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 刺青是心口的傷痕,他也是趙靖川……(1 / 2)

夢中的燥熱感侵襲了趙靖川的每一寸肌膚。

他睜開眼緩緩聚焦,從夢境中跌入現實。

四周靜悄悄的,在黑暗中他伸手摸索著身旁空空如也的床,真是難以啟齒的漫漫長夜…

趙靖川起身拿出手機,重溫著他們發送的每一條短信。

手機上顯示著今天的日期,12月24日,自從出庭那日,已經過了一周,他將自己關在香港的一家酒店裡也足足一周了。

在事情發酵過後,太多新聞鋪天蓋地,哪怕有人身保護,趙靖川依舊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但他知道,這是他應該遭受的。他不後悔,如果真的讓方雲深去經曆法庭上的那些目光,那些詢問,他才會後悔一輩子。

陳秘書說方雲深雖然懷疑過幾人商量好的謊話,但由於人身保護,再加上他們的有意阻攔,方雲深並沒有發現異常。

還當有人真心悔改,願意出庭。

這些年小少爺見了那麼多世界的陰暗麵,如今多看些美好的童話,不也挺好?

趙靖川歎著氣,手裡摩挲著一隻藍寶石小鳥胸針。

這一周趙靖山回到A市,接管了公司裡大部分的生意,能讓趙靖川減輕些壓力。

而趙靖昌最近被幾個人催著,正在相親,可惜效果甚微,趙總的名聲在外,多半都是惡名,他已經做好準備孤獨終老了。

趙如琢留在了B市,她的公司就在趙靖川的公司樓下,這周她偶爾會幫趙靖川看管B市的公司,如琢的能力很強,擅長舉一反三,早前已經談成了幾單生意,算是開門紅。

蘭箏找到了一份設計公司的工作,上次在藝術展上的作品雖然被丁雪亭收藏,但是新聞播出後,許多人都對那幅《染色渡鴉》印象深刻,一時間名聲鵲起,不少公司對她拋出欖枝。

所有人都在循序漸進,向著美好的生活出發,唯有趙靖川的生活停滯不前。

他走進浴室將自己衝洗乾淨,在九點多的時候撥通了陳秘書的電話。

……

方雲深正在書房裡整理之前看過的信箋,這三年的信箋他零零散散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看完,數量驚人。

他抬頭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三點,撥給趙靖川的電話顯示忙音,他隻好放棄,準備晚飯過後再聯係趙靖川。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他低著頭,手中拿著商會決議文件,頭也不抬“進”。

來人進了房間沒有出聲,他隻好抽空抬頭,空氣靜止在了這一秒。麵前的人帶著熟悉的笑容,手裡拎著一棵快要和他一般高的聖誕樹。

“我替聖誕老人來送禮物了。”

方雲深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他扔下文件,幾步飛撲到男人的懷裡,抬頭看著趙靖川那雙熾熱的眼睛,哭道,

“你真的是…來香港為什麼不和我說啊…”

“給你驚喜啊,誰家聖誕老人送禮物還提前預約的?怎麼?小少爺你是大忙人,連禮物都沒空接?”

方雲深捧著他的臉,輕輕親了一下,確認這不是幻覺,才小聲反駁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擔心萬一我沒在家呢?你錯過我了怎麼辦?”

趙靖川抱著人抵在書桌上,扳住方雲深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因為我問了陳秘書啊,特地讓他幫我瞞著你。”

方雲深倚靠在趙靖川的懷裡,撥著趙靖川的指-腹,

“確實夠驚喜,好哥哥…”

他不厭其煩地在趙靖川耳邊叫著這個親昵的稱呼,姿態旖旎,硬是抱著人不肯撒手。

趙靖川將人抱出書房,順著方雲深的指引往臥室走去,

“我今天早上夢到你了,所以我猜你也很想我。至於來香港的資格,從你離開那天我就在申請,好在前幾天通過了,我就訂了今天的飛機飛過來。寶寶,你想要花麼?”

方雲深輕蹭著趙靖川的嘴角,被幸福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有懷疑趙靖川的突然出現。

“什麼花啊?”

一樓的茶幾上正擺著三盆打了蝴蝶結的仙人掌,長勢喜人。

“仙人掌吧…”

“………”

——

方雲深洗過澡後正趴在床上,他看著趙靖川安裝好的聖誕樹,上麵的彩球散著柔和的光,像一場瑰麗十分的夢境。

他正專心致誌地欣賞聖誕樹上的裝飾,趙靖川從他的背後壓了下來,將腦袋從他的臂彎處鑽出,輕柔地吻著。

浴衣被他弄得一團糟,那雙不正經的手還剮在珍珠上,方雲深把頭埋在枕頭裡,甕聲甕氣道,

“…你彆鬨我”

他們是完美契合的伴侶,每一次都能輕易觸碰到對方的開關。

在他剝掉趙靖川的浴衣時,發現在愛人的心口處多了一行刺青。

“方雲深”

是方雲深的字跡,他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名字,刺青是心口的傷痕,他也是趙靖川養了五年的傷痕。

方雲深抬頭,將手-指停在刺青的邊緣處小心觸碰,“不疼麼?”

趙靖川搖頭,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上,抵著他的額頭,

“不疼,你喜歡麼?”

“你27歲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洗掉會留疤的,而且聽說很痛,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