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 他將來定能成為傑出的好君主。……(1 / 2)

明月風華 福祿壽喜圓 4056 字 1個月前

翌日清晨。

大夫把著脈道:“姑娘,病症已痊愈了。”

蕭景明聽聞,問道:“大夫,可是到外頭吹著風了也無礙?”

“不礙事。”新月搶過話來:“彆說吹點小風,到外頭跑個五公裡都不在話下。”

今日是新月久久期盼的初雪,城中房舍披上了薄薄的銀裝,市井上更是熱鬨非凡,她早已按耐不住想要去看看那些隻在繪畫中見到過的場景,清晨可是聞到雞鳴聲便起了的。

“那走,帶你去見見世麵。”蕭景明挑眉看著她:“想嘗嘗庭州最大酒肆的早膳麼?”

新月點點頭:“想!”

簡單梳洗後,新月換上還從未穿過的玉色緞子襖,披上厚厚的雪披,戴上風帽,念著先去與秦夫人請個晨安就出門去,一路小跑著,開心得像小鳥一般。

才至秦夫人屋外,便見到司徒珩立於房門外的台階兒上,他背著手,靜靜觀著雪,完美的側臉像是泛著光。

新月心想著,平日裡這個時辰師父都不在府中,如此日理萬機的一個人,今日竟真的留在了家中。昨夜他隻是應允了她要求,未說過何時兌現,她還以為還需自己多提幾回,再撒撒嬌才行呢。

她頓了頓腳步,莫名動容:“師父……”隨即囅然而笑:“師父晨安。”

蕭景明也躬身一禮:“見過先生。”

司徒珩轉過頭來,微微頷首,又道:“適才見蕭府的馬車在東角門外候著,可是要出門去?”

“新月病症初愈,想來是饞了。”蕭景明垂眼注視著新月,笑了笑道:“學生帶她出去解解饞。”

司徒珩轉眸:“也好。”

同秦夫人道了安,二人便自長廊走出門去。

院裡,秦夫人從屋中款款走出,低眉笑著:“今日可是幾年來最難得的一日,吾兒竟放了那些公務之事來陪我這個老母親。是我們月兒的功勞吧。”

司徒珩許久未曾好好看看家人了,看著母親的眼角眉間又多了幾道皺褶,心中更多了幾分歉疚:“是兒平日裡疏忽了母親。”

秦夫人眸中含淚,自己的兒子她怎會不懂得,十六歲便入朝為官,瞧著他從少年到白頭,肩上的擔子越發沉重。她隻是心疼,從未責怪。

“阿珩,我看得出來,其實今日是想多陪陪月兒的吧,為何不同她說呢?”秦夫人道:“你都不知道吧,月兒每日都在等著你回來。”

司徒珩望著漫天飄雪,隻輕輕道了句:“我知道。”

*

東角門外,馬車早已停駐等候。馬車前室坐著的男人,身軀凜凜,頭戴寬大鬥笠,遮住半張臉。

“公子。”

蕭景明介紹:“謝伯,她就是同你說過的新月姑娘。”

男人緩緩抬頭,額前蓬亂的碎發下,一雙黑眸細長而銳利,右眼上赫然刻著一道五公分多的刀疤。

低沉的嗓音傳來:“新月姑娘。”

新月心中猛然想起,『影衛指揮使謝淮,身高七尺開外,寶劍眉合入天蒼,右眼有刀蹶,為賊所傷也。』

她怔在原地,一時間與謝淮四目相對。

他是將來蕭景明的股肱之臣,掌管影衛的中領軍,如同暗影一般,令所有敵人聞風喪膽。長陵之變那日,便是他將率影衛十餘人,護蕭景明一路殺出重圍,自重重困境中逃生。

新月對他有無限的敬重,卻不曾想,竟是以這種方式結識,雖聽聞蕭家富裕,不知竟連車夫都是這樣的絕世高手。

良久,新月才應答到:“見過謝伯父。”

謝淮察覺她眼神中異樣,自己不過是個家仆,她卻用了“見過”這樣恭敬的詞。謝淮心中如是想著,然沉默不語。

“謝伯,到明軒樓。”

“是,公子。”

馬車緩緩駛過長街,青石板上覆著薄薄的一層雪,在車輪下發出“吱呀”的微聲。

鳥鳴洋洋盈耳,街道兩旁的鋪子傳來叮叮哐哐的清脆聲響,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小食鋪騰升的氤氳霧氣和糕點香氣最是暖得人心。

新月趴在窗邊望啊望,瞧見什麼都覺著新奇:“沒想到,這時的庭州竟能有這樣門庭若市的景象。”

“那兒有雜耍!”

“那些人們可是在蹴鞠?看著好有趣啊。”

“城裡可是與初見你那日大不相同了?”蕭景明見她如此歡欣,腦海中又浮現起她一身破布麻衣的模樣,不由得心中笑笑。

“嗯。”新月感慨:“如今這樣真好。”

到了明軒樓,蕭景明扶著她下了馬車。

明軒樓由兩棟四層高的樓宇相連,朱門綠閣,雕闌繡窗,真可謂富麗堂皇。

還未從驚歎中緩過神,酒肆掌櫃便從樓內一路小跑而出,畢恭畢敬道:“公子,您吩咐的早膳已備好了,請隨小的上樓來吧。”

新月瞪圓了雙眼驚呼道:“這酒肆是你家開的?”

蕭景明見她神情實在逗趣可愛,揚著眉道:“是啊,你想吃什麼就隨意點,不必見外。”

“我可不客氣了!”

新月心中欣喜,腳下也生了風,這回可要好好放肆享受一番。

蕭景明跟隨她身後,想著,如此才對嘛,素來總將自己拘束得嚴嚴實實,今日總算像個小姑娘了。

自頂樓放眼望去,大半古城便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