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那僅僅是夢麼?卻更像是記憶深處……(2 / 2)

明月風華 福祿壽喜圓 4086 字 1個月前

少頃,新月驀然站起身道:“小六哥,你且替我看著,我出門去一趟。”說罷,便一個箭步朝著馬廄而去。

“好嘞!”小六下意識應著,再細一想,隨即又高聲喊道:“哎,新月,你可彆又想著到北燕去啊!”

一旁早杏篤定道:“不會的。”

小六狐疑:“你如何知道?”

早杏眯著眼笑作一團:“因為,月姐姐定是尋蕭公子去了。”

小六:“……”

新月生疏地駕著馬匹,慢步而至明軒樓外。

清水河畔柳絮紛紛,畫棟飛甍的高閣樓宇在刺目的日光下熠熠生輝。

新月栓好了馬兒,還悉心喂了它兩顆砂糖塊兒,便獨自邁步進了樓中。

夥計見新月來,趕忙拭淨了雙手上前迎道:“姑娘,今怎麼自個兒來了?可是來尋公子?公子今日應是……應是上官學去了吧?”

新月左右顧盼,淡淡道:“無事,就是來瞧瞧。”

夥計應道:“得嘞,姑娘有需要儘管吩咐。”

聞言,新月眼眸間閃過一絲狡黠:“我想到二樓雅間看看,可否勞煩帶路?”

“好嘞,您跟我來。”

先前與蕭景明前來都是徑直至頂樓臨著釣窗最大的雅座,似是僅為他而留,從未到過其他樓層和小室。

她僅曾見一樓散座與木台的布景,與夢中大致無二,可為何夢境中又會出現二樓雅室的場景。

跟隨夥計上了樓,相似的灰瓦白牆,彩色絲綢裝飾,僅主樓走道便有百餘步長。

夥計道:“由南至北皆為分隔開的雅間,您想去哪一間?”

新月禮貌笑了笑:“多謝,你且忙去罷,我獨自走走就好。”

夥計應和一聲便轉身離開。

新月寓目張望著,行至無人的小型雅間中,輕推開門,映入眼簾的竟就是那隼卯結構的紫檀木博古架!

她扶門的手猛的一抖,心頭一陣悚然。

可她再凝眸細看,這木架的紋理結構好似不儘相同,架上擺的是青銅物件,而不是黃玉,屋內壁上掛著的是花鳥圖,亦不是車馬圖。

新月長舒口氣,繼續往北走去,竟發現,每一間雅間幾乎都擺著這般類似的木架,而木架的結構和擺飾卻皆有不同。

她一間一間地瞧,心中卻越發惴栗。

似過了許久,隻聽身後尖細的嗓音高亢喊道:“新月!?”

言語中帶著質疑和惱怒。

新月徒然一驚,轉過身去。原是蕭舞陽及幾名友人,新月心下長籲一口氣,頷首禮道:“舞陽小姐。”

蕭舞陽與蕭景明一般年紀,自小便是嬌慣脾氣,新月知她不待見自己,在蕭府時她就從未給過新月愉悅神色,隻是礙於蕭群與蕭景明在,至少還從未對自己有過不遜,新月不想與她過多言語,行過禮便轉身欲走。

蕭舞陽卻未罷休:“你獨自一人鬼鬼祟祟的,意欲何為?”

蕭舞陽雖看著比新月年長四歲,可在新月眼中實則不過是個還未長大的姑娘。新月素來不愛與人爭執,何況,哪有與小姑娘爭吵的道理?

她泰然一笑:“不過是閒來無事,來此信步走走,這便告辭了。”

“是麼?”蕭舞陽驕氣淩人模樣:“你們替我看看,她可是有順走什麼物件?”

旁的幾個姑娘聽罷,二話不言,便幾人拽起新月的手腕,幾人扯著她的衣袖胡亂翻找起來。

新月倒是不氣不惱,隻嗟歎一聲,當她們是小孩兒胡鬨。今日出門得匆忙連銀錢都未帶著,自己這周身上下除了件還算名貴的衣裙,便是一文也沒有了,她們還能翻出花來不成。

“舞陽,這丫頭身上什麼值錢的也沒有。”

蕭舞陽赫赫然哂笑一聲:“司徒先生對你也不過如此嘛,再翻翻!”

新月眉間微微一緊,正欲出言解釋:他對我很好。

聲還未出,便聽蕭景明自走道另一端憤然道:“放開她。”

他如何會來?今日不是休沐日啊。

蕭舞陽聽聞,表情片刻僵住,鼓著嘴氣哼哼地不作聲。

幾個姑娘張皇地麵麵相覷。

蕭景明大步流星而來,瞧見幾人將新月的衣襟扯至露出了纖細脖頸,半邊鎖骨都顯露在外,似天鵝般晶瑩雪白,而她脖頸後那道長長的刀疤依舊泛紅。

他看著,仿佛是那刀刃此刻正橫在他的心頭。

俊朗的雙眸瞬間圓瞪,隨即疾言厲色:“我說了,放開她!”

新月卻是神色如常,怔怔望著蕭景明朝自己而來,心下隻有一個念頭:這下公主殿下該更恨我了。