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 北燕之亂。(2 / 2)

明月風華 福祿壽喜圓 3916 字 1個月前

蕭景明應答得理所當然:“去那兒做什麼,自然是來找你。”

也是,他似乎從來無心參與這些朝野紛爭,可…這般下去,今後是如何能成為皇帝的。新月思來想去,不明所以:“還真是奇怪。”

蕭景明卻事不關己神情,眉目上挑道:“有何奇怪,你都三日未找我了,今日忽然想吃你燒的菜,這便來了。”

哪有半分帝王模樣,新月不禁笑道:“想吃什麼?”

聞言,蕭景明滿意一笑,起身擒著她的小手便道:“至後廚看看,不如早膳就吃你上回做的嬌耳湯,肉餡兒再多點兒,麵皮再薄點兒。”

見他興致勃勃,新月也盈盈笑著:“知道了。”

晨光破曉而下,風吟鳥唱,剛出鍋的餃子湯散著熱騰騰的霧氣,肉香四溢。可邊食著餃子,蕭景明卻看出新月似憂心忡忡。

他問:“你有心事?”

過了今日,司徒珩便要奔赴千裡以外的邊境北燕,光是路途就要三天三夜。長潯戰亂之複雜,起義軍規模之龐大,北燕被困之久,等等曆史,她早已過目不忘。

她如何能不憂心。

新月持著木筷的手頓了又頓:“我有些擔心……”

蕭景明安慰道:“可是因方才他們所說之事?倒不必太過擔心,隻管相信先生便是。”

新月強壓著心中焦慮,點點頭,嗯了一聲,隨即揚起臉來:“你過幾日都會一直在庭州的,哪兒也不去,對嗎。”

“是啊。”蕭景明放下碗筷,饒有趣味瞧她:“你想對我做什麼?”

這家夥,總是這般嘴貧,新月不禁破顏一笑,沉默半晌,淡淡道:“就如現在這般就好。”

午時,廳堂內人們陸續道彆離開,正門外各家馬車列齊待著,司徒珩與幾人於門外目送賓客,街道上還是人流湧動,一切如常。

陳相宜見新月來:“小新月,許久未見。”

新月微微抬頭,嫣然一笑道:“陳將軍回來了。”

陳相宜一月未見她了,把弄著她又長了些的頭發道:“過了年當十歲了吧,怎麼頭發還這般散著,回頭給你梳個俏麗的發髻,佩個簪兒,就更顯漂亮了。”

“好。”新月乖巧應著:“錦娘教了我如何梳頭的,隻是還未練好,梳起個發髻要還花上許久,便習慣了這般散著方便了。”

見司徒珩與旁人說完了話,新月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司徒珩垂眸,見她眉心微皺,麵上滿是急切,便牽起她來到無人的一旁。

司徒珩俯下身來:“月兒有話同我說?”

新月眉心未解,仍舊緊緊拽住他衣袖:“師父,你可知曉,高陽王此番應已率兩千兵馬往長潯去了。”

司徒珩瞳孔放大了幾分:“你說什麼?”

新月自然不想成為他眼中的異類,可她偏想幫他。不管他慎也好,疑也罷,即便日後將她拒於千裡,她也早已下了決心。

她道:“高陽王宇文燚與他的兩千地方精銳支援長潯,三日後就將抵達了,陛下親下的軍令。無其餘援兵。”

司徒珩蹲下,輕扶著她的肩:“這是誰同你說的?”

她一時緘默,下唇咬著,隻是搖頭。

司徒珩心間恍若又浮現第一眼見到的那個怯生生的小孩兒,麵上發上都沾著泥,躲藏在人群間怔怔望著自己,又將她所知的那些秘密,汲汲皇皇地隻說給他一人。

他心頭已無再多疑慮,隻抬手捏了捏新月映著粉暈的小臉,道:“我知曉了。”

新月又道:“月兒還聽聞,北燕有一‘奇人’名劉道生,在當地百姓心中如神一般信奉,可他一直以來於山間閉關修行,與世無爭。”

“月兒可是向我推薦此人?”

新月凝著眉點頭。

司徒珩眉眼微舒,神態間滿是答允:“好,我會記得此事的。”

說罷欲起身,卻被她牽住衣角。

他竟不再多問了麼?

新月心中忐忑,瞳仁忽閃著:“我與你一同去!”

聞言,他鼻息輕歎,言語柔和道:“月兒乖乖的,在家中幫我照顧母親,可好?待我回來。”

還是這番話。

新月想囑咐他萬事小心,要記得書信回家……可再一想,他或許亦不知,如此分彆,再相見即是立秋後了吧。她難再啟齒,喃喃應了聲好,鬆開他的衣角,身側伶瘦的指關節已掐的發白。

而後,司徒珩回至幾名將士身邊,麵容微微沉著,嚴肅道:“隨我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