵帶回東北給家裡人分了。
最近的商業巷子裡,遊客零零散散,趙靖川走在角落裡也十分顯眼,他手裡又拿了不少東西,前麵的路上有一個震天響的大喇叭,經過時震得人耳朵痛。
“同誌,要不要看看最新款的服飾?”
趙靖川聞聲抬頭,穿過人群看到穿著迎賓服飾的蘭箏,少女在這般寒冷的天氣裡隻穿了薄薄一層旗袍,
“蘭箏?”
蘭箏驚詫,局促地將傳單背到身後,嘴裡像是有人在使絆子,儘量維持著平靜。
“川哥…你…你怎麼會在這…”
二人走到一處背風的角落,趙靖川蹙緊了眉,
“我來買些特產,你在打工?”
蘭箏點頭,急忙補充,
“暫時沒找到工作,隻能打零工,您,彆告訴趙靖山,我不想總讓他幫我。”
當年趙靖山存了大半部分的錢,都給了蘭箏去英國留學,哪怕這兩年打工,錢已經還了,欠趙靖山的情分她仍還不起。
趙靖川:“可你這樣會凍壞身子,以後留下病根怎麼辦?不如後麵去我公司,我給你找一個文職。”
蘭箏被凍得臉頰蒼白,腳上踩著廉價工作鞋輕輕敲著地磚,
“不…不用了,我不會在這裡太久,已經在找工作了。”
寒風刺骨,路上不少行人蜷起肩膀匆忙趕路,而麵前的少女卻依舊挺直著脊背,他看出蘭箏性子要強,為了不耽誤她現在的工作,隻好作罷。
趙靖川從兜裡翻出剛剛取的現金,夾著一張名片,塞進蘭箏手裡,
“好,我把我的電話留給你,你要是有急事,一定要聯係我好麼?我們是老鄉,從小一起長大,就是你半個哥。聽到沒?”
蘭箏紅著眼睛點頭,等到趙靖川剛要離開,她似乎想到什麼,連忙說,
“您和丁雪亭很熟麼?那個…如果你們碰到了,可以彆和她提我的情況麼?”
趙靖川不明所以,應了一聲。回去的路上還給方雲深帶了兩根糖人。
人剛剛離開巷口,就接到了方雲深的電話,他接起電話,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轉變得多快,
“小少爺,怎麼了?”
方雲深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電話真是個好東西,愛人離得那般遠,也能聽到附在耳畔的低聲輕語。
“嗯…你怎麼不在房間呀。我今天提前回來,想看你,我們都兩三天沒見了…”
趙靖川低聲笑了笑,
“我出來買了點東西,大概還要二十分鐘,我打車回去,現在晚高峰有點堵。”
方雲深被他的笑意弄得不知所措,手中拿著的東西也變得燙手,
“好。”
等到趙靖川回來時,方雲深叫好了酒店的餐食,氤氳的燈光搭配著西式餐點,趙靖川被推到椅子上坐好,狐疑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熱紅酒。
酸意霎時充盈著他的口腔,趙靖川不自覺地說了出來,“好酸…”
方雲深不滿道,“還沒碰杯!你怎麼就偷偷喝酒。”
趙靖川聽話和他碰杯,杯壁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我們要慶祝什麼麼?”
方雲深驕傲地抬了抬頭,
“當然,你先閉上眼睛。”
見趙靖川乖乖聽話,他從包裡拿出兩樣東西,放到趙靖川的手裡。
趙靖川慢慢睜開眼睛,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起手裡的東西,“這是什麼?”
手裡是一個絨皮小本和一隻木質的小盒子,他攤開小本,發現這竟然是……
一本房產證?
趙靖川驚愕地抬頭看向方雲深。
方雲深蹲在他的膝蓋前麵,雙手搭在上麵,
“你不是想嫁給我麼,我們總要有個家吧。”
他伸手撥開小盒子的鎖頭,裡麵是一把嶄新的鑰匙,
“你給了我戒指,我給你一個家好不好?”
趙靖川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明明一點都不好…卻收獲了方雲深毫無保留的愛。
方雲深抬起趙靖川的下頜:“以後大概我會香港和B市兩邊跑,所以在B市買了一套房子,房子沒有在A市的大,但二室一廳足夠我們住,你願意麼?”
自從趙靖川提出陪他來B市,他就開始著手準備買房,起初他對這份感情並沒有那麼多信心,但這一次重逢,二人都變了很多,他想自己也要給趙靖川一個明確的答案才對。
方雲深低下頭去看趙靖川的淚光,“開心麼?”
麵前的人沒有回答,轉頭放下手裡的東西,拿起酒杯含了一口,緊接著扣住方雲深的脖頸,將酒強行渡給了他。
一吻結束,趙靖川用指腹擦了擦方雲深唇角的酒漬。
方雲深有些醉意,揉著臉頰,暈暈乎乎,
“唔……確實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