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趙靖川已經覆了上來，方雲深神色怔忡，被迫享用了一個粗-暴又綿長的吻，他從沒被欺負成這樣過，舌尖麻木到仿佛不存在，連下巴僵硬在那，像一個脫線的玩具木偶。

“趙靖川……”

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他整個人縮在趙靖川的懷裡委屈得不行。

可是真的好奇怪…

他的眼淚並不悲傷，甚至像是感官被刺激留下的生理性淚液。

在親吻的間隙，趙靖川替他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透明唾液，方雲深快要喘不過來氣了，驟然的窒息感助他衝上雲端，終於在此刻方雲深被無罪釋放了，

趙靖川氣息不穩，依舊把手箍在方雲深的腰間上，

“所以，你喜歡麼？”

他低頭，看著方雲深像是小貓洗臉一樣給自己擦眼淚，拉長尾音，“喜歡…吧。”

趙靖川閉上眼睛，抱著人躺下，細心撫慰著懷裡的小鵪鶉。

“對不起，我是不是太粗魯了，下次不會了。我隻是太想你了。”

臉頰被擦得泛紅，方雲深挪著身體往上拱了拱，正好和趙靖川平視，像是在哄人，小聲嘀咕道，

“沒關係的。”

趙靖川讓他倚在自己懷裡，低頭去親他的頭頂，

“沒關係麼？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原諒我？”

“……”方雲深不吭聲了，他在想趙靖川為什麼總是不太正經…

又急切補充了一句，“不能出軌…”

趙靖川笑著去吻他。

他們在聖誕樹下相擁，大概是因為許久沒有纏-綿，方雲深似被火焰灼傷般弓起身子，他被按在床褥中，思緒漂浮，擋不住背後來勢洶洶的刺客。

唇齒之間磕磕絆絆，趙靖川的名字快要被他念碎了，奈何情意一次比一次深，他已經毫無辦法了…

直到夜幕降臨，他被抱到落地窗前去看半山景色，平日裡看了那麼多次，何嘗試過腿軟痙攣，皮膚都被碾在窗子上，留下不淺的印跡。

他轉過身，去吻那個屬於自己的刺青。像是上小學的時候，大家喜歡在自己的橡皮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初丁才會這樣宣布所有權。

趙靖川怎麼也這樣啊？

他蹙眉看著趙靖川，等到窗外的夜風翻湧起伏，將樹葉吹得婆娑影動。

在這樣的深夜，方雲深牽住了趙靖川的手。

一如幾年前，趙靖川一手牽著他，脫離“鳥籠”。

他從未道謝，因為感激的那份心意，早已被這份鮮明而熾烈的愛越俎代庖。

“謝謝…”

趙靖川並不知道小少爺在謝什麼。

他正吻著方雲深的頭發，他害怕因為自己的粗魯，會喚醒方雲深十九歲的噩夢。

二人從浴室出來已是深夜，他們換了一間客房去休息，趙靖川被催著收拾好了床單，把臟掉的床具放到樓下的洗衣房的洗衣機裡。

方雲深則躲在二樓的走廊上偷看趙靖川的動作，好在家裡的傭人今天都被陳秘書遣走，不會撞見二人的遊戲。

等洗衣機開始運作，趙靖川順著樓梯上來，牽住方雲深的手，“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來，我們回屋。”

方雲深用手摳著牆紙，“走不動了…”

話音未落，他便被人打橫抱起，放到客房的床上。趙靖川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遝洗好的照片，和一本嶄新的影集。

趙靖川回到床上從背後抱著他，

“照片洗好了，我們把它一起裝進影集裡。”

方雲深剛要接過來，背後的男人又頓住，壞念頭層出，

趙靖川：“我們玩個遊戲吧？”

方雲深：“什麼遊戲？”

他拉住小少爺的手，把照片倒扣在手心裡，

“你猜這張照片是合影還是你的單人照片？猜錯了你就親我一下。”

方雲深抬頭看著趙靖川的眼睛，當時拍照的時候分明拍的單人照片更多，怎麼猜他都不會輸。

“好，那如果我猜對了，你就多在香港陪我一天。”

“可以。”

趙靖川答應得太快，聰明的小少爺沒有發現異常，直到連翻十張都是合影，方雲深的嘴被碾痛了，嘴唇水紅，他捂著嘴下意識逃跑。

“怎麼都是合影啊…你作弊…”

他被人撈回懷裡，趙靖川露出狐狸尾巴，

“因為每張合影我都洗了三張，我和你各留一張，剩下一張後麵留在B市的家裡裱起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壓根沒帶你的單人照片…”

“！！！”

方雲深歎著氣，願賭服輸，都怪自己太笨，被趙靖川騙得團團轉，他坐在趙靖川的懷裡，在又黏又濕的吻中慶祝節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