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和我，你隻能選一個，你要是更喜歡與它親熱，就彆來碰我。”

那副姿態與平日任性狡黠的方雲深不遑多讓。

小鵪鶉被氣得哭笑不得，他趴在趙靖川的身上，像是一個逼迫良家男人委身於他的老員外，

“我選你啊，我真的沒有抽煙了…”

趙靖川雙手箍緊少年細窄的腰身，將煙盒不知扔到哪個角落裡，

“好，那我這次相信你了。要是被騙了，就怪我天真無邪，看不透小少爺的騙術。”

方雲深點了點趙靖川的鼻尖，

“那天真無邪的趙老板，可不可以讓我把剛剛的事情繼續下去呀？”

趙靖川略微挑眉，接受了小少爺攻城略地般的深吻，帶了怒氣的攫取，惹得他氣息微亂。

他眯起眼睛，舌尖的痛意總是伴隨著淡淡煙草的味道，他按住方雲深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順便輕易地奪走了主動權。

——

二人離開彆墅，身上穿著款式相似的純黑皮夾克，司機早早在車上等待。

方雲深坐上車，握住趙靖川的手，

“我們先去尖沙咀逛逛，晚上去中環坐摩天輪。”

趙靖川不自在地摸了摸頭發，躲避著後視鏡裡司機的目光。

“好。”

尖沙咀車水馬龍，人潮擁擠，電視櫥窗裡放映著摩登時代的廣告，幾個吹了半屏山發型，穿著時髦的女士正在街頭拍照。

方雲深牽著人漫無目的地四處閒逛，沒有注意到趙靖川額角滲出的冷汗。他瞥見不少阿公阿媽拿著報紙，半個版麵都是那日的庭審過程。

更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就是那個鬼佬的客人？冚家鏟啦。

撲街仔，怎麼還敢來香港啊？

睇乜嘢？！

……

方雲深突然轉頭，嚇得趙靖川頓住腳步，目光渙散地握緊方雲深的手。

“我記得那裡有一家狗仔粉，我小的時候真的很喜歡吃，你一定要嘗嘗，拜托。”

乾淨的店麵前貼滿了傳單，方雲深興衝衝地點了一份狗仔粉，醇厚的湯底裡麵加了冬菇，蝦米還有不少底料，出餐時老板又加了一層菜脯和豬油渣。

方雲深舉著小碗，用筷子挑起粉，遞到趙靖川的嘴邊，等到趙靖川聽話吃下，期待地等待著趙靖川的反應，狗仔粉入口又軟又容易掛住湯汁，趙靖川驚豔地挑起眉，大為震驚。

“我就說很好吃吧。”

二人站在街邊的角落裡分食了一小份狗仔粉，在方雲深的推薦下，他們吃吃逛逛直到傍晚，肚子裡裝下了不少香港美食，趙靖川揉了揉肚子，接過方雲深遞過來吃了一半就吃不下的雞蛋仔和鹹檸七。

在方雲深又朝著下一家茶餐廳出擊時，被趙靖川拉住了手腕。

“吃不下了，一點都吃不下了。”

方雲深隻好放棄，順便看了一眼手表，

“那我們去坐摩天輪吧，我想想…一會兒讓司機直接在中環等我們。”

“那我們怎麼過去？”

方雲深眸色微亮，指著不遠處快要到二人附近的香港小巴。

“坐巴士。”

二人匆匆上車，前後坐著，趙靖川轉過頭來看著方雲深的眼睛，晚風把方雲深的頭發吹得微亂。

“一會兒要下車的時候，要和司機師傅提前講。”

趙靖川看著竊喜的小鳥，不明所以，

“講什麼？”

方雲深靠近了一下，扶在椅背上，像是快要親上來。

“前麵有落，唔該。”

趙靖川低頭自顧自地重複了幾次，猶豫地看著方雲深，

“好難啊，我不喊可不可以。”

方雲深緩緩搖頭，一定要趙靖川講出這句。

趙靖川輕輕磕了一下方雲深的額頭，表達不滿。

等到巴士駛入中環，遠遠地能看到巨大的摩天輪，方雲深催促著趙靖川。

趙靖川憋紅了臉，硬是從嘴裡擠出一聲，

“前…前麵有落…唔該。”

司機師傅抬抬手，算是回應。

下車後，二人隨著人流往摩天輪下走去，方雲深隨手抬起腕表，看著指針逐漸靠近八點整。

在二人坐上摩天輪，俯瞰整座港城之時，絢麗的煙花從維多利亞港的上空赫然登場，他們分坐在對麵，趙靖川看向窗外的同時，二人也已經升到了摩天輪的最高點。

方雲深主動攬住趙靖川的脖頸，聲音和眼淚都是滾燙的，

“趙靖川，你這個蠢豬，真的以為我發現不了麼？為什麼要主動去出庭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